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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古月不心疼,他此时的心里确是众人中最为复杂的。 寻常人家的兄弟姐妹可以无所顾忌的相亲相爱,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任何时候选择相信,可以无所顾忌的对对方敞开心扉,可是这正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剧,对古月而言,那种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确是他不能奢求的东西。 落在自己身上的板子好像越来越重,禾清有些想笑,她的身体变小了,连抵抗力都变小了?她怎么感觉到,面对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心里面真的有那种想要求饶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的屁股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还真是够丢脸的,她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女性,在这深宫大院里竟是处处受人暗算?是她太善良,还是别人太坏?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强烈,禾清发现自己好像快要忍受不住了。 听着小棋子和冷颜在周围的叫喊,禾清的思维好像越来越模糊了,她只记得她不会求饶,她会笑着面对这一切痛苦,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因为她的愿望和梦想还没有实现,真的就这样下去,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肯定会说自己没出息的,所以,她不会放弃,不管忍受怎样的痛苦与折磨,她都要变得更加坚强才行。 迷迷糊糊中者二十大板终于打完了,禾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刚才的疼痛已经完全不在,取代的只是强烈的眩晕。 “禾清!”看着从凳子上滑落下来的禾清,古月心疼的上前搀扶。其实他已经暗示侍卫们要手下留情,可就算是这样,他也非常担心禾清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看着上前来搀扶的古月,禾清倔强的扭过头不去看他。 等众人都围了上来,禾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待到众人都渐渐散去,秋水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安详。 “爹,你有没有看出来,皇上是明显的偏袒禾清。”萧贵妃半躺着身子,将压在身下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番。 “照现在看来,禾清公主的确是不知道账本的事情。”萧墨大大的松了口气,坐在凳子上开始品起茶来。 “这次皇上打了禾清公主二十大板,看来以后这梁子是结定了。”萧贵妃轻轻地抹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中充满了遐思。 “女儿啊!这次真是难为你了,以后爹爹会百倍的补偿给你的。”萧墨说着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到萧贵妃床边轻轻地为她掖了下被角。 萧墨想他虽然身为古月王朝的丞相,却是日日如坐针毡。身居高位,却时时刻刻要提防各地官员的大小行动,还要取悦君心。这些年来,他的势力虽然不小,但古弦却是他的眼中钉,因这个古弦软硬不吃,从不买他的帐,而且他掌握了可以荡平古月王朝的兵力! 就这样子,房间里开始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安静的坐着,各自却都有各自的心事。 萧贵妃的神色有些悲戚,毕竟是自己亲手害死了那个小生命。想她在进宫以前,也是那种温婉的大家闺秀,怀揣着少女的梦想。自从进了宫后,她才明白了什么叫弱rou强食,她看惯了太多被害死被冷落的妃子,她不愿接受,至她宁愿变得残忍,也要努力保住自己的地位。因为每个女人都害怕冷落,更受不了那种孤独老死的悲惨命运。 其实,萧贵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皇上,他对她有多重要,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就算别人再怎么认定自己是个坏女人,而只要皇上一个人宠她信她那就足够了。 禾清孤单的站在一棵树下,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好像静止了一般。她睁大眼睛,努力的望着四周,茫茫的沙漠瞧不见一个人影。抬头望去,却是万里乌云,黑压压的压的她心中憋闷。没有一丝的风,静的让人觉得害怕。禾清慢慢的蹲下来,双手紧紧地还珠自己的胳膊,脸深深地埋了下去。这种情景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那段父母刚刚去世的日子。 周围的人都是那么的冷漠,环抱着自己的只有冷冷的空气。心底里的空缺也越来越大,就算是有人过来轻轻地问一句,可是她还是那么伤心的一个人!从此之后,她便是一个人了,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就连真心的朋友也成为一种奢求?那双手里什么也没有,禾清紧紧地握着,紧紧地!仿佛想要抓紧什么似地,可是她知道,不可能再有什么了。 想要放弃了吗,周围好静,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冷。 是谁?远处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声,禾清用力的睁开双眼,远远的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 慢慢的近了,禾清揉了揉酸痛的眼,拼命地睁大眼睛看去。却是一袭比任何服饰都华丽的白衣,腕上带着比任何珠宝都耀眼的手镯......是云妃!禾清用力的站起身,看着影子越来越近,她的心里也开始荡漾起激动来。 禾清慢慢的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二十一世纪她最熟悉的吊带背心,和她穿的最多的牛仔裤!难道她回来了吗?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难道穿越到古月王朝是个梦? 看到眼前的云妃越来越近,禾清急的像对方用力的挥起双手。 “喂!云妃,快过来!我在这里!”禾清奇怪的张了张嘴,却是发现自己根本发出不了任何声音!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又占据了她的脑子。 “我在这里!”禾清在心里一边又一遍的呐喊着,只是那道白色的人影却已经开始渐渐地远去了。 禾清大惊,忙甩开步子向云妃跑去,只是这步子好重,怎么也跑不快。只感觉自己的脚好像拼命在跑,身体却拼命地呆在原地,她无声的大喊着,却没有人听到。一个人......她又是一个人了...... “别走!”躺在床上的禾清突然发出了声,周围的丫鬟侍女们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