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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SOS

    驸马嫁到第八十章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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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街道拐角处晃出一盏月黄色的圆灯笼,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守义,是你在那边吗?”

    “叔,是我。”江守义赶紧跑过街,从江叔手里接过灯笼,“您身上有伤呢,大冷的天,怎么出来了?”

    江叔指着身上厚实的藏青色新棉袍,头上戴着的毛绒绒的狗皮护耳帽,笑道:“穿得这么厚,不碍事。我看快要宵禁了,就出来迎迎你。见到高驸马了吗?”

    “嗯,见到了,我已经跟他道过谢了。”江守义一着灯笼,一手去扶他,“叔,我们回家吧。”

    江叔却避开他的手,看着他刚刚跑出来的那条小巷子,目光灼灼的问道:“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瞒不过去了,江守义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压着嗓子,把刚刚的事简单的说了出来。

    江叔闻言,一边背负着双手往回走,一边轻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江守义紧跟在他身后,摇头轻笑:“世上哪有唾手可得的功名?再说,您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吗?而据我所知,这些所谓的暗卫,说的好听是保护皇帝,其实却是皇帝的鹰犬,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就象双皮人,白天一张皮,光鲜亮丽;晚上又是另外一张皮,龌龊不堪。我可做不来这种人。”

    嘴角微微翘起,江叔连连颌首:“不错,就是这个理儿。只是他们怎么会盯上你的?你要是不从,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江守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入了他们的眼。叔,不如你明天一早就起程回老家去,我明儿晚上回了他之后,再来追你。”

    江叔停下来,横了他一眼,哼道:“怎么现在就嫌我老了,想甩包袱了?回老家老家要是还有人,我不早就带你回去了何苦流落异乡?”

    “叔”江守义有些急了。京城的文武百官素来谈暗卫色变。他自知被他们盯上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只有江叔。只要江叔安全离开了京城,他就只剩下烂命一条。那些人爱咋玩,他都愿意奉陪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他只求死得明白,死得其所

    “你急什么?慌什么?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吗?”江叔瞥了他一眼,继续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踱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么多年的书全读狗肚子里去了?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江守义挑着灯在原地琢磨片刻,赶紧追上去,嘿嘿一笑:“叔,您的意思是不要理他们?该干嘛就干嘛?”

    前面已经是肖府。门檐下挂着两盏红纱圆灯笼,静静的照着朱漆的大门。门上的那些整齐排列着的铜钉黄澄澄的,个个有拳头那么大,笼着淡淡的黄橙色的光晕,象初升的太阳,暖暖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底尽是沧桑与无奈,江叔看着肖家大门,叹了一口气,“这里我们叔俩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事不宜迟,我们今天晚上向肖大人辞行,明天一大早就去马场开工。”

    “是。”江守义应道,心里嘀咕起来:莫不是我听错了?听叔的意思,被暗卫盯上了,兴许还是好事?

    第二天晚上,一条黑影站在小巷暗处,看着对面的街口,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期盼的那个人影一直没有在对面的街口出现。

    “难道他不愿意?怎么可能?”黑衣人低头喃喃自语。

    “怎么不可能”身后突然响起他最熟悉的声音,“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心甘情愿的当皇帝的鹰犬吗?”

    他愕然的回过身去,怔怔的看着巷口那个愤怒的黑衣女子。

    “扶青衣,你个骗子”黑衣女子泪流满面,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一字一句的咬牙骂道,“郭福当年没说错,我就是瞎了眼才死心塌地的相信你这条走狗”说罢,转身飞跑开来。

    “阿红”扶青衣惊呼一声,提气飞身追了上去。

    嗖嗖嗖……仇红缨反手一扬。黑暗之中,银光闪闪,上百枚牛毛针天女散花般的向他笼罩过来。

    扶青衣转过身,呼啦,扬起身上的黑毡斗篷。扑扑扑,牛毛针撞到斗篷上,就象碰到了一道精铁盾牌,纷纷落进雪地里。

    他再看前面,哪里还有仇红缨的影子

    “阿红……”脸色煞白,他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吱作响。

    “主子,您今晚不去书房院?”这都快三更了……看到萧焱还是悠哉乐哉的歪靠在美人榻上,就着旁边的落地大羊角灯看书,容嬷嬷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

    萧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书,慵懒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书房院?”

