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彦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殷雪，她很规矩地站在宿舍楼门口，双手垂在身前，静静地望着这边。 “其实我觉得，”彦看着蔷薇，“算了……” 蔷薇明白彦为何欲言又止：“那你不打算告诉小伦吗？” 彦歪了下脖子，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也是白说……” “好吧，”蔷薇咧了下嘴，回头对身后的凉冰道，“那你自己也小心点儿。” 凉冰两手插在口袋里，眨了眨妩媚的眼睛，调侃蔷薇：“难得啊……” 蔷薇脸色瞬间变了：“你还是赶紧滚吧！” “哼哼哼……”凉冰妖娆的笑了一下，展开翅膀飞向了天空。蔷薇抬头目送了她一会儿。 彦继续说道：“知道吗，本来我以为……是卡尔和天使之城里的叛徒勾结……没想到，反倒是他救了我和小雪。” “你相信凉冰说的？”蔷薇回头看彦。 “那你又为什么相信她？”彦反问。 “我……”蔷薇犹豫了，其实自己并不是讨厌凉冰，相反，自己还挺喜欢和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神经斗嘴的，只是她习惯了给凉冰摆脸色而已，凉冰对她其实还挺好，像个jiejie。所以她相信她。 “我相信。” 彦抿嘴笑了下，转身去殷雪那里了。 蔷薇看着彦的背影，又看了看殷雪——这两个人，小伦，你会如何对待…… ——一天前，夜间九点钟。 雄兵连基地，宿舍。 推开宿舍门，凉冰果然坐在里面，她看到蔷薇回来了，很风sao地撩了撩头发：“哎……先别骂人。”凉冰一看蔷薇脸拉那么长，就知道她又要讽刺自己了。 “怜风阿姨说你有事告诉我？”蔷薇懒得和她闲扯。 “哎，我可是有重要情报要说，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儿……”凉冰翘起了腿。 “呵呵……”蔷薇不屑地看着她。 凉冰自讨没趣，也没了开玩笑的兴致了。 “好吧，是关于死神卡尔和那个……殷雪的事。” 蔷薇一听，认真了起来，她猜测凉冰可能知道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事，但她还是摆着漠不关心的表情看着她。 凉冰看了眼蔷薇，站起来，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在你和银河之力回来前，我已经听你们首长说了苏小狸和刘闯他们的事了。” 蔷薇转了转眼睛，皱起了眉：“你想说什么？” “先别急，”凉冰故意吊她，“而两天前，我收到了死神卡尔的一条留言，也许可以解释一些你们没弄清的问题……” “卡尔？” “对，他现在就在地球……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嗯。” “先说刘闯他们去死歌书院的事吧，他们不是带回一本书嘛……事实上他们没猜错，那书的确是卡尔故意留下的，但卡尔只是想告诉他们，苏小狸遇害的事和他无关，他是无辜的……因为他也发现了那团黑雾，甚至知道它并非善类……” “至于殷雪和彦失踪，确实是卡尔弄的，但那纯粹是个误会，但又算不上不是误会……因为卡尔通过大时钟发现了那团黑雾，而且他发现它一直在寻找银河之力……” “他不清楚那黑雾想干什么，但他认为肯定不是好事，所以想帮葛小伦，而他认为那黑雾要是想做什么对银河之力不利的事，肯定会先找他的软肋——彦，” “虽然那团黑雾重伤了苏小狸，但它的目的其实是殷雪……它激活殷雪的天使基因，因该是想霸占她的身体，但被苏小狸打断了，而这一幕被卡尔用大时钟窥探到了，他以为那黑雾已经要动手抓彦了，就趁苏小狸缠着那怪物的空挡，用大虫洞把殷雪送走了，结果后来真正的彦来了，卡才发现自己救错了人，他来不及多想，又把彦也送离了现场。” “这样……”蔷薇不禁皱起眉思考了起来，凉冰说得很合理，如果是真的，那么…… “卡尔为什么要帮小伦？”蔷薇问。 “我哪儿知道，卡尔就是个科研疯子，”凉冰坐回床边，“估计……是被银河之力征服了？哼哼哼～” 蔷薇看凉冰又不正经了，于是把脸拉了下来：“还有别的吗？” “有，当然有！”凉冰又开始卖弄风姿了，“是关于殷雪的。” 蔷薇看凉冰，不说话。 “他知道殷雪是凯莎的事了。” “什么！”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而且我估计，他知道的比我们所有人都早，”凉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为什么凯莎重生后会和彦长得一模一样吗？” “……”蔷薇揣度着凉冰的话，“卡尔弄的？” “对！”凉冰说着，“一千年前葛小伦的银河之力颠覆了他之前有关虚空世界的所有研究成果，他认为自己是输给了葛小伦所说的‘爱’……而他发现凯莎重生后，认为他证明的机会来了……” 蔷薇听得来劲了，坐直了身体。 凉冰继续说着：“凯莎和彦一样，都是王的基因，甚至凯莎要更强大，她和银河之力数据也匹配……然后卡尔趁凯莎还没成长起来，就修改了她的基因，把她的样貌弄成了和彦一样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疯子的思维，鬼才知道呢！