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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回 悔轻敌黑影脱逃 遭陷害萧博被擒

    第61回悔轻敌黑影脱逃遭陷害萧博被擒

    虬髯公明萧博因为一时的大意,白白的让那个神秘的黑影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心里极度的不甘心让萧博又沿着这阆中府城墙大门仔细的搜寻了一番,然而,像此时这般月黑风高的夜色,加之对方身穿夜行衣又身法迅速,哪里还找得见踪影?万般懊恼无奈的萧博无功而返,只得朝着客店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接近五更天了,正是人睡意最浓之时,整座阆中府重新回归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就不曾发生似的。然而,萧博此时却是完全没有了困意,白天的比武招贤大会和晚上这场莫名其妙的交锋都让他心里很是烦躁。好容易才将情绪平息下来,萧博也开始试着从刚才的这场交手中寻找些蛛丝马迹。

    刚刚这个黑影究竟是谁呢?难道是那火烈神钱万奎或是恶面神韩发?不可能,那两个练气门的门人弟子并非自己的对手,更何况那二人的武艺,自己白天已经充分领教了,比起这个黑影,他们俩明显还差一大截呢。

    对方刚才的一招一式还历历在目,那极不寻常的斗气尤其给萧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黑影打出的斗气如此精准,竟能在墙壁上只留下圆洞而没有任何多余的破坏,这点是自己万万做不到的,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此人绝对拥有剑客以上的级别了。

    虬髯公明隐隐觉得,要有那样的武功造诣,此人非但是掌法出众,这股寸劲儿的掌握也是非比寻常的。

    正走着,前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人声,萧博抬眼观瞧,见不远处竟不知何时亮起了无数的灯秋火把,呜呜呀呀的一大片,混杂着不少人的暴喝,好像是出了什么乱子似的。向前紧走几步,这才看清了状况,原来,不少官差模样的人正成群结队挨家挨户的敲打着老百姓的家门,嘴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原本寂静的阆中府瞬间便炸了锅。

    “莫不是那黑影还惹出了别的什么乱子不成?”联想到刚才,萧博略一沉吟,随即便绕开了人群,走小道回到了客店。

    然而,客店这里却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刚到大门口,萧博便看到两排官差早已守在了那里,他们举着火把、腰挎佩刀,个个面露凶相,而客店里也正传出一阵阵的叫嚷,间或还伴着老弱妇孺的哭喊。萧博一看,脸便沉了下来,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仗势欺人的奴才,再加上心情本来就不好,便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站住!干什么的?!”门口的一个官差歪戴帽子斜瞪眼,一看见萧博便阴阳怪气的问道。

    “住店的!你们是干什么的?大半夜的为什么擅闯民宅、sao扰百姓?”萧博毫不畏惧。

    “哼,住店?莘国府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莘国公今晚被人杀了,我们是奉命搜查!”那官差稳了稳腰间的佩刀,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萧博,接着便对身后大喊,“把画像拿来!”

    另一个官差赶忙递上了一幅画像,借着火把的光,萧博看到那画像上似乎画了一张长着卷曲大胡子的脸,心里顿时一动。

    “叫什么名字?!”许是光线还是比较暗,那官差将画像在萧博面前比了比,并没马上看出什么。虬髯公明哪里知道自己已大祸临头,只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今晚出来是被那黑影所引诱,又没做任何犯法之事,有什么好隐瞒呢?

    “萧博萧子聪!”

    “哦萧.....什么?!再说一遍!”那官差仿佛是瞬间炸了雷一般,差点一下蹦起来。

    “我叫萧博!”

    “呀!!差.....差官老爷!就是他!”正在这时,一声如同被侵犯时才发得出的凄厉叫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耳朵根都听得刺痒,这才看见原来是客店的掌柜的大腹便便、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那名官差面前。“差官老爷,我们这有登记,这个人就叫萧博!”

