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为谁风露立中宵
柯楚回到房间，灯也不开斜倚在床边。光明让人心存希望，黑暗才能让人彻底死心。 他不能去想念，却偏偏控制不住想念。黑暗中，两种力量在不断抗衡。 父亲母亲和叶翊恂不断的交替出现在脑海中，变换的越来越快……柯楚终于受不住，抬手揉了揉发疼发涨的脑袋。 他站到窗前，点起一支烟。这些天烟瘾越发的重，只有这样，身心俱疲的自己才不至于倒下。他一向强大，平常工作忙起来，甚至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不觉得疲惫，但是现在…… 柯楚又点起一支烟，突然房间一亮，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他回过头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却看到叶翊恂笑容灿烂的端着什么站在门口。 柯楚以为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弄迷糊了眼，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睁开，叶翊恂还在那里。柯楚难得的有些呆愣，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叶翊恂难得看到柯楚这幅可爱的样子，笑容更加灿烂的对柯楚说“听说你还没吃晚饭，刚好我也没吃，过来一起吃点吧” 柯楚找来一章小桌子支在床上，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叶翊恂并不回答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柯楚支好桌子见叶翊恂不回答，回过头便对上了叶翊恂炙热的视线，一时心里有些发慌。 他接过叶翊恂手中的混沌，放在桌上，坐在床上，看着叶翊恂有些苍白的脸色，微微心疼的问“你怎么现在还没吃” 叶翊恂突然笑出了声，坐在床上柯楚的对面，对上他的视线说“你非要我说我因为太想你了，迫不及待的跑来见你，吃得晚饭都在开了6个小时的路上消耗光了么？“ 柯楚只觉得心跳更加剧烈，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移开和叶翊恂对视的目光，拿起勺子平静的说“那你现在多吃点“说着也不看叶翊恂，便自顾自的吃起来。 看着柯楚依旧平静的叶翊恂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肚子也真的很饿了，于是也沉默的吃起了混沌。 桌子有些小，面对面吃混沌的两人，头发时不时的交缠在一起。一时，表面平静的两人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异常敏感的皮肤更是能轻易感知到，对方紊乱的呼吸。叶翊恂放下勺子，目光更加炙热的看向柯楚。 柯楚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着火了一般，抬头想要制止他。但叶翊恂的眼里深情和炙热，让他如入深渊般无法自拔，无法抽离。 叶翊恂越靠越近，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不断在耳边回响…… 就在叶翊恂的唇快贴上自己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闪出父亲温润如玉的面庞，柯楚一转头叶翊恂的吻就落在了自己的脸颊。 柯楚站起身往后推了一步，看着叶翊恂受伤的眼神，原本苍白的面容更是毫无血色，一时心痛难当。但是，他不能心软。 叶翊恂也站起来，假装无所谓的说“开个玩笑而已嘛，躲那么快干嘛？”说着假装无所谓的甩甩脑袋，将碗筷收好说“我先送下去” 叶翊恂出了房门，失落的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松开手。不明白，叶翊恂真的不明白。 心口，有些微微发疼，已经掩盖了见到柯楚时的快乐。 房里留下浑身紧绷的柯楚，微微发烫的脸颊告诉他这不是梦。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叶翊恂放好碗筷回来时，柯楚已经收拾好心情准备上床睡觉。 看到叶翊恂进门，递给他一套睡衣说“你睡这里，我去客房睡”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没想到，叶翊恂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同样平静的说“不用了” “难道你要睡客房？“柯楚微微惊奇的问， “不是，“叶翊恂放开柯楚，把手上的睡衣还给他说“我现在要赶回B城去了，你也知道，我们研究项目没结束之前是不能出研究所的。我是偷偷翻墙跑出来的，所以为了不被发现我得尽快赶回去“ “你……”柯楚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看着叶翊恂疲惫的神色，又有些难过。 “见到你就行了，下次见面只能等到研究完成以后了“叶翊恂有些舍不得的笑笑。 哥俩好的拍了拍柯楚的肩膀，又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开。 柯楚眼睁睁的看着叶翊恂从自己身边走过，每远离一步柯楚越是挣扎。 终于在叶翊恂离开房门的那一刻，柯楚忘了所有的顾虑，两步化作一步的迅速移动到房门一把将叶翊恂紧紧的搂在怀里。 正有些伤怀柯楚居然不挽留自己的叶翊恂，突然感受到背后那烫人的温度，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觉得柯楚的手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腰，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guntang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脖颈，痒到了心里。 柯楚难得脆弱的低声说“我这几天睡不好，你留下来陪我睡，研究的事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嗯“叶翊恂甜蜜的点点头，之前的被柯楚躲吻的失落也烟消云散。 柯楚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他，又恢复平静的说 "你先去洗个澡，"回了卧房把丢在床上的睡衣拾起来递给他。 叶翊恂看着又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的柯楚，几乎以为前一刻的温情只是他的错觉。 他接过睡衣，却突然发现叶翊恂发红的耳尖。叶翊恂轻笑了一声就去洗澡。 叶翊恂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柯楚坐在床头抽着烟，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翊恂关了灯，柯楚突然回过神来。只见叶翊恂把毛巾随手一丢在，拿掉柯楚嘴里的烟丢进了烟灰缸里说"抽烟不好，戒了吧。" 叶翊恂头发上的水，滴在了柯楚的手上。柯楚皱皱眉，拿起毛巾给他擦头发。 说"烟瘾重，上来了受不了。戒不掉" "我有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叶翊恂坐在床边，微滴着头，让给自己擦头发的柯楚不至于辛苦。 "什么？"柯楚随口应到，并不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才不信，叶翊恂能有什么好办法。 "你真的想知道？"叶翊恂声音低沉下来，认真的问道 "你说。"见叶翊恂变得认真起来，还以为他又什么好主意。 没想到，叶翊恂推开柯楚擦头发的手，将他按在床头，吻了上去。 柯楚瞬间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是被叶翊恂给强吻了吧？ 叶翊恂并不满足唇与唇之间的轻触，正想闯入，却被柯楚一把推开。 "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了。 柯楚眼眸幽暗，身体紧绷，好像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将叶翊恂拆吃入腹。 "我有没有开玩笑，难道你不清楚吗？"再次被拒绝的叶翊恂失落的说。 "好了，别闹了。快睡觉"柯楚躲开叶翊恂失落的眼神，背着他躺下。 叶翊恂握了握拳，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到另一侧背着柯楚躺下。 疲惫的叶翊恂，听着柯楚军训有力的呼吸声。心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拒绝自己！为什么拒绝之后，他却可以如此若无其事？叶翊恂怎么也想不明白。 连日的疲惫和打击，叶翊恂很快在无限的纠结和失落中进入睡梦中。 在梦里，他好像看到了，柯楚轻吻着自己的额头，悲伤的向自己道歉。 他想抚平柯楚那皱着的眉眼，他想告诉他，不用道歉也不用悲伤，因为无论如何自己会一直在。但是，不行，梦里的他，一动也动不了。 柯楚心疼的轻触叶翊恂睡的安稳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侧身躺下将他搂在自己怀里，也安稳睡去。 未来如何，何必在意？至少当下，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