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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这样的历史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更多支持!江帆已换了戎装,此刻是白衣公子的打扮,手持折扇到看不到当年那个自称剑圣的少年的纯真了。

    他一边说一边进屋,兀自在主位上坐下,昭示他才是这个梅园的主人,也同时说明江家是属于九大家族,对族长张赐自然尊敬,但他江帆就是江帆,这梅园是他的天下。张赐也不计较江帆无声的挑衅,径直在一旁的软垫上坐下来,问:“那韩德让是怎么个情况?”

    “他?”江帆哂笑,撇撇嘴说,“虽在辽国长大,即便父亲是被俘虏过去的,但好歹投降了,算是军中儒将,这韩德让从小耳濡目染,却是贪生怕死之辈。”

    “贪生怕死?”陈秋娘眉头一蹙,十分不敢相信这四个字会跟韩德让放在一起,所以,她又问了一句:“你确信你没有搞错?”

    “确信。”江帆点头,尔后才压低了声音说,“之前,你让人查韩德让,我便想这人到底是如何关键的人物,却要你如此重视。”

    “所以,这次你是亲自去查韩德让?”陈秋娘恍然大悟。

    江帆点头说是,也不全是,去辽国境内还有别的任务。至于任务是什么,那属于江家的家族秘密,不能告诉她。陈秋娘“哦”了一声。也不计较,便仔细询问了韩德让的情况。江帆略略坐正了身体,伸手拿了铁钩拨弄了一下烧得很旺的炭火。这才说:“我原本以为韩德让很厉害,多方打听,才知道是一个军中校尉。我还亲自试探过他的武功,功夫很一般;至于脑子确实灵活,周围的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这真的是韩德让?”陈秋娘在心里自问。再度回忆起关于韩德让的一切。在有关的文献资料里,那个一手缔造了辽国盛世的男人,那个为了自己的情人萧燕燕竭心尽力的男人。那个甘愿躲在女人身后成就了萧太后的名垂青史的男人。在那个时空,戴元庆跟她说起宋初风云岁月时。对于韩德让与萧燕燕,都是赞叹不已的。陈秋娘也一直深信不疑韩德让是个惊世人才。所以,她这次才会冒险来到沧州,等到时机暗示柴瑜对付韩德让。可是。江帆眉宇之间对韩德让是竭尽的讽刺与瞧不起,而且从他口中讲出来的那个韩德让真的让人没法相信。

    张赐终于也耐不住地开口问:“你确信你见到的真是韩德让?他的父亲真的是被抓过去的俘虏降臣?”是的,张赐也怀疑了,毕竟张烨带过来的高科技玩意儿里,预示了许多推动历史前进的人物的走向。那个高科技的产品里当然也会提到韩德让,所以张赐与陈秋娘对于韩德让的认识是一样的。

    “我确信。”江帆朗声说,尔后又举手右手,说,“我可以向江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句句属实。”

    “这事很是奇怪。”张赐摇摇头,或者他不相信一直不曾出错的预言怎么会出现了这样大的偏差。

    江帆摇摇头,说:“我努力查探了。那个人却是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而且从小确实与萧燕燕是青梅竹马,但六岁时,萧燕燕就跟着父亲离开了,自此,萧燕燕成了辽景宗的王后。他们也不曾见过。而且,我多方打听了这个人的方方面面。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他就是一个武功平平、有点小聪明,而且爱吹牛的人。而且他时刻防备有人对付他,就是因为他爱吹牛,最近一次喝醉酒,跟人吹牛说他是王后的青梅竹马,说了些不堪的话。所以,最近犹如惊弓之鸟,又恰逢父亲去世,他就以运用父亲灵柩回乡为由,想逃离辽境。但又遇上萧燕燕的父亲遇刺,变成戒严,他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原来如此。”一向木讷的月忽然恍然大悟地说。

    “月,你可是想起什么了?”陈秋娘急切地问。

    月点头说:“回禀苏姑娘,我是想起这韩德让自言自语的话了,以及口中所说的那个她了。我们早就在先期到达了辽境调查韩德让。那时,他就很防备,有天晚上烧香拜月,就自言自语说‘她是个心狠的人吧,从小就是,现在这事闹这么大了,她必定是不顾念旧情了’,当时属下一直想查清这韩德让指的是什么,但由于苏姑娘这边有了变故,我们就不得不先期撤回沧州,等待二公子的到来。”

    “竟然是真的。”陈秋娘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很沮丧失落。那种感觉就是一个明明是大英雄的人忽然之间被人揭穿了伪装,说这个人是骗子,是假冒的,而更可笑的是陈秋娘还算是这个英雄的赞美者。

    英雄虚假和情人出轨爱情可怖都是一种让人像是吞了苍蝇,恶心沮丧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张赐亦没有说话,大约对于萧燕燕与韩德让联手缔造的那个辽国也是让他对韩德让这个人生出了几许佩服来的,但如今这个真相摆在面前,他怎能不沮丧呢。

    “自然是真的。”江帆很笃定地说,尔后又问,“你们还准备对付他么?或者说,刘强那帮人在那小镇截获了韩德让之后,看到他那个鬼样子,还能下得了手对付他?”