    官差们闻听此言,“噌噌噌!”连连拽出腰间的佩刀立刻将虬髯公明围在当中,那为首的差官这回总算是明白了,随即把那画像在萧博面前扬了扬,厉声说道:“大胆萧博,你夜闯莘国府、杀害莘国公,现在我们要依法抓差办案,给我绑起来!”

    “谁敢拿我?!”萧博顿时火撞顶梁门,双臂一展、亮开架势将身边众人喝退,“呔,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奉得这是哪门子的王法?萧某根本不认得什么莘国公,又几时闯入过什么莘国府谋害他?!我连那莘国府府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我身犯何罪法犯哪条?!你们分明是血口喷人!”

    “好小子,还敢拘捕殴差?给我拿下!”官差人多势众,这会哪还会把萧博放在眼里,但见七八个官差各拉兵刃,纷纷朝着虬髯公明劈头盖脸的砍了过来。

    这帮官差哪里是萧博的对手?虬髯公明纵身一跃,使了个燕子三抄水,连出三脚将近身的三个官差踹翻在地,紧接着便右臂一展,将另一个官差的脖颈子一揽又往前一甩,那官差“噔噔噔”猛向后抢出去好几步,一下子将身后的同伴也撞倒在地。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剩下的官差也不甘落后,纷纷持刀上前要跟萧博拼命,就在这纠缠的局面愈演愈烈之时,一声暴喝突然自客店的院中响起:

    “住手!”众人循声望去,发现一高一矮两个长者飘然而至,高的仙风道骨、矮的恶面黑脸,正是铁面无极手高进和金掌韦陀廖继先。两人一路分人群走到门口,那几个官差正在嚣张的兴头上,但一见这二人气度非凡,不禁也是一愣。

    “你们这是干什么?身为办差官,难道也要知法犯法、夜入民宅搅闹不成?!”高进朝几个官差暴喝道。

    “哼,夜入民宅搅闹?我们府尹大人说了,莘国府今夜出了大事,莘国公大人被人用斧头砍死,有人目睹是一个长着大胡子、背着斧头的人夜闯莘国府杀死了爵爷,还自称叫萧博,现在嫌犯已被我们找到,我们要捕盗捉贼!怎么,你们莫不是这嫌犯的同党?!”那歪帽子官差仍旧蛮横的说道。

    “呔,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凭什么说萧门掌是凶手?分明是含血喷人,你们有证据吗?”廖继先也十分气愤,一张黑脸气的突突乱颤。

    “要证据是吧,看!这是根据莘国府目睹案发经过的两名丫鬟的口供所画的嫌犯画像,跟这厮长得是一般不二,我们府尹大人第一时间找人画的,并明令告诉我们挨家挨户的搜!”那官差又将画像一把甩给了廖继先。

    金掌韦陀一把拿过,将画像仔细的看了看,这所画之人的样貌跟萧博确实很是相似,廖继先竟有些语塞了,一旁的高进走了过来,看过画像也是一愣,便对萧博问道:“萧老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高老兄,定是这帮人有什么误会,刚才是这么回事.....”接着,萧博便把刚才与那神秘黑影纠缠的前前后后全都讲述了一遍。

    然而,高进和廖继先听得却是面色凝重,他们深知道,萧博所说固然是事实,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现在对方声称有目击到萧博行凶的人证,这一点便对虬髯公明非常不利了。

    “哼,红口白牙、空口无凭!分明就是狡辩!弟兄们,这厮刚刚行凶,那凶器必然还来不及处理,给我搜!”那歪帽官差当然不相信,大手一挥,手下人便呼啦朝齐齐涌进了客店里。

    此时的萧博心里越来越气,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胡作非为,立即也跟了进去,高进和廖继先也随同跟上,一行人很快便来到萧博所住的客房门前。眼见这些人粗鲁的推门而入,虬髯公明也不在乎,心中暗想:自己刚才出门虽然忘了把双刃战斧带在身上,但自己那柄战斧可是名副其实的宝家伙,上称摇一摇,足有百十多斤重,绝非常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去行凶的。

    遗憾的是,原本满满的自信却在房门打开的刹那烟消云散了,萧博惊异的看见,自己原本挂在卧榻旁边的萱花双刃战斧竟然不见了,而在卧榻边上,不知怎的竟出现了一道血痕。

    众官差一眼便瞅见了地上的血痕,顺着那血痕,他们从卧榻底下发现了那把双刃战斧。几个人七手八脚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沉甸甸的的斧头拖了出来,而那斧头的锋刃上竟然还沾染着大片的血迹!

