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争执
第一百六十六章争执 话毕,也不顾钱氏一阵白一阵青的面容,如锦只望了眼被她攥在手里的信纸,不疾不徐道:“伯母是不是也该同侄‘女’说说这信上是写了些什么?您就是要处罚教训侄‘女’,总也该让我知道错在哪儿吧?” 钱氏听了,只恶狠狠地瞪着如锦,随手就将信纸丢了过去,“错在哪?你自个瞧瞧,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说着见如锦拿起,嘴中就冷嘲道:“一日未见,如隔三秋。。。自从相遇,焉能忘乎?终日念汝之柔情,思卿之笑靥,只教默寝食难安。哼” 如锦看着,心下也是吓了一跳,怎会是这么一封诉情长的信? 抬头,面对气愤得额上青筋暴现的钱氏,又望了望心急如焚的廖氏,如锦清朗地道:“我未曾同唐二公子有过什么,这信上所写也着实看不懂。” “白纸黑字,你现在便是想要抵赖也不成。若是你没有同他有过什么,他能写这么一封信给你?” “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唐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廖氏的话才刚落下,钱氏就接道:“误会?二弟妹,我瞧着你也是糊涂了。什么样的误会能写出这些****不知羞的话,难道你现在还要包庇‘女’儿不成?” “伯母何必说得这般严重。母亲老实,敬着您,您又何必总挑我母亲的错?” 如锦冷言相对,无疑是将钱氏的怒气提到最高点。后者指着她就道:“刚说你的话看来都成了废话不是?”睨了眼廖氏,钱氏继续,“如今我是越发个没用了,竟是连一个晚辈都教训不了。证据确凿,我不过才刚说了几句,做母亲的盲目维护,做‘女’儿的不知尊卑,狡辩无矩。” 这个时候的廖氏,倒也不说话了,只沉默地站在原地,多瞧了几眼‘女’儿。这个事情,她心知是自家理亏,但现在‘女’儿首先做的就是为自己说话,让她这责备的话如何还说得下去? 慢慢走至如锦身旁,廖氏心里虽有怒气,也有意外,可这一刻当着钱氏的面就不想责骂‘女’儿。缓着脸反轻轻道:“若不是你大伯母说的这般,你倒是说说,这是怎样的一封信?你同唐家二公子之间,究是个什么情形。” 如锦目光清澈,不见有一丝闪烁,只回道:“没有什么情形。但是瞧伯母现下的阵势,怕早就认定我同外人有所染指,我便是怎么解释也都是徒劳。” 那旁钱氏咬咬牙,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怒目道:“你说这话,倒还是我污了你不是?” 如锦不怒反笑,迎着她的目光就道:“侄‘女’自回京到现在,终日都呆在府上,除却几次同您和母亲到别府走动,便再没出去过一次。伯母您说,我又要如何才能勾搭上唐家二公子?” 如锦心中甚觉冤枉,拿着手中的信纸又看了一遍。目光却骤得收紧,这信…… “这……” 钱氏也道不出来,她本以为是唐家哪个姑娘‘私’下里写给她的信,并未联想到是个男子所写。姑娘家不禀报长辈便在外‘私’‘交’,也是一大错处。可不巧,此时打开一看,竟是这种书信,事关薛家‘女’儿家的清誉和整体的名声,如何能马虎? “这便是要你解释,怎反问起我” 如锦望着钱氏,坦言直白道:“这信,后院的婆子怕是早就‘交’给伯母您瞧过了吧?”嘴角含笑,眸中晶亮。 钱氏先是一虚,转而回头看了眼外面,对如锦没好气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锦抿了抿嘴,“只是一问,我心中觉得蹊跷。伯母您也别总说侄‘女’不知礼仪,不顾尊卑。此时发生了这事,便是您,现如今只一味地指责我的错,而没有去想这送信之人的居心。伯母关心薛家的声誉,侄‘女’同样也关心,但您不调查这送信之人,反倒只因为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就赖定了是我行为不检点,从而还责难我母亲。” “调查送信之人,信来历不明?” 钱氏冷冷地说着即道:“难不成我还要去唐府调查,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不知羞耻,难道还要薛家跟着你一起丢脸?” 廖氏望向如锦,眸中说不出的心疼。即便是她被钱氏刁难,还惦记着自己。而现在,自己却因为怕同长房闹翻,反倒沉默,廖氏想着心里难受,转身就对钱氏道:“大嫂,您说话可也要注意着言辞。锦儿现在不过是才收到一封信,这种事,同当初四侄‘女’的事情,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你” 见钱氏怒了,廖氏微微思忖,便怪调道:“要说谁给薛家丢了脸,这种高帽我‘女’儿可担待不起。大嫂您也别怪我做弟媳的明说,二房本是一体,何必互相为难?