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砂锅
宋嬷嬷便笑着解释道：“姑娘，当初这个院子里，庄老板搭建了两间简易的屋子，用来存放货物的，嬷嬷让拆了，靠着那个屋子又盖了一间不大的屋子，专做厨房用。” 罗绮君听了，便点了点头，打量着院子，井台也整理了，比以前干净多了。 罗绮君便伸手推开了宋嬷嬷说得屋子的门，走了进去，这一看，心里很是满意，里外两间，外间大的，做饭厅，里屋简直就是又一间小厨房，做饭的家伙器皿都有。 青梅瞧着高兴地说道：“姑娘，可以开火了啊。” 罗绮君东看看西瞧瞧，笑着说道：“成啊，青梅，你后就在这里帮宋嬷嬷吧？” 青梅笑着看了罗绮君一眼说道：“姑娘，让青梅跟着宋嬷嬷做饭可以，可若是跑堂，那可不成。” 罗绮君笑着说道：“跑堂才不用你呢？我逗你的，如果宋嬷嬷这里忙不过来，你就给她打个下手，跑堂的是要另外雇人的。” 她说着便与宋嬷嬷坐下细细地商量起来，想着猫儿胡同里卖吃食的并不多，她们又不在胡同口儿，面对的客人都是来逛街的平民百姓，最后两人敲定了两种砂锅，即素砂锅跟晕砂锅两种，若是来的客人想点菜，她们也制定了一份菜单备着。 宋嬷嬷看着罗绮君用毛笔写的菜单，感慨地说道：“姑娘，君家的晕砂锅是很有特色的，又名砂锅白，可是你的亲娘创制的。” 罗绮君听了，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宋嬷嬷含泪说道：“嬷嬷，你多告诉我一点儿娘的事儿吧。” 宋嬷嬷见罗绮君的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泪都要落下来了，便自责地亲昵地拉了她的手说道：“嬷嬷知道，姑娘定是想娘了吧，那嬷嬷就给你讲讲这砂锅白是怎么自你娘手里创制的吧。” 罗绮君听了，便静静地听着宋嬷嬷的下言。 宋嬷嬷瞅见罗绮君不哭了。便娓娓地道来；“当年，嬷嬷跟了你娘之后，发现你娘特别喜欢鼓捣吃的，便也跟着来了兴趣。有一年，好像是踏青时节。嬷嬷跟着你娘与几个伙伴一起去青云山上游玩，不巧的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天突然变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嬷嬷便跟着你娘她们来到了一座破庙避雨，你娘跟小伙伴们都舀出了吃食，想将就吃了裹腹，可淋了雨。又吃了几口带着的干粮，便感觉到冷，大伙儿就生了火，围在一起烤火，你娘突然笑着舀着一只半旧的瓦罐走了进来，笑着说可以吃食了，嬷嬷便舀着瓦罐寻了水来，你娘便把瓦罐架到火上。众人带的吃食倒是不少，便都贡献了出来，煮了一锅大杂烩，众人吃得是津津有味，后来回来后，你娘亲便来了兴致，研究起怎么做才会更好吃，最后便做出了让你现在嘴馋的晕砂锅，用大椎骨熬汤。五花用水放葱姜煮好，切成细细的薄片，然后酸菜打底，放上泡好的粉条，接着再放上切好的白，最后把熬好的大椎骨汤舀上几勺，放在火上烧开，用小火煨十分钟，端下来即可，最妙的是你娘调制的调料沾汁儿。将辣椒汁儿、韭菜花、葱花跟酱豆腐按照一比二比二比三的比例调制，吃得那才叫香的。” 罗绮君听了，不由自主地tiǎn)了tiǎn)嘴唇，看着宋嬷嬷眼馋地说道：“嬷嬷，咱今天就做着吃一顿吧。” 宋嬷嬷听了她的话，便笑着说道：“馋了吧，这大椎骨汤现在可是没有，需要嬷嬷用火来熬制的，姑娘若实在想吃，最快也只能等晚上吃了，一会儿嬷嬷让人买来大椎骨熬汤，咱自青云镇家里地窖里带来的酸菜，都吃完了，老太太喜欢这一口，前些儿子嬷嬷又腌制了一些儿，就放在松鹤苑后院的地窖里，那地窖是老太太让大成跟柱子挖的，嬷嬷保姑娘晚上吃好，姑娘若是开砂锅居，咱后在这个院子里倒也要挖个地窖了。” 罗绮君听了笑着点着头说道：“嬷嬷，缺什么你就尽管弄吧，至于咱们吃得菜，想来过几天也都有了。” 宋嬷嬷听了便笑着说道：“姑娘，这个自然，这几嬷嬷就去联系买菜事宜。” 罗绮君听了，上前忙劝阻地说道：“嬷嬷，君兰苑后院里种得就有各种菜，嬷嬷需要的话，尽管用就是了，倒是不必再买菜了。” 宋嬷嬷听了，便笑看着罗绮君说道：“后院的菜固然好，还是先尽着自家吃吧，姑娘，嬷嬷心中倒是有点纳闷，这京城的菜长得都这么快么？” 罗绮君听了，便笑着说道：“嬷嬷，许是水地缘故吧，嬷嬷，还是快做砂锅吧，我的嘴都馋了。”说着她借故引开了话题，又做了一个馋嘴的动作。 