    萧博这下可傻眼了,愣在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高进和廖继先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而那歪帽官差却像是找到了宝贝一般喜上眉梢,随即便一声怪叫:

    “哈哈,凶器在这里,这些你还有何要说?!给我绑了带走!”

    几个官差立即上前,佩刀纷纷架到了萧博的脖子上,为首两个立即将他的两只胳膊反拧到背后拿绳子捆上,推推搡搡的将他押了出来,剩下的几个官差则搬运起那双刃战斧,因为极其沉重,三个官差前中后分抬,才勉强扛起。

    “闪开闪开闪开!没事的都躲远点啊!”有几个官差头前开路,把围观的人群粗暴的驱散开来,高进拦在面前还想说些什么,可面对这般情景,似乎也无话可说了,他和廖继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萧博被这些官差生拉硬拽的押到院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懊恼无比的萧博却无意间瞥到了一样东西,心中不禁一个激灵。

    那是从太行山临行之时,妻子威女侠徐玉清交给自己的报信飞鸽,妻子那时的叮咛还言犹在耳,自己一直未敢忘记,在这客店入住时,便将那鸽笼放到了院中。意识到眼下的情况不妙,萧博用力挣开身边押解的官差,一个箭步上前将鸽笼踢翻,里面的鸽子咕咕叫着飞奔出来,接着便冲向了漆黑的夜空。

    好几个官差立刻又压上来,萧博此时已被捆双臂,见鸽子已经飞走,也不打算再抵抗了,任由几个官差重新拿住了他,那歪帽官差还以为萧博想跑,见他只是踢翻了一个鸟笼子,在松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往萧博脸上赏了两个大耳刮子,一行人押着萧博狂妄的出了门。高进和廖继先两人本想一路尾随,但万没想到还没跟到阆中府衙门大堂,便无法再前进了。

    今夜这莘国府的命案无疑成了引燃阆中府的一颗炸雷,整座城池都戒严起来,尤其在萧博被押到府衙以后,这里更是被官差里三层外三层封了个严严实实,闲杂人等一律被挡在外面,高进和廖继先根本没办法跟进去了。

    阆中府的知府老爷原本早已就寝,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可万万睡不下了,赶紧穿戴整齐升堂问案,几名师爷也赶紧跟随到堂上准备记录。由于是密审,府衙大堂里只点了几盏火把,如同阎罗殿一般阴森可怖,被五花大绑的萧博由四个官差押进殿来并强行按跪在地上。

    “啪!”知府老爷将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厉声喝道:“堂下何人?!哪里人士?!”

    “萧博萧子聪!我乃辽东人士!”虬髯公明此刻虽然心乱如麻,但脸上却毫无畏惧。

    “大胆萧博,你可知罪?!”知府老爷瞪圆了一双三角眼,八字胡气的突突乱颤,继续问道。

    “哼,我初到贵地,秋毫无有所犯,我不知我身犯何罪?”

    “好你个萧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竟还佯装不知?本官且问你,今夜打更时分,你在何处?!”

    “我.....我一个人在街上.....散步。”萧博回答。

    “哼,夜半时分还在街上散步?亏你能想得出!有人亲眼目睹你同另外两人身穿夜行衣,闯入莘国府寝宫,谋害莘国公,你又如何解释?!”

    “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还敢狡辩,好,本官今天就让你认罪认个明白,来人啊,带证人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