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忠毅侯家的戏子(四)
抱歉,晚鸟,晚鸟,卡住了,写的有点慢,orz ——*——*—— 青黛捏着盘子里的瓜子,慢吞吞地用手剥壳,听见柳二姑娘的话,手下顿了顿,这华家九少爷和大表哥是同窗啊!银红见青黛剥着费力,半天才剥出来四五个,作势要上去帮忙,被青黛摇头制止了。原因无他,地势有利,只因为自己在座位上转身面对桌几的坐着的话,前可觑见主位,左可瞟见戏台,右可瞄见八卦,乃是听曲看戏的最佳姿势。 右侧,柳二姑娘一句话让人浮想联翩,众人看她的眼光立时不同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好奇的,唯独齐四姑娘脸色涨红,眼中冒火,似乎心上人被柳小美人抢去了一般。 柳二看着齐四的脸,笑得格外灿烂,“九少爷与我三哥是同窗好友,年前祖母做寿,他还去我家中做过客。” 众人的眼光再次变化,多了几许热切,谁不知道华家的九少爷身份贵重,能去柳家做客,那是天大的殊荣。 齐四姑娘的圆脸由红变黑,活像烤焦了的烧饼。 又一个大表哥的同学,该说是东临书院太大,还是这个世界太小啊?!青黛低头,rou爪子继续与瓜子壳奋战。 “那你见着九少爷了?是不是与传闻中的一般?” “隔着池塘,老远瞥见一眼,没看清。”提起华九,柳二两靥生春,眼波顿时化作了水,“不过听三哥说,那确是位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家教欠奉。大姑娘跑去看外男,也不怕旁人知道了笑话。” 柳二狠狠地瞪了齐四一眼,齐四挑衅地勾勾嘴唇,柳二对齐四,齐四扳回一局,一比一平。 “怕是有些人的尊容连给九少爷提鞋都不配。” “你,你……”齐四脸气鼓鼓的,鼻尖上的小雀斑都快抖落一地了。 “你什么啊?”柳二拿了盘中的一块带芝麻的包子样糕点,巧笑嫣然道:“来,齐四姑娘吃一块芝麻包消消气,这以形补形,正合适您。” “你,你……” “你,你又怎么……”正当柳二挑着黛眉扬起完胜的笑容时,不知哪里横空飞来一异物,飞进了她的嘴里正卡在喉咙上,“咳咳……咳咳……”柳二猛咳了一阵,咳得脸色红艳艳,双眼泪涟涟,优雅全无。 “恶有恶报!”看见柳二倒霉,齐四脸上笑开了花。 “咔咔,咔咔——呸——”卡在柳二姑娘喉咙里的异物终于现了原形,一枚小巧玲珑的葵花子,“咳咳,哪个该死的混账东西使坏?” 众人惊诧一片,好奇环顾四周,貌似刚才大家都在关注九少爷的八卦,并无一人食瓜子。举头望天,难不成真从天上掉下来的? 瓜子吃多了口渴,口渴了就要喝水,水喝多了自然要如厕。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罪魁祸首上官青黛小盆友正拖着银红去找地方解决生理问题,顺便避难。 “上官姑娘,由此处往前左转有片竹林,沿着小径往里走便是净房。”青黛和银红绕到戏台子后面,遇见华府的小丫鬟给两人指了路。 “多谢姑娘。”银红抱着青黛顺着小丫鬟所指的竹林走去。 青黛对着径旁一大片竹林在心中默叹,曲径通幽处,这明玉别院连公厕都修在如此雅致的地方。 行了五十步,一片竹舍出现在眼前。竹舍门口站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是今日特别留守在这里,专门伺候宾客如厕后净手和焚香的。见银红抱着青黛过来,两个丫鬟迎上去请两人进舍。青黛不禁腹诽,就凭这外部装修和服务态度绝对能评上五星级厕所了。 “舍中无人,姑娘请进。” “银红,你就在此处等我。”青黛自从搬到荣禧堂后,就不再要嬷嬷或是丫鬟伺候出恭。银红放下青黛,便在外间等候。 青黛走入里间,还有一间由两面四联美人屏风围成的隔间,空气中除了飘散着淡淡的青竹味,间或还可嗅到一缕梅花香气,清新淡雅,是人都很难将这里和五谷轮回之所联系在一起。 某人吸吸鼻子,小狗似地寻找那梅花香气的来源,最后在窗口的小青油梨花木几上发现了一只三彩熏炉,小爪子在炉子旁边不烫的地方摸了摸,“通身的黄绿褐三色彩釉,釉色自然流淌而下,透雕炉盖,折沿、直腹、平底,炉脚较高,饰有兽形纹,像是唐朝的物件。啧啧,太奢侈了,厕所里还摆个古董,也不怕招贼。” 嘟了嘟嘴,青黛站起身,转身绕到美人屏风后面,眼睛又亮了,抱着恭桶,在上面梅兰竹菊花纹上摸了又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暴殄天物,竟拿这剔红手艺做恭桶。”想当年,三十厘米一永乐年间的剔红牡丹纹圆盖盒拍卖了近一千三百万大元,这恭桶能顶那盒子的四个多,呜呜,抱回去卖了够吃一辈子了。 