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术
但看着他痛苦挣扎的表情,脚步实在移不开,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推了推周围的树木,找了棵结实的树,一只手环扣着树干,另一只手伸向他,“你把手给我!” 他不敢往下看,似乎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碰到我的手。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手了,但地上枯叶太多,手上用力过猛,脚却打滑了。 “啊~救命!”明知周围没有人,可是这种情况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条件反射就只能喊求救了。 事实证明,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喊求救还是很好用、实用、耐用的直接办法。因为下一秒就有人及时拉住了我的手,回头一看,是勋。 此时此刻出现的他,仿佛自带光芒。下一秒又开始懊恼了,还真是出现得不迟不早,要早点出现的话,我也不用那么憋屈。或者真要迟点的话,想必刚才那声‘救命’就会成为我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正常运动——半瘫痪日子的序曲了。 “你没事吧?”勋着急地问。 他一使劲便把我拉了回去,可那大叔现在好像跟吊在原处没什么区别。我不敢放开他的手,对勋说,“快,把他拉上来。” 勋刚把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眼睛睁大了问,“他怎么没穿裤子啊?” “你别问这么多了,快!”我的手快坚持不了了。 他看了那大叔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抓起我的手拼命甩,“他是个变态来的,小小风,你快放手啊!” “不,勋,你快…!”我一边死命坚持,还一边抵挡着勋,手真要抽筋了。 “别管他了,快放手!”勋不但没停下来,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 这仿佛是一场用生命来使劲的拔河比赛,而勋就站在山崖那一边。由于使出了全身力气,还支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我,应该快到身体极限了,满脸通红。而勋还在…… (如果有第死者在场,看到这一幕——我们三个人,肯定觉得很滑稽。可是对我来说,真的悲伤到了极致。) 我只好用完仅剩的力气,转过头瞪着他,大吼一声,“高树勋,你给我把他拉起来!!!” 一声过后,我无力地倒了下来。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几片叶子飘落,还有几只仓促飞走的小鸟。我刚才喊那一声是响彻山头了啊…… 那大叔被勋拉上来后,便摇摇晃晃地逃走了。 还没喘过气来,勋就一把抱住了我。“还好你没事了。” “你刚才要不把他拉上来,那就真的出事了。” 试图推开他,但能感受到他抱我的力气更大了。 “我不想放手,会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松开我,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他,深棕色刘海凌乱不堪摊在额前,深深眼眸微微湿润了。本来想问这段时间他干什么去了,想了下,还是不提了好。“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直接无视掉我的问题,深吸一口气说,“小小风,我想通了。” “想通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喜欢你是苦的,我不怕苦。因为你说的,痛是真的痛,放手很痛。” 原来这两天发短信和打电话过来的那个陌生电话,就是勋。 回去的途中,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勋见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就问我怎么了。 “哎,我到现在还没找到金杰涛呢!” “噢,他啊!没事的,他一个大男生。”勋不以为意,拉着我继续走。 “你见到他吗?”问了出口才意识到,勋不认识他吧?见到了还不知道是谁呢! 还想给他描述一下金杰涛,谁知道他却点头了。 “你认识他?”我疑惑地问。 “呃呃,是啊,今天才认识……”他笑起来有些尴尬。 “那他在哪里?” “回去了。”他淡定答道。 “不是说去买水的吗,怎么又回去了,也说一声吧?还是说有什么急事……”我边走边自言自语。 “我让他回去的。” ?!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云里雾里。 这次之后,接下来几天勋都逮着我去学什么防身术,理由是:怕我遇害。 虽然他总强调这很简单很易学,可是教过的动作每我次都会忘,就算记得,做出来的动作要不是相差很多(乱来的),要不就是险些弄伤了自己。 “要是真遇到危险了,你该怎么办啊?”勋是恨铁不成钢,无奈地说。 “大喊救命!” “万一他把你的嘴巴捂住了呢?” 我知道他在考我那几招防身术,我得使劲回想。 “第一反应要做什么?” “第一反应要……冷静!” 勋着实汗了了一把,可是我觉得我也没说错啊! “那你现在冷静想想接下来要有什么动作。” 想了一下,还没想出来就有人替我回答了。 “踢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尤花过来了。 勋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会不会很痛啊?” 勋点头如捣蒜。 “你被踢过?” “不不不,没有的事,误伤,自己误伤而已。”