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礼物、塞弗勒斯和舍利
“你……” 克莱尔大概也是被自己的表情逗乐了，她伸出手去，与阿曼指尖相触，她的指尖便透明了起来，接着是手掌，手臂，肩膀……当克莱尔完全拥抱到她的时候，阿曼终于感觉到自己空虚的身体被满满的充实，除了克莱尔，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克莱尔……” “别说话，阿曼，别说话，我没有真正的心跳已经很长时间了……” 阿曼只安静了不到半分钟便忍耐不住了，她把克莱尔逼出自己体内，抓住她的肩膀：“怎么样？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儿疼哪儿痛？” “阿曼，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的克莱尔回来了。” 这个时候，克莱尔更像是一个照顾人的jiejie，而阿曼则是被照顾、被安慰的小meimei。她兴奋极了：“对了，克莱尔，送你个礼物！” “礼物？” 阿曼着急坏了，手在全身上下摸来摸去，最后总算是摸到了熊猫发圈，但是当她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已经被自己压掉了一只耳朵。 “便宜货果然……”阿曼的心情瞬间低落到零下百度，她懊恼地想把它扔出去，可是克莱尔却及时地抢了下来，与阿曼的失落不同，她很高兴，“哇，好可爱——” “扔了吧！” 克莱尔没听阿曼的话，她毫不犹豫地就摘下从约翰尼那里带来的发卡，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兴致勃勃地用把熊猫发圈系上去。小熊猫叫了声便翻动着圆滚滚的身体爬上去，帮她把头发紧紧地束缚在一起。 “阿曼，谢谢。” “嗯……”虽然这样解决了，可阿曼仍觉不甘心，“我还有礼物要送你！”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把阿曼和克莱尔都吓了跳，阳光刚照射进来，一抹黑漆漆的影子也矗立在那里，她捧了捧自己的胸，叉着腰发出一阵怪笑，“啊哈哈，长脚怪，维克多……咦？克莱尔？” 这边的克莱尔早被这个怪人吓呆了，她看着影子向她跑来直往阿曼身后退。 “哇，果然漂亮，嗯，除了老娘之外的宇宙第二漂亮……”乔伊·洛克哈特一会撩撩克莱尔的头发，一会就拽拽她的皮肤，阿曼一把推开她。 “注意点，乔伊，别在克莱尔面前做出这种粗鲁愚蠢的举动！” “粗鲁……愚蠢？喂，长脚怪，你在说什么？你对我做的事比这粗鲁愚蠢千万倍，再说，我粗鲁我愚蠢有你什么事？我现在可是在和克莱尔说话，克莱尔·拉芙莱斯……”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乔伊·洛克哈特？”克莱尔惊奇地问道，乔伊马上就像在荒漠里找到绿洲似的连连点头，“对，没错，我就是乔伊·洛克哈特——克莉斯汀·洛克哈特的不可缺少的乔伊……” “你来干什么？”阿曼有些不耐烦。 “我在直播屏上见到过你，你和克莉斯汀战斗时的默契真让人羡慕……” 阿曼一怔——直播屏？羡慕？克莱尔是不是在看了克莉斯汀和乔伊在斗场上的“杂耍”之后便也想着有一天能和她……阿曼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浑身是伤的克莱尔拼尽最后力气地把冰锥刺进对手动脉的场景……她急忙摇头，不，绝不行！ 她继续向后推着乔伊，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还在眉飞色舞地向克莱尔介绍自己的光辉事迹：“乔伊·洛克哈特！” “怎么？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正式警告你，以后你必须离克莱尔远一点。” “长脚怪，你这是蛮不讲理！”乔伊气愤极了，克莱尔也一脸困惑：“阿曼，为什么？” “别搭理她，她就是一本邪恶的教科书，”阿曼愤愤地说，“所以你来到底是为什么？” “哦，维克多·惠勒说……呃，有件特别严重的事情要告诉你，让你马上过去。” “知道了。”阿曼拉着克莱尔向外走。 “还有……”乔伊补充。 “还有？”阿曼很不耐烦。 “维克多又说，昨晚剑魔法学院为我们每个人都发出了一封信，可是……你知道那封信去了哪里？” 阿曼板着脸，“不，我不知道！”但是，她实际清楚那些信就在某个垃圾箱里。 “你是去找维克多吗？”乔伊不放心地问。 “不，去做更重要的事。” 现在先不管什么剑魔法学院或者维克多·惠勒的严重事情，阿曼迫不及待地想把那件礼物交到克莱尔手里，“快……” 她甚至无暇顾及正在烹制早餐的布伦特、正在和克莉斯汀大秀肌rou的弗兰克等人的问候，径直走向奥罗拉所在的位置，奥罗拉正在睡觉，还打着响亮的鼾声，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刷子。