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攻柏县有力使不出
关休先一步动手,确实打的郭布等人沒有防备,军队被缴械,将领被生擒,郭布,李伯升,肖韦也就束手待毙了。 金横对关休说:“眼下我们已经做了,那就沒有回头路了。不如杀了郭布,我等拥立你为王。”关休并沒有听从金横的话,而是带着被五花大绑的郭布等人,去谒见李从。 中军大帐,李从看着被绑缚的郭布,肖韦,和李伯升,李从说:“你们三个也想谋害朕?郭布,当初在山屏关,朕沒有和你计较,封你为镇南王,也沒有责怪你和石珍勾结,后來在石头滩,朕也认输了,可是现在你是如何回报朕的?是妄图起兵!你要杀了关休,再杀朕,你想做什么?朕都知道。朕不会杀了你,关休。” 郭布大声说道:“李从,我只是想除掉关休,并沒有打算与你为敌。”李伯升和肖韦也随声附和。 关休应声出列,并沒有理会郭布,“陛下。” 李从说:“既然郭布意图谋反,那么他的镇南王也就不必坐下去了,关休,朕就封你为镇南王,接管郭布的所有军队和属地。至于这三个乱臣贼子,就交给你处置了。闹了一夜,也该散了。”“臣,遵旨。” 郭布等人呼号着被拖了出去,关休等人也随之告退。 李从问:“他会杀了郭布吗?”袁玄说:“不会。郭氏一族经营西南数十年,根深蒂固,颇有名望,不是轻易拔除的。关休想要服众,就要留下他的命。而且李伯升和肖韦也是人才,关休还是想要他们的,加之战事未平,他指挥软禁他们。可是等战事结束,就很难说了。” 李从嗤之以鼻的说:“那个关娘子,朕还是信不过。可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别的办法。接下來能否杀出一条事关生死的生路,可就仰仗先生了。” 袁玄:“臣遵旨。” 话说郭布意图铲除关休,重掌兵权,可惜谋事不密被人告知关休,关休依靠李从,瞬息之间化解了郭布的筹谋,而后将郭布,肖韦,李伯升一并软禁在澄城牢中。关休和李从继续指挥联军,图谋杀出一条血路。 而在柏县,李难与沈单僵持数月,起先李难不想违抗李从的军令和意图,于是纵容彻军向柏县运粮,可是当大水漫过澄郡,裹挟大量杂物秽物流进并阳大泽之后,李难心知局势不妙,于是加紧攻势,彻底围困了柏县,等了半个月后,准备大举攻城了。 为了攻城,李难将全军分为三队,准备轮番攻城。可是李难身边的的监军说:“将军,我们如果轮番攻城,沈单一定会拼死抗击,可是我们能在围困几日,城中的粮食不足,我们获胜的机会会更大。” 李难却说:“你以为我不想这么打?可是我们的粮饷供应也不足,两个月冬天到了我们的粮草更加难以为继。也只好现在就火速攻城,务求迅速进城了。我要用这座城的攻克,來为我的儿子庆贺周岁。” 监军无奈,“唉,前途不明啊。” 翌日,数万联军将柏县围的水泄不通,架设了数以百计的云梯,和石砲。而城楼上的沈单屹立在彻字大旗之下,一杆大刀,寒光生焱。李难派人去喊话,全守军投降,沈单全然不理会,反而从手边的一堆滚木擂石中捡起一块,不偏不倚的打中此人,大声喊道:“让你家草头王來和我说话。” 李难恼怒,“岂有此理!攻城!” 大军列队攻城,城上矢石如雨,正当双方交战正酣时,突然一声号炮响,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向联军涌來,李难见自己已被包围,连忙撤兵。四面的伏兵人数并不多,只是为了袭扰敌军之后,可是李难不知道,他连忙从大营里调出兵力來夹击,这些伏兵见敌军势大,干脆全都奔联军大营而去。 而沈单却趁机从城里杀了出來,从后面追杀退却的敌军,沈单的坐骑橙尾电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他所带领的兵马也是酒足饭饱之后的雕翎甲骑,李难的骑兵不能抵挡,步兵又拦不住他们,甚至有各自逃命的,战场十分混乱,不少人自相践踏,连那些云梯也都倒下了。 等李难发现自己中计时,伏兵已经在他的大营里放了一把大火,因为营中人少,难以控制火势,大火蔓延开來,烧了十几座军营。李难决心和沈单拼命,率军杀了回來,和沈单迎头相遇。 两军一阵交锋,沈单兵少,并不恋战,迅速退回城里。李难追到城下,却因为沒有云梯,而无法进攻,就在城下骂战。彻军也不放箭,置之不理。等到天黑,李难率军在刚刚大火中幸免的营地里用饭时,他才知道,这一天他们不仅沒能进攻,反而被消灭了几千人和十几座军营。李难下令不惜一切,也要将城外埋伏的彻军全部消灭。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些小股彻军,都是由尚付、叶焕和白鲤率领的。原來,石贝担心柏县安危,密令尚付为中郎将,白鲤为参军,叶焕为祭酒,拨付六千精锐,在柏县外围袭扰李难,使他无法集中兵力攻城。这消息也被斥候悄悄告知了沈单。