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7.被世界所遗忘之物
在下洛臣，最近有空的时候又去看了一下之前写的章节，结果看到一堆错别字，大概是以前输入的时候不小心输错的，不过又害怕现在修改太多会搞得小说屏蔽，就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改了 ---------- 神圣魔法，是指向神明献上祈祷，以获得救赎之奇迹的非正式魔法体系 要问为什么非正式的话，是因为神圣魔法不需要连接『世界』，与普通魔法那样存在固定的魔力使用额度不同，其强度完全取决于术式的魔导效率和魔力付出的多少 如此这般，神圣魔法在原理上等同于禁术，也可以说神圣魔法体系是被世人所认同的，救赎的禁术 莉莉在魔法加持的状态下，背着装满水银的大罐子，仔细、认真地用细嘴壶在地面上画着神圣魔法中的『净化』术式 地面是被飓风余波吹得干干净净，平滑和坚固的大理石台面 莉莉飞在上面，倾倒壶口，水银便从空中滑落下来，按预计的轨道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一丝不苟，全心全意，这个过程不容得有一点错误 莉莉仔细地，冷静地画着，倘若水银被风吹移到偏离原先轨迹的地方，她会毫不犹豫地在水银落下之前将它击飞 绝对，不允许有一点错误 水银像银丝那样流下来，一圈又一圈，勾勒出异常巨大的魔法术式 如此巨大规模的魔法术式，以传统画法即使是无失误的情况下也需要2天时间才能完成，但准备时间是不可能有2天的 所以莉莉一开始就放弃了传统画法，张开翅膀飞起来，从天上洒下水银，大罐子与细嘴壶连接起来，并源源不断地往里面输送水银，持续无停息的画法 这是莉莉在给伊莉雅画召唤术式时学会的画法，同时也是最容易受到风、热、湿度、气压和心境影响，最容易失败而最快捷的画法 水银在莉莉的飞舞下逐渐变成魔法圆，做为对魔素传导能力最优秀的金属液体，水银经常被应用在刻画装备的魔导回路上 因此水银在市场上的需求量非常大，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光是这一罐子的水银大概就需要上万枚金币了吧 所以…召唤异世界勇者的成本才会这么高 我在此献上最真诚的祈祷，希望那个人能顺利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 “………这个光，很奇怪。” 宁在『光源』前停下，他看到那团光，心脏不断躁动着 那光，那火，像天使一样纯粹透明，又像恶魔一样发出令人窒息的悸动 美丽和丑陋，洁白和污浊一同出现在这道光里 温暖，冰冷 仿佛把灵魂放进热水里浸泡，又像有寒潮向全身心袭来 这种感觉让他的思考沉寂下来，直到皮肤被光线灼烧出阵阵炽热的痛楚才把他唤醒 这股痛楚和温暖，和那年的…很像 “走吧…” 宁开口对泽说道，但后方并没有传出回复 宁感到有些奇怪，转身，他看见了全副武装的泽，以及，那一把被戴了黑色手套的右手，紧紧握住的，银光闪闪的短剑 ---------- 洛臣闯入莫卡斯的世界，周围满是无数灵魂的哀鸣，或痛苦，或绝望，或愤怒 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属于莫卡斯，于是洛臣开始不断寻找着，寻找那个属于他的思绪 莫卡斯他，即使转生为恶魔且贵为七大公爵之一，但灵魂也终究只是人类的灵魂 他只有人类的思考，人类的想法和处世态度 不会像恶魔那样对人类的痛苦发出嗤笑，也不会把人类逼上末路以品尝对方新鲜的『绝望』 他甚至无法理解恶魔为什么会喜欢人类因恐惧和愤怒产生的负面情感 