    容嬷嬷一时反应不过来,咽下一大口唾沫答道:“不是您自个儿跟她说,今晚会再去的吗?黑子刚刚去看过了,那屋里灯火通明,她还没睡下呢。”

    萧焱闻言,放下书本,扯起一边嘴角呵呵轻笑:“您该不是以为她是在等我过去吧?”

    这两个冤家啊……两个眼皮子直跳,容嬷嬷词穷了,向他屈膝行了一礼,“那,那您早点安置。奴婢告退。”

    萧焱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格扇窗,深吸一口冰冷的寒风,对着如墨染的夜色,哈哈大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臭丫头,这可是你写在兵书上的一句眉批爷现学现用,这还只是开始咧。

    想起云裳昨天回禀的什么狗屁食人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哼,爷就不信爷会连个女人都扳不直

    第二天清晨,长安端着洗漱用品站在书房的门廊下问道:“驸马爷,小的是长安。”

    高进伏在书案上,睁开了眼睛。

    哇咔咔,天亮了虚惊一场,被那丫耍了。

    担心那丫真的又会乘她“睡着了”,跑进屋里来读神马“两全法”,她昨晚一直挑灯夜读来着。只是在凌晨的时候,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困得不行,所以才趴在书案上眯了一小会儿……

    她从心底里问候了秦三娘的祖宗十八代N遍。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失足,千古恨哪——若不是她一时心软,对这捞什子的破忠仆松了口,岂会招来那边这种惩罚性质的反击

    她彻夜不睡,那边就纹丝不动;然而,只要她这边一躺下,那丫指不定就来了。象这种老猫戏耗子的游戏,身为耗子是没法预测老猫的下一步举措滴。

    但是,她高进清楚,那丫分明就是在向她宣示夫权。如果让那丫跑成了习惯,她迟早会完蛋,只能就范。所以,她没有选择,唯有晚上彻夜不睡,把那丫挡在门外……好在,她现在就是个死宅的米虫,白天有大把的时间补觉。

    用过早膳,她迫不及待的准备上炕补觉,不想,门房传报:有大理寺少卿上门

    这是来调查取证她是否宠妾灭妻。堂堂的大理寺二把手亲自登门问话,足以见大理寺对这起案子的重视程度。

    一想到二驸马的凄惨下场,高进就只觉得脖子后头一片冰冷,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换上了那件极其低调的蓝黑色圆领锦袍,她匆匆的亲自去大门迎接,把人请进前院正房。

    来人姓姜,大约五十来岁,不苟言笑,行为举止中规中矩,问话严丝合缝、环环相扣,一看就是常年从事司法工作的专业人员。

    高进顿时鸭梨巨大,睡意全无,绷直神经全力解答他的每项提问。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姜大人终于问完了。高进已经筋疲力尽,只想爬到热炕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谁知,姜大人却提出,因为三公主还没有上表,所以依律,还必须去内院向三公主和曹姨娘询问有关事宜,请她配合一下,一起去,做个陪。

    没办法,高进只好强打着精神一边陪他喝茶聊天,一边让长安去垂花门递牌子,请求三公主的接见。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长安领着容嬷嬷一行人回来了。

    今天的容嬷嬷特烦琐刻板。她按着规矩一条一条的来和姜大人交涉。稍微碰到半点问题,她便让黑子等人去内院禀报三公主,请公主定夺。一来二去滴,等得到了三公主的准信,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高进坐在那儿,听着他们刻板无趣的对话,困劲就上来了,上眼皮只想找下眼皮打架。在袖子,不知往胳膊上自掐了多少把,她才屏退睡意。

    陪着姜大人一同去了内院。萧焱依例,坐在那道凤穿牡丹的大绣屏后面接见了他们俩。

    见过礼后,他很客气的赐他们在两旁的圈椅上坐下,又命人上了茶,又折腾了一刻多钟,才进入正题。

    又是一番鸡零狗碎的对话,再看着绣屏上依稀可辨的那个身影,高进百无聊奈,坐在那儿全力的抵挡瞌睡虫的侵犯。

    萧焱看见她困得不行,当着姜大人的面,象所有盼夫成龙的妻子一样,“美滋滋”的表扬了她,顺便秀了一把恩爱——驸马大人每夜挑灯读书,不到东方露白不罢休。看到驸马大人累成了这样,他很是心疼,请驸马大人去内室小憩。

