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七章 果实(7)
“成功了吗?”穆察觉到自己竟然还保留着意识之后喃喃自语,他想要抬头去看向之前一直被安德烈亚斯挡在身后的那仿佛十二根钟摆一样的东西。他记得那里有几件黄金圣衣,恐怕除了还活在这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瓦尔哈拉宫的几人之外其他的黄金圣衣都已经成为了十二根钟摆的一部分了吧? 随着黄金圣斗士们在阿斯加的又一次战死,他们的黄金圣衣被安德烈亚斯收集起来放在了那十二根钟摆之上,安德烈亚斯一定是想要利用以围绕着黄道的十二星座蕴含着的太阳之力来催生世界之树孕育的邪恶果实。 只是,在‘雅典娜之惊叹’那恐怖的破坏力之下即便是神明也要暂避风忙,更何况是身为人类的安德烈亚斯?那么那十二根钟摆应该也已经被破坏了吧?“我们还真的是损失惨重啊。”穆自嘲的笑了笑,他此时正躺在不深不浅的坑洞中,所以他也只能看到现在已经被摧毁的瓦尔哈拉宫那少的可怜的一点点景致。 穆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去看向了天空,看着经历了战斗之后残垣半壁的瓦尔哈拉宫。因为他本来就是躺在地上的,所以他很轻而易举的看到了童虎涌进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够艰难而勉强看到的景象,只是他的另一只眼睛却受了伤,虽然受到的伤害没有导致他的右眼失明,但也并非短时间内就能够继续去看清楚东西了。 天空湛蓝湛蓝的,就像是初春的时候一样,美丽而温暖。穆嘴角微微掀起平日里时常挂在嘴边的暖暖的笑,他想到了很多人,那些战死的人,那些年轻的圣斗士们。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白羊宫中遇见天马座他们的时候,天马座星矢冲动的向自己挥出了自己的拳。 “瓦尔哈拉宫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就像那个时候的处女宫一样。”穆感受着自己体内零零散散的小宇宙,那仿佛干涸了的湖泊上残留的水渍一般的小宇宙被他勉强的调动起来,他感受不到之前一直能够感受到的那股小宇宙——邪恶果实的气息。也就是说他们真的成功了吗? “老师童虎、撒加、艾奥利亚还活着,加上我,我们黄金圣斗士也只是幸存下来了四个人吗?而我、老师童虎、撒加因为使用了雅典娜之惊叹的缘故,现在的我们即便是还活着,却也已经离死不远了。” 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流逝的生命里,穆想到了自己修复圣衣的时候,在他身边专注的看着他工作的少年身姿。贵鬼的年龄真的很小,但是在贵鬼的身上,穆看到了庞大的潜力。贵鬼一定能够继承自己‘圣衣修复师’的称号,而且穆相信贵鬼在修复圣衣的造诣定然会超越他甚至超越他的恩师——前代白羊座黄金圣斗士、这个时代的教皇史昂。 “太阳出来了。星矢、紫龙他们一定成功了,他们一定也成功的击败了冥界之王哈迪斯,我们雅典娜的圣斗士即便是遇见了各种各样的困难,但是最后我们还是成功了。”穆感觉到太阳的余晖洒下来是暖洋洋的,他觉得这一切都好美好,就像是经历了黑夜之后看到黎明的曙光一样。 穆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自己体内不但流失的小宇宙以及流逝的生命力,他享受着自己这侥幸获得的生命的最后时光。忽然,他震撼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天空遥不可及的地方那洒下温暖与光明的太阳。 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了! 常年处于冰天雪地饥寒交迫的阿斯加怎么可能有如此温暖的太阳?据说这样的太阳会出现是因为世界之树的影响,而世界之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安德烈亚斯孕育那件邪恶的果实。这一切还没完?世界之树还在,说不定那件孕育在世界之树当中的邪恶果实还在,甚至…… 穆忽然感觉到一阵刺股的寒意,他惊恐的挣扎着想要让自己虚弱的身体从地上做起来,想要去看向之前安德烈亚斯所在的地方。他要确认那邪恶的果实是不是真的被毁灭了,他要确认安德烈亚斯真的被他们使用出来的‘雅典按之惊叹’摧毁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天空开始飘来了诡异的黑云,那些黑云来的无比的迅猛,瞬间就黑云压城城欲摧而且充满了不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云最深处缓缓地觉醒了一样,那种恐怖的威严席卷天下,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那大片弥漫着诡异不祥的黑云中似乎亮起了两团巨大的光束,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种感觉:那光芒就像是一双巨大的双眼在黑暗中睁开了一样。 穆看着黑云在很短的时间里遮掩住了所有的阳光,感受着那股令人心悸的小宇宙,这一刻整个阿斯加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陷入了黑暗的永夜。他不再努力的挣扎着做起来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确认的答案,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他们错了,他们黄金圣斗士从一开始他们黄金圣斗士们就陷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 安德烈亚斯还活着。 或者说,阿斯加的邪神洛基还活着。 他们黄金圣斗士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思维的误区并且越陷越深,以至于他们全部都忽略了他们真正的敌人是邪神洛基而非安德烈亚斯。 安德烈亚斯固然能够掌握神明的力量,安德烈亚斯固然强大到让他们不得不用‘雅典娜之惊叹’去应对,可是如果,如果没有邪神洛基的允诺,仅仅凭借一介人类的安德烈亚斯就能够掌握世界之树的力量、掌握神明的力量吗? 从一开始这一切的背后真正的主谋,他们黄金圣斗士真正的敌人是邪神洛基啊! 然而可笑的是,在过去的战斗中,重新获得了生命的他们却在过去的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损伤殆尽,现在面对真正的敌人他们却已经无力为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