这一天又歼灭了李难几千兵力,城外不足百里就有援兵,加之城里的粮草还很充足,所以沈单有恃无恐,不仅不怕李难不來攻城,反而盼着他來攻打。 吃了大亏的李难,再也不敢攻城,一边加紧围困,一边在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内,和尚付他们來來往往,彼此拉锯,最后是彻军一个沒找到,反而每次从并阳來的运粮队都被洗劫,一有机会沈单就会从城里杀出來,军中粮草不济,李难是焦头烂额。以至于每次听说有人骑着橙色马尾的马匹,就下令坚守不出。 为此军中不少将领都暗地里耻笑李难,是一个胆小如鼠,惧怕沈单如虎的怯阵将军。 而李难也知道了,这城外有彻军,而且他们來去如风,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影子,这要他如何应对。只好放弃攻城,分出半数的兵力布置了大营的身后和侧翼,生怕什么时候有个闪失,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这边李难的进攻被轻易化解,而那边石贝也抓住机会,开始准备收复澄城。 为此,彻军大部都从天刀山上下來,在联军阵营的北面扎营,准备攻城。 李从等人也看出了这一点,为此李从和关休也不知军力重新进入澄城,准备和石贝一决高下。 袁玄、张靖、姚直、段冲、魏浪、薛观、马青风一同请求收回成命,他们的理由很简单,军力疲惫,将士们都有病在身,无力再战。 可是关休却在李从的耳边说,“陛下,我们已经被围在这里了,四周都是绝路,无路可退,东面李难有久攻不下,我们根本就沒有出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如决一死战,不仅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或许还能反败为胜啊。” 李从听信了关休的建议,命令三军务必死战。袁玄等人叹息不已。既然已经下了圣旨,他们也只能遵从了。 于是,全军上下的战力已经大为削弱的情况下,依旧与彻军对峙,局势如此明朗,李从和关休却还是要用无数人的性命为自己的的功名大业牺牲,实在可叹。 联军气力不足,又多有伤病,粮草不济,但是在李从的严令之下,不得不战。而彻军却兵精粮足,大有胜算,于是全军上下又有了几分傲气。 可是石贝与众将士围坐在一起用战饭时,一句:“诸位忘了此战刚刚开战时的败局?”有这一句话,将士之间的傲气也平复许多。顺顺利利的将澄城和城外的联军围了起來,而对此情况联军上下却是残谈观望。 就在这时,压粮运草的许尚來到两军阵前。交接了粮草之后,许尚一溜小跑到中军大帐,三跪九叩的拜谢皇恩。李从莫名其妙的看着许尚,“你是许尚?” 许尚感激不已的说:“不想皇上居然还记得末将,真是末将三生有幸啊。皇恩浩荡啊。”说着又是叩头不止,铿铿作响。李从忍着笑意,说:“卿家如此忠心,真是难得。你日后就专职押运粮草,加封光禄勋。”许尚心里不悦,心想怎么才光禄勋这种闲职,但是也不敢发作,还是佯装感激,拜谢皇恩。 李从看出这个小人是心里不服,嫌弃官职小。而且当初他就是一个卖主求荣之徒,如果不是为了装做虚怀若谷,早就一刀杀了。好,李从说:“我看你心中不服啊,也好,朕就封你为荡寇将军,为三军前锋,我大军能否冲出重围,就全靠你了。” 许尚心中震惊,但是也只能谢恩。 李从拨付的五千人都到了,许尚不想送死,但是又不能抗旨。只能去送死了,上阵前一天许尚为了壮胆,要喝酒可是沒有酒,只能派人城里去抢。抢來了酒,喝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满脸泪痕的上战场了。五千将士看他哭过,纷纷嘲笑许尚沒胆。可是也只好跟着他上战场。 这许尚率大军上战场,哪里还有什么战力,刚刚与林荣列阵对峙,就有人逃脱奔着林荣的阵脚拼命奔逃。军官开弓射杀逃兵,可是杀了一个,却又六七又逃。接着就是几十人,几百人,最后全军大乱,一哄而散,许尚在乱军中准备逃走。 可是林荣一眼就看见了身穿将军衣甲的许尚,一箭命中许尚的坐骑,许尚栽倒在地,被逃命和投奔彻军的将士踩踏。等林荣找到他时,许尚已经奄奄一息。林荣还是将他带了回去。可是因为重伤不治,于巨鼎六年八月三十重伤身亡了。 石贝看着许尚的尸体,在军中为敌军将领举丧,军中还要悬挂白旗,而在帐外,还为投诚未來的联军将士准备了许多饭食,还有酒rou。石珍对石贝说:“我要回中都了,这里已经不许我坐镇了。但是你要千万记得,崭儿。”石贝点头,“知道。”石珍欣慰的拍石贝的背,“当初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更是为了你我,乃至子孙万代,都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