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殊途志在线阅读 - 第六章 蓝发女暴君

第六章 蓝发女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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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吃老娘豆腐,踹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白寂偊缩进一条小巷子里喘息,一面在心里发狠,一面拼命在衣裳上蹭那只被揩了油的手。

    “偊卿真真可爱!”

    “你除了说我可爱,就不能说点别的?”白寂偊对天翻了翻白眼。

    “可是吾就是觉得偊卿可爱啊!”

    真是被他打败!

    白寂偊探头出去瞧,依稀看得到那几个混混还在街上找她。

    “徊,我干脆就在这里住几天再走,他们守在车站,我怕溜不过去。”

    “以卿的速度与力量,那些人不足为虑。”

    “我不是怕打不过他们,我怕控制不住力量把他们给打死。说起来徊,打人和杀野兽用的力道完全不同呢!”白寂偊小声嘟哝。

    “卿太过仁善,渣滓罢了,死便死了。”

    白寂偊沉默片刻:“他们再坏,也不致死。徊,生命是很可贵的。”

    “最可贵否?”

    白寂偊不说话,滑坐在地上,呆怔半响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不是你说跳崖可以逃生,我想我会跟归海溶衡走。他说的很对,生命只有一次,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然则,若无丝毫机会逃脱,卿要当一辈子的傀儡,卿又将如何选择,生,或是死?”

    “谁知道呢?!”白寂偊自嘲地笑起来,“或许当我发现希望已经不存在时,我却已经被生活洗了脑,从此甘于傀儡的命运,变得再也不想反抗了吧!”

    “……卿终是逃了出来!”

    白寂偊闻言振作起来:“是啊!所以,那些‘如果’都是多想的,我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再换了这身行头。”

    说干就干,白寂偊从这条小街出去,买了身廉价肥大的衣服,找了个旅馆,住进去洗个澡,美美地歇上一日。

    一连几天,那些混混都在长列陆行车站外面站岗,不光如此,浮游车站、风行舟停放场外也有人在盯着。白寂偊估摸着手里的钱,扣去买票的,只怕也维持不了几日,那伙混混估计是最底层的小喽罗,当老大的身上的钱都不到一千乾元币。

    难道,真的要打出去?!白寂偊咬咬牙,不管了,等钱要用光,打就打,他们总不致于追到车上去吧,车上可是有车警的。

    但只过了两日,白寂偊在这座城市游玩时,巧得不能再巧的遇上了那伙混混,他们在收保护费。白寂偊悔得肠子青了,就今天没去车站看情况。

    这次一伙人团团围住白寂偊,混混一凄惨破败的伤势让他们认识到,这个瘦小纤弱的小姑娘,她的身体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此时,他们对白寂偊力量的认识还只限于强大。

    在一场混战结束后,众混混把这个认识提高到了可怕。白寂偊经此一役却醒悟过来,这些不都是锻练自己对力量控制得更精确的人型靶子么?她经过一番思量,权衡了利弊,决定把自己化妆成连叔叔也认不出的样子。

    退了房间,她到街上买了染发剂和化妆盒,躲进公共卫生间里,费了好大劲把已经齐肩的头发染成海蓝色。眉毛描画粗了,也染成蓝色,眉脚往上飞,看上去挺英气。

    眼角用笔画得向上挑,眼波流转处,凤眼妩媚妖娆,嘴唇用口红涂成娇艳欲滴的鲜艳大红。鼻梁反倒不再改动,考虑到打架是个力气活,会流汗,所以粉也不往脸上抹了,但因为在山乡经常在日头下干活,皮肤早晒得变成健康性感的小麦色。

    她买了新衣裳,一改以往追求宽松舒适的风格,专挑那些紧身利落的窄衣窄裤,动作一大甚至还能露出雪白小蛮腰。这还是那个清秀小佳人么?活脱脱一个火辣美娇娃!

    她的改装无疑是成功,起码当她大摇大摆走到众混混身前,除了收获几个色狼口哨和民众嫌恶眼神,没有别的异常。

    于是,众混混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开始了。他们被这位穿着打扮和脾气都很火暴的少女揍得几乎都进了医馆。这不算什么,最惨的是他们还要为了“踩了我脚、伤了我手指头”的理由,赔偿给白寂偊不菲的医药费!真真是惨不忍睹啊!

    以“替天行道”作为标志性口号的白寂偊在某一天找不到他们,一怒之下,她当街向另一伙不认识的混混挑衅,“蓝发女暴君”的威名以旋风般的速度狂卷整个雪林市。

    二话不说,不理你是否拿出身上所有财产,也不顾你未打就求饶、磕头如捣葱,就是要胖揍你一顿。其理由千奇百怪,最常听见的就是“我替天行道,还需要理由?”

    最令人痛恨的是,她一面暴捶,一面还在嘴里嘀咕,不行不行,这个力度还是太大了一点。如果再小一些,就能只让他晕倒而不断骨头了……真是差劲还没有野兽经打……诸如此类!

    这不是暴君是什么?可偏偏她身法鬼魅,快如闪电,就连重金请来的三星武技师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她的力量已经上升到了恐怖阶级,曾有一次,不知为何大发无名火,她生生一脚踹倒了一堵墙。

    最最诡异的是,向来有斗殴就立时出现的城警,这些天连踪影也看不到,就算有个别纯为看热闹来的,也都站得老远,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坏笑。

    当徊提醒白寂偊要注意此事时,白寂偊竟然在民风悍勇的北洲庆余省雪林市街头横行了二十多天,当然,这个横行指的仅限于混混流氓,她对无辜民众那是有如春天般的温暖,打抢得兴起,还会当街撒钞票。

    “这些天打得太过瘾了!对力量的控制也有了更多心得,你教我的‘惊鸿步’和‘小擒拿手’也更纯熟。那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走吧?唉,徊,你说我是不是可以以此为生呢?!”白寂偊盘腿坐在旅馆的床上,抱着一只烧鸡大啃特啃。

    “偊卿就没想过,为何这些天情绪特别反常呢?”

    白寂偊默然片刻,微微笑道:“徊,我自己清楚得很。那段时间,我心情郁结,尤其是被逼跳崖。我必须得说,如果有另一条路好走,没人会拿命来赌!我在山村里那些日子,看上去生活很平静,但其实我心里的怒火一直没有熄灭,它时不时的就窜出来烤炙我的心,我很暴燥。所以,当有一个可以发泄的途径时,我一头栽了下去,这股邪火不倾泄干净,我的心里便不会真正安宁下来。”

    “吾很欣慰,卿将自己看得很清楚。但卿有些过头了,以致心里滋生了一些暴虐之气。”

    “是啊。我承认的,”白寂偊迷茫的看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与他们交手,嗯,或者说是一边倒的暴打中,我竟然感觉到快意,这种邪恶的快感让我停不下手。而且,我脑子里时不时出现一些纷乱复杂的景像,其中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招数,但看上去与‘小擒拿手’很相像,又似是而非,更加狠辣更加冷血无情。”

    她身子微微颤抖,脸上也现出惊恐惶惑神情:“徊,我有些害怕,我会不知不觉就使出这些招数,让那些人伤得更重。而且就在此时,我告诉你这些,我竟然一点儿也不感到内疚,我的心似乎一天比一天硬起来。我看见他们,感觉很淡漠,似乎他们的死活,我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说,我应该不放在心上。徊,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

    白寂偊喃喃自语,徊却一声不响,放任她混乱的思绪纠缠着她的良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