阿曼没有理她，继续向后走，开阔的长满杂草的篮球场地里，一匹纯黑色的独角兽正在那里悠悠散步。 “塞弗勒斯！”克莱尔惊喜地叫道，塞弗勒斯抬起头看到了她，然后，又看到了它的主人阿曼，便兴奋地扬蹄向她奔跑过来，阿曼伸手抚着它的鬃毛：“对，没错，它的名字就叫塞弗勒斯，可是，不是你床头的那只独角兽布偶。” “阿曼，你为它施了魔法吗？” “怎么可能？塞弗勒斯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魔法。” “你是怎么做到的，阿曼？你是怎么征服这样一个桀骜的灵魂的？” “因为我是阿曼啊，因为我是阿曼，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阿曼挺胸说道，这话比过去要心虚很多，克莱尔大概也听出了端倪，回头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一个爱撒谎的坏孩子，阿曼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塞弗勒斯身上。它的皮毛光滑如绸，克莱尔却不敢摸上去，阿曼只好牵着她的手放上去，让她试着抚摸。 克莱尔惊喜的表情让阿曼心满意足。 “嘿，小伙子！” 塞弗勒斯高高昂头。 “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 塞弗勒斯兴奋地看着它的主人。 “和我照顾一起照顾这位可爱的公主怎么样？” “阿曼……” “独角兽是纯洁的象征，正好与我同样纯洁的克莱尔公主作伴。”阿曼回答，“来吧，坐上去走一圈。” 然而，塞弗勒斯突然变了样，它看上去焦躁不安，似乎是还不够理解阿曼话里的意思，不断用蹄子踏着脚下的泥土，展开双翅胡乱扇动，它差点伤到克莱尔。 “塞弗勒斯！”阿曼训斥。 “阿曼，别这样，它可能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不要为难它……”克莱尔劝说，可是，阿曼全然不听她的，她要让塞弗勒斯现在做什么，它就必须做什么！ “塞弗勒斯，你给我停下！” “阿曼，我今天不想……” “塞弗勒斯！”阿曼紧紧盯着它的眼睛，她不相信区区一个奥罗拉也可以坐上它，而自己的克莱尔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去为你做，作为交换，我的需要你也必须尽力去做！” 塞弗勒斯瞪着大眼珠子看阿曼，渐渐地，它安静了很多，可是却在一步步地远离克莱尔。阿曼正待进一步发作，克莉斯汀来了。 “昨晚塞弗勒斯喝醉了，今天不舒服发脾气很正常。” “喝醉了？” “是，弗兰克找到了一些酒，一群人喝着喝着……天就亮了……” “也包括你！”阿曼看着克莉斯汀，怪不得昨晚他们都横七竖八地“横尸”在她门前，学院的信到了都不知道。 阿曼转身拍拍塞弗勒斯的脑袋：“好吧，别对我生气，因为那会让我更生气，让我更生气你准没好下场！” 塞弗勒斯似乎认错了。 “去那边把你的酒疯撒个干净！” 克莱尔目送塞弗勒斯的眼神写满了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让阿曼很是怨恨那些不该出现的酒——说起来，这玩意儿也是人类的杰作——可恶的人类！ “维克多让你来的？”她问克莉斯汀，带着克莱尔一起往回返。 “是，刚刚他召集了我们所有人……瞧，奥罗拉也走了……似乎是……很严重的事……关于舍利的事。” “舍利？”阿曼一怔，“舍利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克莉斯汀摇摇头，绕到另一边，“克莱尔？” “你是克莉斯汀·洛克哈特！”克莱尔马上回答，认认真真地问候：“你好，克莉斯汀。” 克莉斯汀愣愣，大笑起来，“哈哈，乔伊说的没错，阿曼，你的分身确实比你这个本尊可爱多了。来，克莱尔，叫个jiejie……” “滚远点！”阿曼咆哮！ 维克多·惠勒并没有在自己的住处，他和卫斯理·邓肯，以及布伦特·奥尔科特、弗兰克、奥罗拉、乔伊都在商铺里等着她。阿曼刚进门，就见维克多黑着脸看她——如果关于信的事，阿曼可以理解，但关于舍利，她不知道…… “阿曼·拉芙莱斯！” 阿曼把克莱尔带到一边的沙发上休息才又回过头来针锋相对地问他：“怎么，维克多·惠勒？” “老夫必须告诉你，你带给老夫的舍利，”维克多乌黑的眼睛发着亮光，“是假的。” 除了卫斯理，每个人都震惊不已。 “是的，老夫和卫斯理两人已经认真研究过了，阿曼，那颗舍利只是一颗石头制品。”维克多用他粗犷低沉的声线成功地控制了全场的气氛，短短几秒内，喧哗、安静再到喧哗，他清楚每个字经由自己吐出后会在地上砸出多大的坑。 他从袍袖里掏出那颗乳白色的珠子，手掌用力一捏已经碎成了好几块。他把那些碎块一个一个地摆放在桌上，挥挥手，石块便准确地落到每个人手里。阿曼也拿到了一颗，仔细检查着：“确实，这玩意儿和白色石头没什么区别，可是，为什么舍利不能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