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慕容花锦
更新到第二卷,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撒花!! 清晨,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一辆四马架行的殷红马车缓慢驶入行人稀少的纺正街,停在了天香楼的门口。 雕花车门推开,一只白色的莲花绣鞋从车中探出,秋风拂过,撩起了一头青丝。车娘赶紧下车放好木凳,站在门口久候的管事走近马车接住白皙的手,风停,一身白衣已入楼门。此人一脸睡意未醒,双眼半张更添媚态,两颊淡红薄施脂粉,薄唇不点而红,一头墨发仅由一根白色丝带轻束,犹如黑夜之中的星辰,迷人心智。管事低着头跟在身后,不敢对这个白衣男人有丝毫不敬。 “管事,少公子呢?” 带着一丝凉意的声音传入管事耳中,抬头,男子轻盈漫步,动作极为优雅,仿佛能够步步生莲。 “禀告二当家,小的已经派人看好少公子,想必现在还在后院歇息。” 管事面色如常回答道,心里却多少有些惶恐,谁能想到在商界里叱咤风云的慕容二当家竟是一个看似年轻柔弱的男人。 “哦?如果少公子真的在后院歇息,那么西北墙上趴着的男人又是哪个?” 管事闻声惊醒,顺着白皙的手望去,顿时全身一颤汗流浃背,苦着一张脸不知如何回答。因为那个在西北墙努力挣扎的男人正是昨天口口声声答应她不会胡来的少公子,也是慕容家主母最为宠爱的次子——慕容琴。 慕容花锦站在后院门口,远远看着正在墙上挣扎的同母异父的弟弟睡意全无。嘴角含着笑意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墙角下站定抬头道:“琴儿,要不要换一面墙?” 慕容琴也就是木琴,两手攀在墙头,两腿费力的蹬动着,那一身刚换好的青衣污浊不堪,全身都有些脱力,听到此话眼前一亮连忙点头:“诶,这个办法好。”刚回答完,想起自己正在爬墙偷跑,而且这声音他怎么能才想起来,可不就是他最怕的二哥嘛。 慕容琴稳住双手慢慢偏过头,看向站在金桂树下面的二哥笑得一脸僵硬。心里不停嘀咕着,完了完了,连二哥都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再想逃更是比登天还难。 慕容花锦挑高眉毛,抚过耳边一丝青发绕在指尖,幽幽道:“怎么?还想在上面过冬不成!” “哦,我马上下来。”慕容琴胯下小脸从墙上滑下来,慢悠悠走到自己的二哥面前,也不抬头埋着头一阵埋怨运气太背。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把衣服换了,看你像什么样,要是被爹爹知道了准要被你给活活气死。” “哦。” 慕容花锦站在花香四溢的金桂树下望着走远的人影,眉头不自觉地紧蹙,这小子居然没有和自己顶嘴,太不像他了,还真是不习惯。 “管事,把少公子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给我说清楚!” 不远处的管事闻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来,然而慕容花锦的脸色却越来越深沉,青岩吗?到底是何人物,竟然连一向最恨女人的琴儿都会为之心动,看样子应该好好接触一下这个女人。能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杀人替琴儿解罪,人应该坏不到哪去。能得到铁面捕头的优待,想必也是一条好汉女。也能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会如管事所说的那么简单。 “去打探一下女人的行踪,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明白吗?” 慕容花锦抬手折下一枝金桂放在鼻下,闭眼轻嗅,这种香味似乎永远都不会厌倦。 “是,小的退下。” 管事说完退下,一边走一边摇头,喃喃道:“真是不明白,二当家明明无论举止还是言行都优雅到极致,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何她每次站在他身边都会感觉到寒意呢。” 灰溜溜跑回房间的慕容琴正站在衣柜面前,看着一整柜子的青衣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眉开眼笑一会又黯然神伤。 “混蛋!怎么可以就塞给我一万两银票就偷偷跑掉,混蛋!”说着激动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揉作一团扔向门口。什么叫‘喝凉水都会塞牙缝’他现在是深有体会了,眼睁睁看着房门突然打开来,那团银票就狠狠砸在了来人的头上,看着脸色阴沉的二哥只感觉自己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被砸的慕容花锦反应过来瞪了一眼元凶,蹲下身捡起‘凶器’慢条斯理的打开。发现竟是一张票值一万两的银票,糟糕的心情才有一丝好转,折好揣进怀里,仿佛理所当然。 