宋嬷嬷见她被馋的可样子，便笑着说道：“姑娘既然喜欢吃，那嬷嬷就吩咐人买大骨椎去，若买到了，嬷嬷便给姑娘做。” 到得晚上，果然如宋嬷嬷说得一般，她跟祖母都吃上了砂锅白，蘸着调好的汁，香辣适口。 罗秦氏吃着高兴地笑着说道：“咱家以前都是冬天跟秋天吃得多，这夏天怕，便吃得少了，如今看来吃了砂锅出一汗，这上也是一阵清爽，我这胃口倒也吃开了。” 罗绮君便笑着说道：“祖母既然喜欢吃，以后咱便经常做着吃吧，宋嬷嬷一手好厨艺，祖母想吃什么尽管说来。” 罗秦氏笑着说道：“隔几吃一次倒是不错。” 祖孙两人吃完饭说笑了一会儿，待只有她祖孙二人的时候，罗绮君便看着祖母低声的把自己跟宋嬷嬷地打算说了出来。 罗秦氏笑着说道：“君丫头，你既然想开这个小饭馆，赚你的嫁妆银子，尽去做就是了，祖母也不阻着、拦着你了，你若是缺银子，就来寻祖母要，你亲娘的嫁妆银子祖母可都蘀你保管着的，以后自然都是你的。”说着，她抬起手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又关切地看着罗绮君说道：“君丫头，掌柜、收银跟跑堂的人选，你也都安排妥当了么？要我看啊，就让宋嬷嬷负责你那一摊子的事儿吧，咱还跟在青云镇的时候一样，内由秦嬷嬷主理，便让宋嬷嬷专心去打理你的小饭馆吧，以后这一三餐让秦嬷嬷来做便是了。” 罗绮君听了，笑眉笑眼儿地看着罗秦氏，随后欢快地站起施了一礼、蹦到罗秦氏的怀里一叠声地说道：“祖母，你真是君儿的好祖母。” 罗秦氏搂着怀里的柔软，感慨地说道：“君丫头，你真得是长大了，对了，你这种菜也需要人手，要不祖母再给你买几个懂农事的婆子回来，让她们帮你打理吧？” 罗绮君听了，想着她有那片原野中神奇的水，人多了，反倒不好，沉思片刻后，便抬起头笑看着罗秦氏说道：“祖母，君儿现在不需要人了，有苑子里的几个丫鬟打理着便成了，杨梅、杨桃我看着也都是个好的，守本分的，我想把那苑子交给她俩跟刘婆子打理，以后君兰苑进出的门那道门便直接关了，君儿以后进出，都从祖母的松鹤苑的门走，可好？” 罗秦氏听了，心中便了然了，她的君丫头这是避事啊，便伸手怜惜地摸了摸罗绮君的脸说道：“好，这样倒是更好了，若是君丫头的人手不够了，尽管到祖母这里要人啊。” 罗绮君听了开心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与罗秦氏说了一些儿闲话，眼见着天色晚了，便起告辞了。 她带着青梅自松鹤苑直接拐进了蔬菜苑的月亮门，在里边儿沿着搭建的回廊慢慢地行了一圈儿，随后便来到那口井旁边儿。 青梅见了，紧张地忙忙拦阻说道：“姑娘，可别站井台上，快下来。” 罗绮君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青梅说道：“不怕，这里有辘轳在的。”说着她便自那片原野中调了一滴水滴落在水井中，随后借着青梅的拉扯下了井台，跟青梅商量地说道：“这里以后就交给杨梅、杨桃跟刘婆子打理了，你跟木瓜、木棉负责打理后院吧。” 青梅听了，笑着点着头说道：“青梅都听姑娘的。”说着便随着罗绮君朝君兰苑走去。 直到拐进了君兰苑，罗绮君才笑看着青梅说道：“走，咱到后院的菜地里看看去，想来多翻出的几块地也都长出菜了吧，以后咱开得小饭馆用的菜可基本都要用家里的，这可是省下了一大笔开支的。” 青梅一边儿走一边儿开心地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青梅知道的，自会尽心侍弄这些儿菜地的。” 待她们到了地头，罗绮君借着月光，细细地打量着菜地，见长势也都极好。 在她们出发去清凉寺之前，罗绮君见新开的菜地上新种下的种子都还没有发芽，便没敢用原野中的水来浇灌，她当时思索了片刻，便来到了后院在那口水井旁，滴了两滴原野中的水，让青梅、木瓜、木棉好好地浇了一遍，如今看来果然喜人，两过去后，这些儿菜不仅发芽了，而且还都长高了一些儿。 青梅低低地在罗绮君的耳边儿嘀咕道：“姑娘，这京城里可真是神了，种下的菜不几天就发芽抽节了，长得都好快啊，不到半个月便长成了。” —————————————————————————— 第三更到，琳子尽力了，窗外的勘测队还在继续勘测，机器“嘟嘟嘟”地响个不停，脑子让吵得都乱乱地，好在终于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