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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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惊退了众人的哈欠。 陈紫菀是被jian杀的?! 那婢女来报的时候只说是杀人,没有说是jian杀。 而且从事发到现在,进过房间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过死者曾受辱。 那这护卫为何会说陈紫菀是被jian杀的? “小人、小人......小人是口误、口误......” 他面色惨白,额上冷汗岑出。 起初平王交代此事的时候,说过一定要先毁了清白再下手,这样才好嫁祸。之后平王妃又派人来,再次强调一定要先jian污。 后来见那女子如此貌美,还心道自己捡了个好差事。 所以他就把这一点牢牢记在心里,竟没有注意,说漏了嘴。 “小人只是觉得、觉得死者是女子,温指挥使又喝多了酒,那想必——” “禽兽不如的东西!” 公冶寒倏地起身,猛力一踹,生生将其踹飞三丈远,一口老血吐了来。 “铁证如山,还敢妄想陷害别人!” 那护卫落地后还想起身,被御林军制住。 陈士吉扑将过去,拽着他的衣领,怒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杀了我女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公冶寒那一脚大概是给他踹成了内伤,在陈士吉一番拳打脚踢之下,他又吐了几口血。 “朕问你,你杀害陈紫菀,可有受人指使?” 公冶风缓缓闭上了眼睛。 若不是宁芷兰私自扰乱他的计划,哪有后来这些事情。 思及此,他心中对宁芷兰这丑女人的耐心便又少了一分。想到自己以后还要为了靖国公府的兵权继续和她软语温存,他便觉得恶心。 那护卫口中仍然喊着冤枉,但已没人再信他。 众人也已看得分明。 陈紫菀原来当真是被jian杀的。 害人性命,还要污人清白。 也难怪陈士吉会如此。 “华爱卿,现在你还觉得应该将温川收监吗?”公冶寒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华尧佐。 华尧佐硬着头皮道:“陛下......英明,臣......险些冤枉了温指挥使。” 公冶寒又转向公冶风:“平王认为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话无异于是在问“这畜牲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答案是肯定的,但公冶风只能否认。 “陛下,臣也没有想到,此人多年来一直装得表面忠厚老实,没想到暗地里居然是如此禽兽不如之人,臣也是被他骗了,幸亏陛下明察秋毫,才没有让无辜之人蒙冤,有罪之人逃脱。” 公冶寒半阖着眼,静静地看着他表演,不动声色。 “既然不肯招,那就先关进京兆府大牢吧,里面的刑具会让你招供的。” 闻言,郭照心立刻识相地让衙差将人绑了带走。 温川的嫌疑洗清了,温陵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院子里陪站的众人也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去,只有陈士吉没有走。 那护卫虽然没有招供,但陈士吉清楚,这事儿和平王脱不了干系。 他须得跟平王讨个说法,讨不到说法,那就讨条命! 和陈士吉一起留下来的还有郭照心,现场还有些善后工作。 温川谢过恩便也离去,他以后再也不敢喝平王府的酒了。 确切地说,他今天就不应该来。 公冶寒和温陵共乘一辆马车,越清辞的马车跟在后面。 这套点翠头面压得温陵颈椎疼,一上车就伸手去拆。 出来没带镜子,胳膊都酸了也没拆下来,又怕给郑婉儿弄坏,不敢使劲儿。 公冶寒见了,便移到她身旁,道:“我帮你。” “嗯。”温陵垂下胳膊,微低下头,任由他摆弄。 她一直紧绷的弦这会儿终于松开,困意顿时涌上来。公冶寒身上的降神香有安神的功效,闻着很舒服,她不自觉地靠近了些。 这头面真重,头好沉...... 温陵的头靠在了公冶寒肩上,呼吸也渐渐均匀。 公冶寒下巴抵在她额上,一手揽着她单薄的肩膀,一手轻轻搂着她的纤腰。 “温陵?”他低声唤她。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你喜欢华容修吗?” “嗯。”她又胡乱应了一声。 公冶寒僵住。 “为什么?他哪里好?” “嗯......” 公冶寒长眉微皱,不死心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嗯......” 公冶寒长眉舒展开,脸上有了笑容。 又问:“那你更喜欢谁?” “嗯......” 公冶寒:“......”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bug...... 重启。 “你喜欢我吗?” “嗯......” “是不是只喜欢我?” “嗯......” “那你抱抱我。” “嗯......” 温陵嘴上迷迷糊糊应着,手却已经没有意识动了。 公冶寒只好“帮”她把手环在自己腰上,又主动贴近她。 