    高进一听这话,吓得瞌睡全无,立刻坐直了身子,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状态极佳,龙马精神。

    姜大人看到他们互掐,不禁想起几十年前他新婚那会儿的相关趣事一二,眼底现出一丝笑意,连刻板严肃的老脸也仿佛变得柔和了不少。

    接下来,容嬷嬷应姜大人的要求传来了曹姨娘。

    陪着她来的是顺子。高进一看到这两人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曹姨娘才嫁进公主府半个多月,全然没了当初的那份水灵粉嫩;人瘦了一圈;那张锥尖锥尖的巴掌小脸蜡黄;原本就很大的一对星眸,貌似又大了一号;说起话来跟猫喵似滴,没有一丝力气。

    曹姨娘这副样子,高进表示情有可缘:一是人家是真正的受了巨大打击;二是兴许是妊娠反应太激烈了些;三是鉴于容嬷嬷表现出来的对曹家的仇恨,说不定还真受了虐待。

    可是,顺子为毛也跟大病了一场一样:那脸色比曹姨娘好不到哪里去,蜡白、不见一丝血色;小身板瘦得跟旗杆成精了似滴;象个小老头一样哈腰弓背的垂手站在曹姨娘左后侧,浑身上下死气沉沉。

    这哪里是宠妾,分明是受尽公主凄凌的苦菜花。姜大人见了,眉头轻颦,只是简单的问了曹姨娘现住在哪里、可曾与三驸马圆房等两个问题。

    “婢妾现住在西院里。驸马爷没,没有进过婢妾的屋子。”曹姨娘低头站在那儿,浑身打颤,有如一朵风中凌乱的小白花。

    回答后面那个问题时,高进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恐惧与无措。

    姜大人起身,对着绣屏拱手说道:“公主,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三驸马宠妾灭妻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微臣回去一定会如实禀报。”

    萧焱嗯了一声,说了句“有劳了”,便端茶送客。

    高进陪着姜大人一同出门。

    身后传来萧焱带着三分薄怒的声音:“曹氏,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向容嬷嬷禀报?是不是想让外人误以为本宫刻薄,容不下你?”

    话音未落,就传来曹姨娘可怜兮兮的跪地求饶声:“婢妾不敢,婢妾不敢。只因婢妾这是老毛病了,过几日便好,所以才擅自做主没有禀报。请公主恕罪。”

    萧焱懒懒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但是人有了病,千万不能死扛着。容嬷嬷,传个太医过来,给曹氏好好瞧瞧。”

    曹姨娘象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几乎是尖叫起来:“公主,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婢妾过一两日便好。”

    他们俩走出了正厅,还能听到她惊恐万分的声音。

    姜大人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高进,连连摇头。

    高进明白他的潜台词,唯有尴尬的摸摸鼻子。

    送走姜大人后,她回到暖阁,抱着大迎枕,缩在热炕角里,完全没了睡意。曹姨娘给她的印象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是很明显,这才半个多月,曹姨娘已经被收拾得彻底没了战斗力。

    曹姨娘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儿久久的浮现在高进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再在这座活死人墓里坐以待毙的话,曹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

    “不行,不能这样呆下去了。”她一把丢开怀里的大迎枕,冲出暖阁,连声高喊,“长安长安”

    长安象道龙卷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愕然问道:“驸马爷,怎么了?”跟了高进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喊叫过。

    高进跑过去关紧格扇门,用后背顶着门,把前几天才从他那里讨回来的那半方黄田玉印重新塞回他手里,沉声正色道:“拿着这个去罗尚书府上,求见罗尚书,当面跟他说,那活我接了,请他尽快把我捞出去事关我的生死,你千万要小心行事。听明白了吗?”

    长安郑重的点点头,低声答道:“是小的明白”

    高进绞着双手目送他离开,指甲几乎掐进了rou里。

    丫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本姑娘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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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峰谢过墨藏嘉鱼和的粉红票,谢谢。

    某峰剧透一下,女主终于换脑筋鸟。丫丫的公主府,写得某峰憋屈死了吼吼要换地图了

    后期看点:女主奋起,不再打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