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叛逆的小少爷
徐南方这才明白过来,夏三太太刚才在那坐好半天,原来是在练习瑜伽术。瑜伽术,徐南方是知道的,和本土的导引养生也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可是她倒没有把瑜伽术给认出来。不过是过了四百年,连一门几千年的功夫都走了样。 徐南方摇摇头,“南方只是一个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夏三太太笑道:“我看不像,你这个丫头比别人可强多了。”夏三太太一双犀利的眼瞟了瞟徐南方,徐南方默不作声,她还没摸清楚夏三太太的性子,只能韬光养晦。 夏三太太接过莲珍手中的茶碗,喝了口茶,猛地想到了什么,又对莲珍说道,“以后瑜伽也不练了,老爷子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徐南方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他们口中的老王爷,只因为老王爷一人的喜好,夏家上下就上行下效,非要保持着这些传统。 她一边想着,已经跟着夏三太太往她所住的石头园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夏三太太忽然止住了步子,“仁喜,少爷回来没有?” “刚刚回了。”仁喜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夏三太太这才迈步进去,一边吩咐下去:“叫少爷过来见我!” ****** 夏绛咨赶到的时候,夏三太太已经换上了衣服,十分正统约束的装扮,从头到脚,从领扣到坠领到腰间的银七事,每一件都看顾到,穿戴得整整齐齐。 徐南方算是看清楚夏三太太的真正喜好。她原本是个并不避忌西方文化的人,但是这园子里头处处都是传统压抑的色彩和建筑,屋子里的摆设,夏三太太在重要场合所穿的衣服,都是典型的中式传统。 足见夏家的的确确是一个保守但并未没落的家族,刚才徐南方听到这里头的规矩就已经很头疼了。夏三太太生为夏家的媳妇,自然就得守着夏家的繁文缛节,就连见自己儿子的时候,也得正襟危坐,不敢穿之前的衣裳。 这一次见到夏绛咨,徐南方算是近距离的看清楚了。夏绛咨生的一张好看的脸,如同降落凡间的天使一样,直让人觉得可爱。但他的脸上却是挂着一副冰凉的表情,那双好看的眼,通红通红的,好像熬夜未醒。浑身都有着一股焦躁和不满的气焰,也正是这种戾气把他眼睛的美好给大打了折扣。 和徐南方想象的一样,他的手中还抱着那只白色的波斯猫,猫咪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微微眯着眼,似是还没有睡醒。 夏三太太见到自己的儿子,脸顿时阴沉下来,她等着夏绛咨朝自己鞠躬行礼,带着一丝哈欠唤了一声“mama”,却直接向夏绛咨扔了一颗炸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mama吗?” 夏绛咨没有吭声,脸上还是有些困倦之意,对于夏三太太的动怒似乎毫不在意,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徐南方冷眼旁观着这母子二人,夏三太太的脸色更加地沉闷了:“你昨晚上哪去了?” 夏绛咨打了个哈欠:“房间里头睡觉啊!” “睡觉?!”夏三太太猛地一拍桌子,把夏绛咨手中抱着的波斯猫都给惊醒了,警觉地抬眼看了一下夏三太太。 “睡觉的是枕头吧?!”夏三太太冷哼道,“我和你说话,你把手里头的畜牲给我放下!” 夏绛咨皱了皱眉头,手却把怀里的猫搂得更紧了。他的忤逆顿时惹来了夏三太太的暴怒,她手指抬起指着夏绛咨,却是对着身旁的徐南方发话,“南方,去把那只猫给抢过来!去!” 她厉声的吩咐让徐南方不敢做半秒的停留,徐南方快步上前,朝夏绛咨稍稍鞠躬,就伸出双臂,要把猫给抱过来。 夏绛咨身子往旁边一侧,头却朝徐南方这边一凑,一双眼斜睨着她,忽然就笑了:“咦,你新来的啊?都没见过!你很漂亮啊!” 他不说还好,他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调笑,压根就是不把母亲放在眼里,夏三太太已经气得再顾不得仪态,手中的茶碗直接就朝儿子腿上砸去,茶碗摔碎在地,茶水飞溅起来。“混球!你是不是成心要气死我啊?你明知道马上就要回T市了!” 听到T市,徐南方心头一紧,她赶紧把头低下,手还是抱着猫,一边说道:“少爷把猫给我吧!” 夏绛咨对于母亲的话,只是睫毛微微动了两下,他的脸上也是那种让人心寒的冷笑,他看了一眼徐南方,鼻子凑到徐南方跟前闻了闻,“你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水?啊,你要抱小白去,就抱去吧!”夏绛咨倒大方起来了。 徐南方暗暗松了一口气,只当夏绛咨的调笑是耳旁风。但是夏三太太则已经难以忍受,她冷冷地对仁喜说道:“从现在起,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少爷,没有我的允许,少爷不许迈出房间一步!” 仁喜偷眼看了一下夏绛咨,想要对夏绛咨使眼色,夏绛咨却继续忤逆道:“你有什么资格软禁我啊?上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按照中国的法律,我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你没权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徐南方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心里头却在偷笑,这个夏绛咨居然妄图跟母亲说道理。 果然,夏三太太对于儿子的说法视若无睹,只对仁喜发话:“少爷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去查查昨晚上少爷都和哪几个狐朋狗友鬼混了,找人把那帮蠢货都给我往死里打,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唆败少爷!” 仁喜似乎有心护着夏绛咨,有些为难地说道:“太太,少爷一个人出去的,仁喜也不知道他和谁……” 他还没有说完,夏三太太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就直刺仁喜的心房,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不知道?不知道就把和少爷一起玩的所有人都打一顿!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你要是不去,有的是人做!” 仁喜不敢再说话,只唯唯诺诺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