温陵得了“抱枕”,不自觉搂紧了手臂,脸也在他胸前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他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在她额上浅印一吻。 “我也喜欢你。” * 温陵又是在紫宸殿的床上醒来的。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公冶寒这次难得自觉地打了地铺,没有跟她睡一起。 温陵蹑手蹑脚地起床,没敢吵醒他,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去哪儿?”公冶寒沙哑着刚睡醒的嗓音问道。 温陵每次听到他这刚睡醒的性感嗓音,就莫名心虚。 明明什么也没干,总感觉自己昨晚干了点什么。 至少是想干点什么。 “我今天要出宫。”她回道。 釉里红还没烧出来,她今天还得去窑厂看着。 公冶寒从地上坐起来,道:“吃了饭再去吧。” 温陵想了想,道:“好吧。” 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儿呢? 吃饭时,公冶寒还是习惯性给她盛汤布菜。 这顿饭她说不用,下顿饭公冶寒又照旧。 对于温陵的拒绝指令,他从来不存档。 久而久之,温陵就放弃拒绝了。 吃了饭,她放下筷子,拿起令牌就出宫,头都不带回的。 留下公冶寒一个人坐在案旁,神情落寞。 良久,他都没有再动筷,然后道:“都撤了吧。” 德喜:“是。” * 明月窑厂里,又是一片狼藉。 但院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温陵往里走了几步,隐约听见屋里传来哭喊声。 那是李明月的卧房。 温陵心中一惊,她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昨夜陈紫菀惨死的一幕。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一群地痞流氓正围着李明月。 她身上的衣裳仅剩亵衣钗裙,发髻散乱,满脸惊恐和泪水。 那群人见有人闯进来,正欲发火,一看温陵的脸,便改了主意。 那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了温陵一眼,脸上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上次是哥儿几个轻敌大意,这次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辣手摧花!” 温陵扫了一眼,他们这次的确比上次人多,怪不得底气都足了。 她朝那些人妩媚一笑,勾勾手指头,“那你赶紧过来呀。” 这一笑一勾,直将他们的魂儿都勾了去。也顾不上先完成甲方的需求,将李明月抛在脑后,一群人色中饿鬼般朝着温陵就扑过来。 温陵灵巧地闪身,躲了过去。 为首那人见制不住她,抄起带来的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 温陵恰如其分地用胳膊挡了一下,确保能留下伤痕,但不至于伤残。然后借势倒地,扯着嗓子开始喊“救命。” 外面的死士听到这信号立刻狂风般冲进来,那群无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被三下五除二地放倒在地。 温陵趁此抓乱了自己的发髻,又把衣衫弄乱,对那死士首领道:“抓他们去京兆府报官,快点!” 死士:还需要报官?就地格杀不就行了吗? 温陵见他不动,又提高了声音:“愣着干嘛,赶紧的呀!” 死士只得领命。 温陵站起身来,又对另一死士命令道:“你,去宫里禀报陛下,就说我被一群色狼欺负了,让他赶紧去京兆府衙门给我撑腰。” 妈的,又得靠男人。 死士愣住。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他们没有保护好娘娘,还不给他们扒掉一层皮? 温陵见他也不动,不耐烦道:“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个使唤起来这么费劲?赶紧去呀!” “是。” 死士只能认命。 而跪在地上被死士用剑抵住脖子的那群流氓,听到“宫里”、“陛下”的时候,已经脸色煞白了,只能不停磕头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 “求贵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吧......” “求贵人饶小的一命......” 温陵不为所动。 后面,李明月已经穿好了衣裳,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惊惧之色犹在。 如果温陵晚来一步,她可能就是第二个陈紫菀。 温陵走到她身前,柔声问道:“一会儿去京兆府,如果你不想去作证,可以不去。” 古代女子往往受辱也不敢报官,总觉得这种事情就算告赢了也是不光彩。 甚至在有些时候,如果犯人是强jian未遂,或者受辱女子没有以死明志,官府根本不会追究罪责。 女子的清誉,比命还重要。 想要强jian犯伏法,受害者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李明月抬起泪眼看她,回答道:“不,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