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突围中伏rou相搏
林荣向后望了望,说:“主公,现在我们身后就是敌军,他们正倾巢而出,再不走我们就再无机会逃出生天了。”石珍点头,跟着林荣又一次发起强攻。 李从听來报告的斥候说已经堵住了石珍,惊奇不已,扭头问袁玄:“是不是你安排的?”袁玄说:“臣事先并沒有禀报陛下,擅自做主动用兵马,虽然犯下死罪,但是眼下求胜最为优先。臣愿意领死罪,只求陛下全力追击。可是陛下将中军主力交给薛观攻打澄郡,我们的兵力也就此分散,就不能再坐视石珍逃脱了。” 李从笑着安慰袁玄,说:“卿家也是为了朕,朕就赦免你了。你虽然调用了些兵马,想必兵力不多,现在正是全歼石珍的大好机会。传朕旨意,全军出击,生擒石珍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关休和郭布也下令全力出击。于是有近十万大军追了上來,加上在前面埋伏堵截的,足足有十几万兵马,真是铁桶牢笼一般,生机悬于一线。 林荣护着石珍冲出了重围,此时有传來祝光、花艺还陷在其中的消息。林荣吩咐潘企照料石珍继续前行,林荣带着兵马又折返回去,正巧迎面杀來两个裨将,林荣一枪挑下一个,身后的雕翎甲骑又打碎了另一个的头,打的头盔深陷,**迸裂。重新杀入战局的林荣左冲右杀,终于找到了祝光和花艺,三人已经杀得血透重甲,汗流浃背,身边还在的兵士也所剩不多,但是三人同心协力有艰难的冲杀着。 已经逃到山下,与先一步撤退的民夫营会合,他们已经在澄山脚下依托丘陵和大山的地利,筑起了前后两道营垒,因为事先已经将所用的用料全部运到此地,可以就地而建,所以两道长长的坚固的营垒一夜之间就建立起來了。石珍登上土丘上的营垒,眺望着战场,见到那埋伏圈中兵马攒动,喊杀声远传十里,而在南面一团黑雾有滚滚而來,那正是李从、关休、郭布追击的大军。 石珍一手紧紧握住宝剑,一手攥紧丝帕,丝帕上浸着血丝,“好一场厮杀,这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啊。恐怕已经有几万人丧命沙场了吧。” 就在天色渐渐亮了之时,林荣,祝光,花艺三人只带着一千人冲了出來,而在东面和西面,另外两支兵马也杀了出來,总算是逃出來十之六七了。 见到他们竟然活着回來了,石珍立刻命令潘企去接应他们,潘企率两千人接应他们回來了。见彻军已经退到了山下,背靠大山而且筑起了营垒,联军先锋也就停止了追击,等候上峰的军令。彻军也就得到了难得的机会可以喘一口救命的气了。 在拼尽全力的杀出一条血路之后,几万大军终于冲了出來。各路人马相继冲出重围,在朝阳的的霞光之下來到了澄山脚下的营垒中暂时休整。 李从看着狼藉的战场,脸色阴沉的大声质问:“是谁放走了石猴子!” 鸦雀无声。李从又问是谁放走的石猴子,只有乌鸦盘旋,怪叫连连。袁玄宽慰李从,“陛下,彻军雕翎甲骑战力异乎寻常,被他们突出重围也是无奈。眼下他们接连失利,损兵折将,有失去了城池,只靠壁垒是无能为了的。我们应当乘胜追击。” 郭布也说:“是啊。我军粮秣接应不及,应当于此一战消灭雕翎甲骑大部,否则即使打到中都城下我们也难以一战而成。” 李从问:“我们死伤多少?” 张靖说:“估算有三万,敌军也是一样。”李从又问有多少伤者,姚直说:“约有一万。”李从说:“就是说伤亡四万,我军应当休整,不宜再战,全军休整三日。” 马青风大为惊诧,“怎么可以因为伤亡巨大就放过战机,陛下,我军伤亡虽多,但是敌军更经不起。请陛下三思。”袁玄也说:“臣也以为如此,石珍突围伤亡不比我军小,他们刚刚力战,正是人困马乏,难以鏖战之时,我们军此时强攻,必能将那连夜抢修的壁垒攻破,一旦如此我军就能大获全胜,中都只在眼前了。不可贻误战机啊,陛下。” 郭布也说:“他们所言极有道理,就算是要休整,只一日足够了。陛下以为如何?” 张靖,姚直,段冲,魏浪,孔仲令,仇卓,肖韦,连崔全,陈化等文官也求李从继续进军,不能休整。 可是李从却说:“只是休整三日,又能如何。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你们如此违逆朕的旨意,朕偏要休整五日不可。传旨下去,全军休整五日。” 众文武只得独自慨叹,李从一意孤行。 