慕容琴看着眼前的这幅情景,只感觉眼角在抽动,不愧是爱财如命的二哥,听爹爹说二哥小时候抓阄的时候抓的就是金元宝,自己抓的却是一根绣花针,差距啊。 “二哥~那钱可不可以还给我~” 慕容琴现在后悔死了,自己哪里不好扔偏偏往门口扔还扔在见钱眼开的二哥头上,现在要把钱要回来的希望渺茫啊。 “俗话说地上捡到宝,要天要地也抢不回啊,琴儿怎么还不换衣服?” 慕容花锦看着仍旧穿着一身脏衣的琴儿眉头不自然的皱起。 “可是那钱是她给我的,我要拿去换给她!二哥,换给我吧~”慕容琴似乎想起什么冲到花锦身边一个劲往他身上靠,看着他眉头紧皱,再接再厉。谁叫二哥有洁癖,这一次他还不屈服? 慕容花锦已经忍耐到极限,一把掏出怀里的银票塞到某男人连忙跳开,看着某男人一脸jian笑顿时白眼一翻,调笑道:“哦?她,她可是青岩?那个冷冰冰的刀疤女?你刚刚爬墙头跑可是为了去追她?” 此话一出,看着泫然若泣的琴儿,笑容僵在脸上,难道竟爱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琴儿,你可还记得沈天翼?” 慕容琴低头闷不吭声,他如何会不记得,他和沈天翼是从小就已有婚约的。但是他只是把她当jiejie,并不爱她,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逃出家门,逃避这场没有爱情的婚约。况且,他现在遇到了青岩,她还欠着自己一个答案。 花锦走过抬起琴儿的脸,看着已满泪水的眼睛,无奈道:“琴儿,你这样逃避是没有用的,这次我会来花城,是因为母亲不允许你再任性妄为。” 慕容琴闻言全身僵住,望着自己的二哥,似乎在乞求。花锦不忍再看如此脆弱的琴儿,放下手转身走到窗旁,推开窗户,顷刻,秋风带着桂花香溢满房间。 “琴儿,你知不知道,自你逃出家门沈天翼也消失于京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祝福你找到真爱。更何况,你对叫青岩的女人一无所知,她也没有接受过你,还不一定就是你的真爱。你再仔细想想,为何明明是抓你入狱,偏偏却在抓后马上放你出狱?接而,大牢遭人洗劫,女人不见踪影?” 慕容琴听到此处脸色煞白,着急问道:“你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是沈天翼想要置青岩于死地?” 花锦转过身,看了一眼脸上全无血色的人儿,似有些不忍:“我只是猜测,琴儿,虽然我并不赞成你和沈天翼的婚事,但是,我也不赞成你苦苦纠缠一个不爱你的女人,那样你会更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想找到她要回一个答案,如此而已,君若无心吾便休。” 慕容花锦走过,轻轻抱住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弟,白皙的手抚上他的青丝无声的安慰着。带着温度的泪水打湿了肩膀,“琴儿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吗?” 靠在肩膀的人儿轻轻点头,花锦释然一笑:“呵呵,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去吧,二哥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 “二哥~” 慕容花锦突然想起什么,放开怀里的人儿:“琴儿还不去换衣服!”说完眉头不自然的颤动着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意识还未反应过来的男人。 千树万树的红叶,愈到秋深,愈是红艳,远远看去,就像火焰在滚动。这里是天香楼后院枫华阁,楼阁里一个白衣男人席地而坐,如刀削般白净的玉手在七弦琴上如同美丽的蝴蝶灵活舞动。突然只听“噌”的一声,琴丝应声而断,男人皱着眉头两指夹起断了的琴丝惋惜不已:“啧啧,可惜了呀,这前年的名琴毁在自己手里还真是罪过罪过。”仔细一看,此人可不就是爱财如命的花锦是也。 男人扔开七弦琴,衣袖一挥,扫开身边的一地红叶。 “叶沅,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黑影阁顶跳下落在男人面前。 “主子。” “沈天翼有何异动?” “禀告主子,据属下所知沈天翼似乎发出了最高指令势必要将叫青岩的女人赶尽杀绝。” “哦?呵呵,真是个冲动的笨蛋,那个叫青岩的女人究竟是何人?别用对着沈天翼的那套敷衍我。”说完一道冷冽目光射过。 叶沅全身一震:“属下不敢,属下一直记得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呵呵,这就好。”说着敛下寒光。 “禀告主子,那叫青岩的女人手中那把剑的的确确就是青鸾剑,不过她不会使剑也是事实,所以属下不敢胡乱猜测。” “哦?你下去,好好监视沈天翼的一举一动。” “是,主子。”黑影一闪,只留下眉头深锁的男人,看着一地红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