不过我估计……他这么做，应该是想验证‘爱’，是否和葛小伦说得一样强大……” “哦……”蔷薇想了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就说怎么会那么巧，不过她也很想看看葛小伦是否真的能对彦永不变心，毕竟是个和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比彦更优秀的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凉冰开口：“我明天就要走了，那团黑雾看起来不是好东西，我得回去一趟。” “哦，”蔷薇想了想，最后把自己和小伦在亚马逊雨林遭遇的怪雾的事给凉冰说了，但意外的，凉冰并没有多大反应。 “银河之力……嗯……”凉冰伸直胳膊，躺在了床上，“神……当初的神圣凯莎，现在的银河之力……时间长河永不停歇……命运其实都不在我们自己手里，你说呢？” “我相信小伦他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管是什么困难，他都会迎面而上，他和凯莎不一样。” “你还爱他啊？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凉冰躺在床上，抠着指甲，悠悠地说道。 这次蔷薇没有跟她计较——对她，没什么好掩饰的。 ——回到现在。 宿舍里。 彦和殷雪两人低头扒拉着饭，谁也不说话，餐具碰撞，叮叮咣咣。 两人很快就把菜消灭完了。 彦招呼考理把桌子收拾好了，抽过纸巾擦了擦嘴，又递给殷雪一张，然后坐在椅子上翘起了腿，一副长辈的模样。 “小雪。” “嗯？怎么了，彦jiejie？” “一会儿等你小伦哥哥回来后，我们带你去新找个房间吧……” “为什么？小雪又做错什么了吗？”殷雪放下纸巾，盯着彦，仿佛又要哭了。 彦表现得很平静：以前殷雪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她不介意她和他们一起住，小孩子嘛，啥都不懂。但现在殷雪也算个大人了，虽然有自己陪着小伦，但说到底小伦是男人，让殷雪继续住在一起肯定不合适，何况她还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已经不是大不大度的问题了好嘛，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别扭吧！ “你没有犯错，只是，你现在长大了，应该慢慢学会独立生活，不能一直依靠我和你小伦哥哥，懂吗？” “可是彦jiejie，你也一直和小伦哥哥住在一起啊？为什么小雪不可以？”殷雪眼睛里已经开始有泪花了。 “嗯……”彦也有些头疼，和这么大一个人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话，好费劲，“我和你小伦哥哥是……是夫妻，所以我们可以住在一起，而你不行。” 殷雪眼睛已经红了：“那我也要和小伦哥哥做夫妻……” 彦有些崩溃，说了半天，怎么把这丫头带歪了。她尽量耐心给她解释：“不可以，因为你小伦哥哥已经和我是夫妻了，他就不能再和别人做夫妻。” “啊……”殷雪两只大眼睛已经流出了泪，“可是小雪想和彦jiejie还有小伦哥哥一起住……呜呜～小雪不想一个人住……呜呜～” 彦突然词穷了：“我现在跟你也说不太清楚，总之呢……这样吧，最近你先在这里，等你阿狸jiejie醒了，你和她一起住怎么样？” 殷雪抬起头看了看彦，点点头，不哭了。 彦松了口气，果然，苏小狸还是有用的。 两人正说时，门响了。 “谁？”彦问道。 “是我，蔷薇，”蔷薇推开了门，站在门口，“你出来一下吧，我有话跟你说。” 彦皱了下眉——自一千年前小伦选择了自己后，蔷薇就再没和自己多说过话，今天突然找来是什么意思？ “昂，你稍等……”彦回头对殷雪说道，“我出去一下，你一个人乖点儿。” 殷雪不说话，只是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彦无语：“好吧……” 殷雪立刻笑了，刚才的不开心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彦jiejie你真好！” 门口的蔷薇说话了：“你还是别带她了……” 彦看蔷薇——不带殷雪？难道真是什么重要的事？ 彦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带着殷雪一起出去了，她把殷雪丢在楼门口，自己和蔷薇走到远处去说话了，而凉冰正等着她们。 “什么事？”彦以一种凌驾所有人之上的语气问道。 蔷薇凉冰互相看了看，最后蔷薇把昨晚凉冰告诉她的全告诉了彦。 彦听完，很平静：“然后呢？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的……我从不怀疑小伦。” “好吧……那那团黑雾的事你怎么办，之前小伦答应会请示怜风允许，然后帮它找回身体……还有卡尔，他现在就在地球，也不清楚是来干什么。” “我会帮小伦解决困难的。” “那……关于卡尔拿凯莎试验你和小伦的事呢？” 彦回头看了眼远处的殷雪，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算了……” ——指挥室。 小伦已经犹豫了好久了，但最后还是决定去请示怜风关于那团黑雾对自己说的事，毕竟答应人家了，就不能置之不理，他葛小伦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他犹豫再三，最后推开门走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