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失眠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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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失眠那**** “老公,你说张县丞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感觉他和老爹都是话里有话呢?” 小白赠送的空间里,胜男慵懒的躺在棕绳炕上,魏良则认真的趴在她的肚子上,有模有样的喃喃说着什么。她想起晚饭时,老爹和张县丞皮笑rou不笑的模样,以及张县丞深不见底的眸子,心里就忍不住的腻烦,顺手揪了揪魏良的发髻,问道。 “恩,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魏良对张县丞并不关注,更确切的说,现在的他除了孩子和孩子他**,其他的都不在自己关注的范围内。不过,头发还被抓在老婆的手里,他也不能不做回答,便意兴阑珊的说:“他呀,来者很不善呐” “嘁,这还用你说?我也能看出来,”胜男对老公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揪他头发的手猛的一用力,“我是说,他会不会记恨咱们,毕竟当初他离开县衙时,咱们也掺和了一脚。” “应该不会,”魏良被老婆揪得头皮生疼,连忙顺着她的力道坐直身子,抢救出可怜的头发,反手把胜男拉进自己怀里,“如果他记恨咱们,今天也不会亲自跑到岳父家,老婆,你别忘了,他最大的仇敌是杨知县,而咱们呢,一个已经脱离了梅水,一个怀了孕要回家休养,根本和他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再说了,有岳父坐镇县衙,不管是杨知县还是张县丞,他们争斗起来,都需要岳父的支持” “恩,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胜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下午遇到一个莫名的“故人”后,她就总是有种危机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所以,见到消失许久的张县丞,很多淡去的记忆也涌上心头。想得多了,顾虑也多了。 “行啦,老婆,这些都和咱们无关”魏良自从方敬亭顶替他之后,他对梅水县衙真是没有什么大爱,若不是老婆和岳父还在梅水当差,他根本就不想踏入梅水的县衙,更不用说什么杨知县和张县丞即将到来的争权或者内讧。 比起这些没营养的八卦,他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小包子,双手再次禁不住的抚上平坦的小腹,带着一丝担忧问道:“老婆,你现在怀孕,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虽然是马后炮,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胜男一句“废话”已经到了嘴边,看到魏良满是忧色的眸子后,又强行咽了回去,无声的叹口气,道:“没事,老公,你别忘了,我有生命水呢” “生命水?”魏良双眼一亮,对呀,生命水能起死回生、促进生长,胜男的身子又长年练武,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强壮,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了胜男的安慰,魏良的恐惧似乎少了些,但一想到自己快要当父亲,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当怀里的小人儿发出细微的打呼声时,魏良才发觉,他失眠了 失眠的不止魏良,杨知县得到心腹递过来的消息后,也烦躁的睡不着,披着衣服坐在廊下发呆。 唉,张备怎么又杀回来了呢?难道他朝里也有人?否则,一个丁忧的不入品的贰佐官,如何能在孝期便夺情起复?而且偏偏又是回到梅水? 如果不是张备投了靠山、花了重金,以他的身份和经历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的。 到底是谁要和他杨威过不去,一次又一次的找他麻烦? 哼,他可不相信那个张备回来后能和他和平相处,估计这厮一回来,王主簿也会不安分吧? 杨知县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他这里得到张备进城的消息后,李大头也从城门守卫那里探听到了最新情报,当下便急匆匆的赶到了王主簿家。 “看来张备这次搭上新靠山了呀,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补上缺” 王主簿被杨知县挤兑的在家养了近两年的病,倒也真养得白白胖胖,看起来面色要比杨知县好许多。他听了李大头的汇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眯着眼睛猜测道。 “不知道,不过看他回来的气势,杨知县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李大头被李正义父女俩一直压得死死的,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王主簿重新出山。当年和王主簿同时落马的张县丞回来了,那王主簿的“病”是不是也该好了呢? “哼,那当然,”王主簿从鼻子里哼出一道冷气,他想起自己和张备被赶下来的惨状,有些发福的脸上满是狰狞,“咱们在梅水经营了二十多年,却硬被一个毛头小子拉下马,而且还输得这么惨,换做我都不甘心,更何况为此还殇了‘嫡母’的张备?你等着吧,杨威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那您什么时候回县衙?” 李大头想到那个梦寐以求的捕头职位,双眼满是期望的看向王主簿。 王主簿摇摇头,“不急,现在还不是我出山的机会,等杨知县和张县丞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再出手。到那时,便是鹬蚌相争,我来得利”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李大头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饭,怏怏的独自出了王宅。 唉,眼瞅着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当不上捕头,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毕竟捕头不是门子,过了五十岁,体力和脑力都逐渐退化,根本就当不了差。 可瞧王主簿的意思,像是被当年的事吓怕了,不敢主动出头迎战,可等人家杨知县和张县丞斗出个一二三来时,黄花菜都凉了,他还当个屁捕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送给王主簿的银子留下一部分做点小生意呢,日后他不能当差了也是个依靠不是?想起那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李大头不知咋地,突然想起了消失很久的一个人。 “算起来,他也走了两年多了吧,不知道这小子日子过得咋样,会不会埋怨我昧下他的安家银子?” “你说呢,李班头?” 静谧的夜里,李大头喝了点闷酒,头也有些晕眩。想到某些过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这时,耳边却传来一声熟悉又陌生的怒叱。 他茫然的转过头,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张满是沧桑的脸,当他看清来人的面貌时,眼睛倏地瞪得溜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对方: “你、你不是去辽东了吗?那什么,小六儿呀,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