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写信
第三百零五章写信 管源忠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调解人的命运。.qВ⑤、COm//只好强打精神勉力而为。 在大厅里坐定后,管源忠瞧瞧了坐在一旁一脸不耐的巡抚,又瞅瞅了站在一旁心平气和的庆格尔,略做思忖便有了主张,“庆格尔,如今十爷不在,外面的事你可做得了主?” 管源忠在广州呆了10年,自然知道前山寨的庄子一直都是徐大强全权负责,如今这事闹得这么大,都没见徐大强出面,要么就是被蒙古福晋贬了职,毕竟眼前的副管事可是蒙古人,要么就是跑到其他地方去惹事了,反正他们家从来不怕多得罪几个人。但这些都不是管源忠所关心的,他想知道的是,庆格尔获得的授权范围到底有多大,如果屁点大的事都需要去请示,那他这个调解人还是直接抹脖子得了。 庆格尔恭敬的答道:“回大人,小的一直跟在徐管事身边,只略微学了点皮毛,还未能独当一面。” 管源忠心想。也就是说,你只能冲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拿主意了,于是看了看巡抚,征求意见道:“大人,不如我等前去前山寨拜见一下福晋?” 虽说广州巡抚和广州将军职位都不低,但架不住老十有个好出身啊。 巡抚才与其木格谈了个不欢而散,委实不想再走一遭,便道:“大人,我回去就写折子用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此事该如何处置,还是静候皇上圣裁吧。” 管源忠一听,心情一下舒畅起来,敢情只需要自己拉拉架就行了,早说啊,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 巡抚瞪了眼庆格尔,又对管源忠道:“大人,至于那几个烟老板,还请大人不要亏待了他们,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遭了回无妄之灾。” 管源忠道:“人既然交到了我手里,大人就尽管放心好了,庆格尔,你也回去禀告福晋,就说在圣意下来前,这些人都会暂时呆在将军府衙里。” 管源忠轻轻松松的拉完架,哼着小曲儿,回府给康熙上表去了。 但其木格听了这消息,可给急坏了。 如果就这样任由这些当官的去告状。那自己肯定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直接被判有罪了,到时候就算不死怕也得脱一层皮,而且最窝囊的是,没准自己不仅没禁成毒,反而还给鸦片打广告了,一想到后世史书评价:“这蒙古福晋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生生将东亚病夫的历史提前了一百年!”其木格就想去撞墙。 先前,其木格还算是为国为民而战,而此时已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而奋起斗争了。 呆坐了一阵后,其木格终于从老僧入定的状态醒转过来,慢慢走进安安的屋子。 安安正在带三胞胎玩游戏,见其木格来了,忙笑道:“额娘,明天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其木格抱起聿儿亲了一口,道:“到时候看情形再说。” 修儿也忙跑到其木格身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额娘,亲亲” 其木格放下聿儿,俯身亲了下修儿的额头,又冲厥儿道:“厥儿,亲亲额娘。” 厥儿笑得很夸张。随手就给其木格来了个飞吻。 其木格乐道:“让嬷嬷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聿儿抢先表态:“就在屋里玩。” 其木格耸耸肩膀,“那你们自己玩,jiejie和额娘有事做。” 三胞胎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反正三人立即就跑到屋角齐心协力的去残害屋角里的一盆花。其木格对屋里伺候的嬷嬷和丫鬟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安安本来还想纠缠一下,以便明日能顺利出行,但一听其木格找她有事,立即按捺住心中的小心思,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人后,方拉着其木格,笑道:“额娘,是不是明天让我去台上?” 其木格听得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帮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出风头?老十这毛病好像没那么严重啊?“胡说什么呢?额娘跟你说正事,帮额娘给你皇玛法写个折子。” 安安一听,傻眼了,“额娘,折子可得由阿玛写。” 其木格道:“我知道,就是这么一说,总之就是给你皇玛法写封信,让弘暄递上去。” 