只是自己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但在这悠久的岁月里，环境总是容易改变一个人 他一直一直在恶魔的嗤笑声下面生活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莫卡斯作为『人类』的意识开始慢慢淡去，剩下的，是一只作为恶魔公爵的高傲与冷漠 那天，他撒谎了：其实自己并没有阻止部下们的暴走，甚至当时并没有任何一名部下在场 那为什么这里会变成一座死城，理由很简单：是他把全城的人类屠杀了个干净 人类如此丑陋不堪 莫卡斯初到现世，看到的是那个男人因恐惧而布满血丝的双眼——男人并不是在害怕恶魔，而是害怕政变失败而被国王军抓住的后果 莫卡斯与男人签下的契约很轻松就达成了：击退国王军 这时，并不打算回去的莫卡斯本应是自由之身，但那个男人被莫卡斯力量的强大所折服，愚蠢的人类认为自己掌握了那股力量 有这股力量的话…无论什么都可以办得到吧！ 男人的眼睛因欲望而变得浑浊，开始向莫卡斯提出更加无礼的要求 “你干脆做本王的奴隶吧！” 恶魔公爵——怒了 “带着汝的幻想和这个城市下地狱去吧！” 一场风暴袭击了这座城市，犹如魔王的浩劫，一切生命都在这里失去了色彩——这里，变成了死城 如今，莫卡斯被折磨着 从自己作为『人类』的意识回归本体后，心里那个柔软的地方一直隐隐作痛 这件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的事，明明早该忘记掉的，但它一直挥之不去，像一个囚笼把紧紧他锁住 当听到洛臣在来这里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地前来带路了，并在事情结束后随便找个理由离开洛臣，独自在这里游荡着 自己…感到恐惧了吗 身为公爵的骄傲不允许他惧怕这种事，所以，他要证明自己 『吾辈怎可能会感到恐惧！』 但他终究还是失败了，在看到不死族的魔物出现时，心里的那个地方，灵魂的某处，和身体一起颤抖起来 他几乎是恳求着，让洛臣去净化了它们，看不死族魔物成佛，回归精神世界 不死族是在现世死亡而未能回归精神世界的亡灵，是被现世和精神世界所排斥的存在『于世界所遗弃之物』 灵魂因死亡时深所冤屈和化作怨灵，并被束缚在此地，成为地缚灵 而造成这么多灵魂成为地缚灵的，正是自己 ---------- “『迷茫着— 痛苦着— 徘徊在生死之间的魂魄呵 请安静下来，聆听吾救赎之乐曲』”×4 由四个能力所主导着身体的洛臣，一面咏唱救赎的镇魂曲，一面尽力压制着魔王暴动着的头颅 魔王的身体已经被两发禁术消灭，大量的骨头已经连骨灰都不剩下，完全消失在这片空间 没有骨头，魔王就只剩下一颗头颅，但是它并没有因此安分下来，而是飞起来不断向四周撞去 洛臣趴在这颗巨大的头颅上，双手紧紧抓住刺入头颅里的龙牙之剑，努力在魔王的暴动下维持身形 魔王的头颅异常坚硬，即使是龙牙之剑也难以在上面留下痕迹，所幸魔王等级不高，还处于龙牙之剑的『绝对贯穿』生效范围之内 洛臣不断咏唱镇魂曲，试图把魔王安抚下来，同时注意不让魔王破坏到莉莉进行中的净化术式 压制魔王的过程非常辛苦，比驯服野马还要困难百倍，但洛臣咬咬牙，并没有放弃 小芽在努力着，把思考演算开到极限，预测魔王的动作并加以控制，然后让小和阻止其行踪，由可儿创造『可能』的奇迹，给裘儿收集其情报 尽管不断对魔王上下其手，但4人并没有任何要加害它的意思，因为这是『命令』 或许说是被主人所拜托的事 对洛臣的考量，小芽再清楚不过 洛臣他，在一开始就没有要消灭掉这魔王的打算，而是救赎 他想救赎这个，一直在痛苦中呻吟，无法成佛而被现世所遗弃的，可悲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