即便是平时嫂嫂您心里不舒坦,又何必当着晚辈的面说这些话?” “为难?呵,你的意思是说我为难了你们母‘女’?” 廖氏站在如锦身旁,心疼地拉了拉她胳膊,将她护在身后,直勾勾地凝望着钱氏道:“大嫂心知肚明,自然不必我说得那么明了。想当初四侄‘女’的事情,我何曾有说过她一句?现在你逮着这么一封莫名的信,就对锦儿冷嘲热讽,便就是一个主母所谓的公平?” 如锦从廖氏身后绕了出来,看着钱氏就跟着说道:“伯母身为长辈,我是晚辈,自该敬你尊你。只是伯母的言辞太过‘激’昂,处事也未免武断了些。”说完转头看向廖氏,认真道:“母亲,‘女’儿同唐少爷‘私’下真的没有往来。” 人前不能志短,廖氏虽心里没底,但口气却极,看着‘女’儿道:“母亲信你。你莫要怕,有母亲在,谁都别想冤了你让你委屈。”说完温柔地‘摸’了‘摸’如锦的发,一脸宠爱。 钱氏被二人含沙‘射’影地说自‘私’包庇,有失公平,本想就地发作,奈何却还顾着外面的下人。自己不过是想小惩大诫,但这对软柿子母‘女’今天突然就都执拗了起来。 总是举‘弄’熙的事说,廖氏这是故意想将事闹大? 钱氏满心怨愤,凌厉地望过去就道:“没有往来?你们便是想这样硬生生将黑的说成白的,可还是改变不了事实。我何时又成了故意刁难你们母‘女’,不过是因为下人报,称是唐府将信送来了四侄‘女’院子。我身为薛家的大夫人,难道连询问的权力都没有?” 钱氏似是在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喘了两口气才又道:“四侄‘女’是薛家的姑娘,对外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薛府,我不过就说她两句。如果事有隐情,慢慢解释便是,你们偏要同我恶言相向。弟妹,你自己的‘女’儿,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只是平白连累了薛家的名声。” 被冤枉的滋味,如锦铭记心头。 她恨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众人怀疑地眼神投过来,轻视、不屑,让她全身难受。不管早前钱氏‘欲’以为何,但现在,她便是真的想为难自己,信件一事,本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奈何她就是不松口。 这大伯母,好似就是赖定了要让自己背上薛府罪人的称号。 想起前辈子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生命都毁在了薛‘弄’芸的手里,如锦双手蓦然握紧,望着钱氏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恨意。冷冷地望着对方,如锦勾‘唇’就道:“薛家的名声,被谁连累的,难道伯母心中会不清楚?” 见钱氏投来的不悦目光,如锦继续道:“听说当初大姐夫都娶妻了,怎么没过数月,这平易王府的少夫人就变成了大jiejie。原本的那位姑娘年纪轻轻丧命黄泉,这个事情,前阵子大街小巷可都在盛传。大伯母,要说拖累了薛府的名声,有大jiejie在,我又如何敢称第一?”说着一脸好笑地就望着钱氏。 “你……咳咳,孽障” 钱氏被气地连连咳嗽,齐mama等人都退至屋外。现虽是对里面的紧张形势很着急,但也没哪个大胆子的敢进屋。 廖氏似是也想通了,自己何必总是活在长房的压制下。她们屋里的‘女’儿做错事就无碍,而自己‘女’儿一有风吹草动,就成了薛家的罪人? 这算是什么理。想起从前做事回回都瞧钱氏脸‘色’,廖氏长期的不平不甘一股脑地涌到了心头,看着钱氏就道:“这信既然早就到了大嫂手里,你还让婆子给锦儿送来。当时不想着于理不合,反倒是现在,怎么就秋后算账了?” “谁说这信到过我手里了?” 廖氏嗤笑一声,“这后院看‘门’的婆子难道不是大嫂你的人?前阵子邱姨娘的脸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难不成我也会糊涂。大嫂,莫道你做事天衣无缝,须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 廖氏凝神怒视着钱氏,一点都不退让,“嫂嫂若是平日里待人宽容些,我也想睁只眼闭只眼做个糊涂人。我自认为这些年来,对你处处礼让,但您若是要得寸进尺,总也不能当真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人。” “母亲~” 如锦唤了一声廖氏,见对望着二人都是面红耳热,递过手中的信纸就道:“母亲,这信不是出自唐二公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