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缘起（一）
可它不能保证白小乙是否能继续在这种不知情的状态下安然无恙。 它的王，怎么能死？ 冲凝说着自己的看法：“我来自地府，虽然不太清楚这个神主对你们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但我觉得他是有目的的把大家集中到那里去。” 选在一个几乎千界全部部族都在的场地，放出了海神传承这样诱人的条件，要说他没有目的恐怕没人会信吧？ 只是人们已经被海神传承的诱惑冲昏了头，即使潜意识里觉得有问题，身体上却止不住的要往坑里跳。 破娆看着白小乙，又看看冲凝，问道：“你们是打算去凑热闹吗？” 冲凝摇头：“不是你们，是我们，我和你去，白小乙留下。” “为什么？”这句话，白小乙、小黑和破娆几乎是同时问出。 冲凝慢悠悠的说：“你是想找死吗？” 若真的有人继承了海神传承，那么势必会降下天地法则，这样一来，白小乙还活着的事，咸橙月就一定会知道。 小黑自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他根本就是巴不得咸橙月知道白小乙没死。 白小乙和咸橙月其实是他继任神主时，历劫留下的三道意识中的其中两道，分别是善念与恶念，第三道自我念不知去了何处，千万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跑遍了千界却找不到一丝踪迹。 咸橙月知道她自己只是他的一道意识而已，似乎是不甘被其他意识吞并，所以想要杀了同为意识的白小乙。 他只能从咸橙月和白小乙这两个意识的行为中大致判断出咸橙月是自己的恶念，而白小乙则是自己的善念。 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是希望灭掉恶念的。可毕竟她们都是他继任神主之时丢弃的意识，他现在也没权利和资格去决定她们谁存谁灭。 小黑只想找齐全部的意识，恢复到继任神主之前的自己。 继任神主之后，他确实创造了几**则，可这其中只有天地法则、生死法则、时间法则和交换法则，第五造神法则根本是在他继任神主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法则，是连他这个神主都无法使其降临的法则。 他一直觉得，他这个神主，其实就是那造神法则之下的产物。 继任神主的代价是舍弃自己的善念、恶念与自我念，变成一个眼里只有冰冷法则的神，从继任的一开始，他就后悔了。 于是他拜托木青栖将他封印，与其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下当造神法则的提线木偶，还不如在封印的沉睡中等待自己的三道意识重生。 如今三念已经找到两道，他就快完整了。 小黑并不知道在他之前的历任神主是如何做的，但他知道，他之所以会继任神主，就是因为上一任神主甩手不干了。 至于甩手不干的原因，估计和他现在差不多吧。 他自己确实是九尾狐族，也的确是一只九尾白狐，只不过他自出生起就被下达了继任神主的命令，他甚至想不起来是谁给的命令，只知道自己必须继任神主，似乎是命中注定一般的不可抗拒。 如果他当初有选择，他绝不会去继任神主。 让白小乙去寒墓之渊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有点他的私心在里面的。一方面，他想稳定住善念与恶念的关系，另一方面，他想靠白小乙和咸橙月，找回他的自我念。 三个意识都是想吞并对方的，如果在寒墓之渊同时出现了他和另外两道意识，自我念说不定会现身。 其实，如果白小乙还记得自己是他的善念，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她之前偏偏被重新托生在了人族，等于是死了一次，而她被自己丢弃的那一刻，又等于是死了一次。 死了两次的她，在这一世，顶多能找回上一世的记忆，也就是她身为九尾狐族的记忆，可再上一世，她身为善念的记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至少靠她自己是找不回来的。 如果借着此次机会，能刺激她的记忆，就太好了。 然而这个地府来的小家伙居然让她别去？开什么玩笑！ 小黑的这句为什么引来了冲凝的好奇：“你们这里的灵兽不是十万年修为飞升仙兽之后才有口吐人言的能力吗？你这只怎么这么点大就会说人话了？” 经冲凝这么一提醒，白小乙才意识到小黑的不同。 刚出生的小兽就会说人话了？ 小黑则是一脸懵逼，灵兽族是十万年之后才能口吐人言的吗？怎么没人告诉过他！ “这倒也不是一定的。”明镰道，“如果是龙族那种生来为神的存在，即便是新生幼龙也是可以说人话的。” 白小乙把小黑从头顶揪下来，放在手心：“这怎么看也不像龙啊。” 难道还有别的部族也是生来为神的？ 没听说过啊！ 被她们四个人围住的小黑浑身不自在，早知道他就不说话了！祸从口出啊从口出！ 没有太过纠结小黑的身份，对她们来说，小黑再怎么不一般，也只是一个新生幼兽罢了，能有什么威胁？ 对于冲凝说的话，白小乙明确的表示她要去。 自从神主的声音响起后，她似乎就有了种莫名的熟悉感。 上次继承时间法则时，神主只说了一个字“准”，她听的也不太真切，所以没什么感觉。可这次他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那熟悉感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让她想不在意都不行。 她感觉得到，神主那些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 虽然不太确定，但她觉得，他想让她去寒墓之渊，即便是通过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 就当是去看看敖莲好了，反正分开这么久，还挺想那个闹腾的小孩子的。 这次寒墓之渊聚集那么多人，肯定要吵醒敖莲了吧。 破娆看白小乙一副一定要去的模样，暗暗下决心这回定要护白小乙周全。像上次那样眼睁睁看着她被咸橙月打死的情况太丢她们鬼族的脸了，这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现，替自己扳回一局。 冲凝见白小乙态度坚决，自知阻止也是无用，轻轻的叹了口气便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