青黛正在心中哀嚎,头顶上忽然传来“噗嗤”一声轻笑,只觉头上乌云压顶,她一个激灵松了恭桶刚站起身,“谁……”字还来得及没发出来,已经让人拦腰抱进怀里,小嘴跟着被人捂住了。 “哪里来的小毛贼?连个恭桶都不放过!” 声音很好听,带点小磁性,只是口气太可恶。哪个动手偷了?明明就是欣赏。你是个梁上君子还差不多?臭毛贼!青黛忿忿不平,呜呜乱哼哼,就是没法开口反驳。 “别乱动,再动把你扔进恭桶里。”“毛贼”轻轻用脚尖挑开了恭桶盖子,以示威胁,只可惜那里面的清水上浮着两三朵粉嫩的桃花,飘啊荡啊,似乎与暴力、威慑沾不上边儿啊…… 屋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说话,“去那边看看——” “会不会进了竹舍?” “找不着人,老夫人要发起火来,吃亏的定是咱们几个。” “去看看。” 青黛窝在那人怀里,暗想,七彩云纹饰袖,下摆绣着五彩鸾凤,看着怎么像是戏服?莫非这人是戏班唱戏的戏子?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华老夫人“追捕”? “小包子,待会儿若有人进来,我便松开手,但你不准乱说话。人走了我便放了你!若是乱说,我立时就要了你的命!小爷我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毛贼”趁机用手捏了捏青黛的脸,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听明白了吗?” “嗯,嗯!”青黛乖巧地点点头,虽然这“毛贼”的话可信度不高,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先应下了再说。 “冬青,刚才你们可看见有人经过此处?”来逮人的和外面伺候的丫鬟交上了头。 “没有啊。” “这位是?” “这是上官家三姑娘随侍的丫鬟。” “哦,既如此,那无事了。” ……来人问了几句话,并未进舍检查,匆匆走了。青黛心中诧异,就听见有人走进竹舍,“三姑娘,妥了吗?” 青黛嘟着唇顶了顶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那手轻轻放下握在了她的脖子上,做了个捏的动作。 “没好呢,刚才吃多了些,jiejie且等等。”青黛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是,奴婢遵命。”银红听见青黛说话,放心退了出去。 “小包子,你喊那么大声,是故意的吧?”“毛贼”一屁股坐在了恭桶上,把青黛掉了个,换了方向放在自己腿上,手指还不忘在青黛脸上趁机“作祟”。 可青黛呢,似是浑然不知无觉,两眼发直,竟是看呆了。 美人一回眸,如碧池潋滟流波,美人一莞尔,若娇花百媚丛生,美人一蹙眉,似清风百转千回……嗔喜颦笑风情百种,勾魂摄魄芳姿万千。 美人毛贼对于某只的表情不甚满意,纤指轻抬,在包子脸上戳啊戳啊,“喂,喂,包子怎么变傻子了?” 你才傻子呢?画得这么“娘”气,估计真容也很“娘”。青黛回神,伸出手揉揉眼睛,“漂亮娘娘,你是从哪个宫里跑出来的啊?” 对面那双勾着粗重黑眼线、细长明媚的眼睛眯了起来,捏着某人的嫩脸蛋,嘴唇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直看得某人打寒战,“陛下目不转睛看着本宫,莫非爱重了本宫,那陛下要将哪处宫殿赐予本宫啊?” 额——某人脑袋当机了,黑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这是个什么套路?继续装还是撕破脸? 青黛脑袋里天人交战了一番,蕴着水雾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怯生生地望着美人说:“咳咳,娘娘不是说,人走了便放了我出去么?” “既是到了这五谷轮回之所,为何不见陛下出恭呢?”美人笑,叫你装,这谁家的豆包,贼精贼精的。 青黛脸一红,咬着唇瓣良久,才鼓着腮帮子低声道:“吓回去了!”本来就没准备如厕,不过是避避风头。 “呵呵——”美人抿嘴轻笑,“都怪本宫护驾不利,让陛下受惊了!” 该死的,这厮要玩到几时啊?老娘不玩了。青黛暗骂,一撇嘴,嘿嘿笑道:“不惊不惊,就是让华祖母她老人家等着,心里过意不去。若是九哥哥还想玩的话,不妨在此处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子又有人来陪哥哥和我玩呢?” 美人闻言,石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