    “他们需要东山再起,柴瑜是他们的棋子,也是他们的希望,所以韩德让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他们可以说他们击杀了一小股辽人敌军。”陈秋娘很笃定地说。她太清楚刘强他们的心里。因为她也曾是那样的,在暗无天日的生存里呆了太久。总是会生出无数**的心来。当日,她爱上戴元庆固然是爱情,但如今想起未必没有功利。

    张赐亦点点头。江帆则选择了沉默。十八骑里的几个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在一旁跪坐着。

    “其实,我想你们告诉我一些什么的。”江帆忽然打破了这份儿宁静,一双黑眸就那样看着陈秋娘。

    陈秋娘没有回答,而是看看张赐。张赐笑了笑,说:“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想韩德让还不可以死。”

    “为何?”陈秋娘立马问。她凭着直觉是反对张赐的这个说法的,虽然韩德让与他们熟识的那个韩德让相差甚远。但历史必定有其奇妙之处。这个人必定有国人之人,她其实也是那种宁可错杀,也不冒险去善良的人。

    “韩德让这个身份得先活着。”张赐说。

    江帆与陈秋娘都是聪敏人,十八骑也不是笨蛋。在屋内的人瞬间就明白了张赐的意思是说韩德让可以杀,但是对外来说,韩德让这个身份得活着。只有这个身份活着,张赐才有更多东西可以拿捏在手里。比如包括未来辽国的命运,甚至历史的走向。

    这一瞬间,陈秋娘忽然有点明白:也许后来名垂青史的那个韩德让,那个与萧燕燕感情笃深的男子,并不是现在他们所知道的这一个,也许在将来的某个节点之中。韩德让换了人。

    是的,如同打游戏一样。这历史对于九大家族来说,何尝不像是一场场的游戏。只不过。他们的先祖张烨为他们设定了既定的规则罢了。而这一个个的历史人物不过是一个个的游戏角色,到底是何人去cao纵着他们向既定方向发展,那就是九大家族的事了。

    这一瞬间,陈秋娘忽然觉得思接千载。她料想那些许许多多的历史人物,怕有很多也只是代号而已,历史上真正的那个人其实是个庸才蠢材。

    “是的。这个身份得活着。”江帆亦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一句:“是大哥在。也会认同的。”

    张赐却是瞧着江帆一笑,说:“江家嫡出的小公子,从小顽劣不堪,被送到了武当山修身养性,再下山,看起来是个毛躁的少年,却不料也只是浮光掠影的表面。你可是骗了不少人了。”

    江帆却是轻叹,说:“若是可以,我宁愿那一年不曾去汴京,径直去了**镇找我的哥哥。若是可以,我倒希望自己不曾批了那么一张皮——”江帆说到这里,便是顿了顿,向陈秋娘看过来,才缓缓地吐出了余下的几个字:“误了终身。”

    陈秋娘知道他说的意思,却装着在思考问题并没有听见。张赐自然也知道江帆指的什么,但他那样精明,怎么可能给江帆表白的机会。所以,张赐并没有接过江帆伤感的话,而是就韩德让的问题进行了部署。

    原本边城地方,只要不是重大战乱,平时虽然有两**队管辖,但彼此为了经济的需要,基本上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有自己做事太扎眼、太没分寸、还出格的人会被逮捕,也只是两国怕这是细作。燕云十六州与中原的接壤边城便是这种情况。但因为萧燕燕父亲被刺身亡,两国局势紧张,边城戒严多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凶手不曾找出,边城人民的生活被扰乱,双方的守备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本酒后乱说自己与萧燕燕曾相对浴红衣的韩德让在如坐针毡数日之后,终于发现可以离开辽国,离开那个让他终日惶惶的地方。他这一次庆幸自己是个中原人,在辽国呆不下去后,还能理直气壮地回中原,他甚至有点庆幸他爹死得其所,死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这样,他都不敢提离开辽国。

    但是事与愿违,萧燕燕的爹死了,戒严了。韩德让越来越觉得萧燕燕怒气冲冲的,指不定下一刻就派人对付自己了。韩德让就在这样的惶惶不可终日里,终于盼来了好消息,边境可以通过了。韩德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上路,他甚至可以回去对族人、甚至赵匡胤说他是忠良后,在辽国忍辱偷生十多年,终于不屈不挠地回来投奔自己的祖国了。

    韩德让觉得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所以,犹如惊弓之鸟的韩德让偷偷备车,拿着他爹的老福罐子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