他连忙解释。 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做法。“要不我以后出去多带些钱,碰到变态了,就和他协商,把身上的钱都给他,让他自己找乐子去。” “更危险好吗?”勋激动起来。“我是变态,我都想遇到你这样的女生了!” “你是变态?”我和尤花异口同声。 “你,你们……能不能找准重点呢?” “不过你也是没救了,你真以为那些人是没钱去嫖才当变态的吗?”尤花一语中的。 当你对某些话无可辩解,也没有补充的时候,说明于你而言,这也是一句道理话。 “所以你还是好好认真学好我教你的吧!”勋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话说你教她的什么防身术,我也想学一下。这是有多难,她怎么都学不会?”尤花算是替我解围的吗? 勋就真的给她指导了一下。不用一会儿,尤花就感叹,“我还以为什么高难度动作呢?但好像还是挺有用的!” “你学会了?”我难以置信看着她。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吧,对你来说,记住两招就够了!” “哪两招?” “一逃跑,二踢裆。” “那我来检验下你学得怎样吧!”勋话音刚落就抓住了尤花的肩膀。 尤花顺势一把扯过他的手,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噢!”勋被摔到地上。 我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痛吗?” 他就对着我边摇头边傻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后,他接着走到尤花身后,一把抱住了尤花。 尤花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后,微微侧身,便勾住他的脚,轻而易举就把他给绊倒了。 勋躺在地上时,尤花还想朝着他的重要部位踢过去。 我顿时睁大了眼睛,勋马上大喊了一声,“你真把我当变态啊?” “呃,抱歉,差点就没忍住,入戏太深了。”尤花及时把抬在半空中的脚收了回来。 坐在地上的勋,好一会儿都没站起来,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该不会被尤花摔晕了吧?可刚也没见他撞到脑袋。 “你还好吧?在发什么呆呢?快起来吧!”我正准备再扶他起来。 “我在想···”他悲伤地看了我一眼,“原来不是我教导无方,你才学不会的。” 晚修课后,一阵冷风扑面,吹得路上行人直哆嗦。也算是被毫无预兆的寒意侵袭了。这几天昼夜温差都好大,白天艳阳高照,夜晚寒风凛冽。 但相对于北方来说,这边当然还不算什么。冷风扑面时,着实凉了些,可这种久违的感觉真让人莫名地感动。 谁说的身处南方,四季如春。错,四季如夏才对。温暖的天气确实舒服,可这一年到头,温暖的时候并不多,酷热的天气倒是一年常驻。真是好久都没触碰到这样自然冷的感觉了。 曾经有人问过我,是喜欢冬天多一点还是夏天多一点?(为什么不问春天或者秋天呢?这两个季节在南方持续的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也或者说春秋和冬天合并了。) 仔细了思考了下,我把它等同于另外两个问题?你宁愿冷死还是热死?你宁愿在冰箱里冻死,还是在烤箱里煮熟? 嗯……我选择躺冰箱。 这个的想法或许真不适当,为什么不这样问:你喜欢凉快的感觉,还是温暖的感觉? 我都喜欢啊…… 在做选择时,光考虑优点反而让人更难以抉择。选择困难症人群就常常纠结于这个好,那个也好,另外几个更不错的问题。把优缺点综合起来,或者让坏的情况走极端,反而更容易得到答案。 思绪跑远了,还是想些与自己有关的吧~ 快入冬了,想想就兴奋。 想些有的没的出了神,直到身后一只手有力地搭在我肩膀上。被吓了一跳的我本想喊救命,可这四周都没什么人,而且勋教了我几招防身术,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我赶紧抓住了搭在肩膀上的手,向前使劲一扯。看我来个完美的过肩摔~ 可把他扯过来之后,身后的人就紧紧抱住了我,那力气大得我双手无法动弹。 怎么办啊?现在不能慌不能慌,第一反应是……要冷静! 手不能动了,但脚还能动。尤花说的,踢档!虽然这对他来说很残忍,但我会悠着点的。 可是尽管我怎么踢,怎么踹都没办法,却把自己给绊倒了。 “啊~” 摔下来时把他压在身下,我倒是没有多痛,只听见他轻哼了一声。 刚想站起身,却被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下意识就闭上眼睛,准备踹他的重要部位时…… “你要谋杀亲夫啊!” 这声音耳熟,还有‘亲夫’? 慢慢地睁开眼睛,家森的脸庞映入眼帘。 对视了几秒后,这就尴尬了。 我羞赧地把他推开说,“怎么···怎么是你啊?” 他的身体却更往下压,把我的双手按在了地上。“怎么,是我···好像让你失望了?” 他靠得越来越近,快贴到我脸上时,余光瞥到两个路过的学生,我赶紧把头别到一边。 “你···你就不能以正常的姿态出现吗?”我抱怨道。 “我这样很反常吗?我已经不是从天上掉下来,地下爬出来或石头里蹦出来的了。” “你这样不声不响地就冒出来了,万一我伤着你了怎么办?” “做假设也要根据实际情况,就你能伤着我 ……”他忍住没笑,“还是不要瞎cao心了。” “我很认真的好吗!”我坐起来,转到一边去赌气。 “好啦好啦,我也很认真的。”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下次啊,我不会让你单独出去了。反正我没空的时候,高树勋多的是时间。” 他是我男朋友吗?勋可是他的情敌。 ”听起来很为我着想。” “比起其他人,高树勋倒是让我安心一些。”他语重心长地说。 “你就这么放心我?” “也不全是,我对自己有信心。” 说来说去就是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