李从沒有乘机进攻,却给了彻军休息的时间,而且他们还就地取材,用山上的石块和木材加固了壁垒,而且又修筑了第三道营垒,使得他们的阵脚更加坚固。经由山路运來的粮草源源不断的运來,负伤的将士也被粮车运走,同时又调來三千兵力,原本已经伤亡过半的彻军转眼间就恢复了几分生气,虽然只剩下了七八万人,却各各精神抖擞,不敢有丝毫疏忽了。陈度,卫衡,海冠三人终日埋在文书之中,他们足足的忙了三天,这些军务才算是解决大半,可以稍稍清闲一些。而石珍除了要处置军务还有暗示服药,军中看似有条不紊,实则处处拙荆见肘。 石珍午后服药小憩,看着军中大大小小的粮草,巡防,军法,用度,等文书,虽然和他在朝堂上下处理政务要的少,但是每一件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能不抓紧去办,不由得说:“军务真是不得了,不仅多而且处处都是关乎生死。政务出了差错还有的挽回,这里却容不得半点疏忽。” 经过了五日的休息,彻军已经恢复了些精神,全身心的把守营垒,再不敢像先前那样骄横张狂了,军中顿时肃然有序,各司其职,在沒有人敢惹事,安分守己,日夜巡察不敢怠慢,再沒有人敢懈怠了。而在这天傍晚,联军才发兵來打。却只有少得可怜的一千多人,被彻军轻易的击退了。 夜里石珍派出自己的亲信,假扮联军來偷营,在发现彻军夜里岗哨林立,巡营的士兵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故意被他们之后,假装心生胆怯也就作罢了。第二天石珍又宣扬此事,找來林荣为首的将军、副将、参将、裨将、屯长等一百多人在中军营前请他们喝酒,陈度,海冠,卫衡在一旁侍立,些他们殊死迎战,整顿军容有功。他们也都是毕恭毕敬,十分有礼节。 石珍说:“我听说军中虽然军容大为改观,也不再骄横跋扈了,真是我军的福祉,应当勉励。但是还是有谣言。说是聪侯挂帅就不会有这两场败仗。是不是?” 各位将领顿时哑口无言。 石珍说:“不瞒各位,正是我兄弟二人的策略。就是要借这两场败仗來灭灭你们的傲气,胜败兵家常事,岂能因为这几年我们未遭败绩,就骄横起來,须知骄兵必败。我们先前骄傲轻敌,以至于损兵折将,退到了这个鬼地方,可是我们戒骄戒躁之后,夜里來劫寨的敌军就不敢进犯了,不正是我们同心协力的结果吗?所以,我们不仅要正视李从,郭布还要将我们自己也正视起來,孙子曰:先为不可胜,而后为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我们自己要将我们自己打造为一只不可胜的大军,这才是用兵之道。不可再像先前那样,骄横轻敌。石珍在此,谢过各位了。” 石珍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之后,深深的躬身施礼,将领们大为感动,纷纷还以君臣大礼。“我等必当马革裹尸,以报主公与聪侯知遇之恩。” 石珍:“好,我已经派人将求援的书信送往中都,援军不日就到。我等只需死守半月,就能反败为胜,再次打败李从!” 打败李从,主公英明,, 打败李从,主公英明,, 不仅这些将领们纷纷高声呼喊,连军中的将士们也如此叫喊,士气如虹。 就此,彻军上下众志成城,把守营垒,抵御联军进攻,等候援军到來。 休整五日过后,第六日,李从命令联军各部轮番进攻,但是在彻军强弓硬弩的压制下,根本无法靠近营垒,即使攻了上去,也会被彻军杀死在营垒前,越过营垒也会被彻军结成的阵势围住,全部杀死。一连过了七八天,除了几千具尸体,什么也沒有得到,反观彻军在营垒和团结一心的防御之下,反而伤亡很微弱,伤亡不到一千人。李从下令,将拨给薛观的中军调回來,投入强攻。 全军上下无不对李从的做法抱怨,但是有再多的怨言也却只能腹诽。执行李从的军令。发起对彻军营垒的轮番围攻。可是一连三天的轮番进攻始终不能攻克,往往拼尽全力攻下了一道营垒,可是彻军马上有反攻夺回。而且林荣、花艺等人也率领雕翎甲骑从侧翼迂回,使得进攻的联军两面受敌,全线溃退。 其他人还能心平气和,李从却大发雷霆,不断的逼迫将士继续攻击。可是几天下來,这般情况,还有谁会不顾一切的去送死。即使进攻,也是出兵不出力,联军进二十万人竟然在这小小的三道营垒之前徘徊不进。而在驻守的薛观也在尽力拟补破城那天的罪过,但是哪里会有老百姓信任他,薛观也无能为了,勉强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