其木格就算想成为大清头一个给皇帝上折子的女性,那折子也不能走正常渠道,没准那些大臣一看,不合常理,直接就给打回来了,而且回头还不忘给康熙告一状。 安安笑道:“干嘛不让阿玛写啊?” 其木格解释说:“你阿玛在吕宋呢,这一来二去的,黄花菜都凉了。快点,文房四宝准备好。” 安安吐了吐舌头,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叫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后,亲自在桌子上铺好。然后方摆开了架势。 其木格屏退了丫鬟,又指使了围过来的三胞胎去卸门,然后方动手磨墨,道:“额娘说一句,你写一句。” 安安点点头,不过一听其木格的开头语,就皱起了眉头,“额娘,在信里不能这么说,得说躬请圣安,弟弟说过的,折子里都得这么说。” 其木格也知道应该编文言文,但自己实在没那本事,就是大白话没准还会语句不通呢,虽然安安倒可以将大白话改编成文言文,但其木格对安安的水平不怎么有信心,要知道就算后世国与国之间签署协议,都会写上那么一句,若中、英文两个版本有任何抵触或不相符之处,应以某某版本为准,这些合同可全是高级翻译弄的。 因此,为了保证不引起歧义,其木格坚持用白话文。“你额娘又不是屈原,不需要写得那么文皱皱的。” 安安笑道:“额娘,你干嘛和屈原比?” 其木格道:“因为你额娘先天下之忧而忧…”见安安笑得夸张,其木格没好气道:“我知道这是范仲淹说的,屈原和他都差不多,都是忧国忧民的,你额娘虽然没他们那般文采,可这忧患意识却不比他们差,别笑,赶紧认真写,字写得漂亮些。别叫你皇玛法将你看扁了。” 安安憋住笑,“额娘,你接着说,给皇玛法请完安后,又写什么?” 其木格想了想,道:“儿媳知道烧阿片之事做得有些冲动,但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皇阿玛海涵…” 安安插话道:“额娘,这里用海涵不妥吧?” 其木格道:“先打草稿,草稿打完了再改,给你皇玛法的信,能一气呵成吗?” 安安真是个好孩子,并没让其木格自己鬼画桃符的去写初稿,然后自己再来誊抄,依旧很敬业的扮演着秘书之职,不时的提点其木格这里用词不当,那里语法错误… 不过,当其木格说,若一年之后,那些吸食鸦片的人或狗没什么异常,她愿意以死谢天下时,安安不干了,“额娘,这信我不写了,哪有拿命去赌的,我要告诉阿玛去。” 其木格笑道:“额娘这么惜命的人会打无把握之仗?放心好了,到时那些烟鬼若能正常,我把姓倒着写。” 安安想了想,迟疑道:“额娘,要不,就这么回皇玛法?”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你安心想要你额娘掉脑袋…” 安安歪着脑袋,略略思考了一下,还是照其木格的吩咐写了,安安很郁闷,不明白自己额娘干嘛要能写一手烂字,若是个彻彻底底的文盲那该多好。也不至于想搞点小动作都没办法。 终于等三胞胎从屋里打闹到了屋外,又跑回屋里吃喝拉撒完毕,再被嬷嬷们哄着睡觉时,其木格母女俩终于合力完成了其木格有生以来给康熙的第一封,也可能是最后一封信。 其木格与安安草草补吃了晚饭后,便拿着最后的定稿回房了。 再三检查之后,其木格还是觉得说服力不够,好像全是空话,没一点证据支撑,想了想,也不管是否已经半夜,命人将商行掌柜的叫来。 其木格此行没住旅馆,而是住进了自家洋行商铺的后院,因此,不多时,掌柜的就来了,“福晋有何吩咐?” 其木格道:“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在广州呆的时间不短,可有熟识的大夫?” 掌柜的道:“这城里有三家医馆享有名气,其中孙家医馆就在这条街上,所以小的与孙大夫倒有几分交情。” 其木格一听,忙吩咐道:“你现在去找他,问问是否给吸食阿片的人诊断过,请他将这些人的脉象写下来。” 见掌柜的一脸为难,其木格又道:“你告诉他,我对那些病人姓甚名谁,没丝毫的兴趣,而且我也不需要他站出来作证,我只要脉象。” 第二日一早,掌柜的总算拿了两张纸回来复命,“福晋,孙大夫说他的病人中只有两人吸食过阿片,一个半年前吸食的,一个才吸没多久,脉象都没什么大不妥。” 其木格一听,楞了楞,“吸食了半年的也没什么大不妥?” 掌柜的点点头。 其木格道:“不可能啊?” 掌柜的看了看其木格,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福晋,这些人也就平时吸两口,都吸食的不多,这东西还真…” 但其木格却压根没听掌柜的说什么,起身就朝安安的屋子里走,“安安,赶紧的,将这信改改,免得待会儿忘了。” “额娘,改哪里?” “先将一年改成三年…” … 过了一刻钟,安安一手漂亮的小字终于与那脉象诊断书一起装进了信封,被其木格派专人昼夜兼程的给弘暄送了去,当然其中还夹带着其木格和安安分别给弘暄的一封信…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小声要粉红票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