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合格刀手
野猪心疼得几乎要哭,少见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吴贵仍然没有反应,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妈的!我他妈的剁了他!”野猪一把抄起手边的开山刀冲向吴贵。 林风一用无力的手指勾住野猪的衣角,想说话,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别......” “兄弟,别弄了,在这样下去人救不活,你先死了。”野猪大叫。 “我......我得再......再试一次。”林风一又爬过去,手一点点地伸向电线。 “我替你!”野猪性格就是这样,可以和你吵得面红耳赤,也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 “不......不行......你掌握......掌握不好力道,我没力气了......来,把我架起来,小心电线。”林风一嘴唇微微地翕动,胸口一震一震的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野猪哭了,哭得没有声音,泪水和鼻涕不断的流。他也不去擦拭,郑重的捡起地上闪着火花的导线,拍拍林风一的肩膀说:“兄弟,一起来!” 林风一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用焦黑的手指握住导线的金属头。手指点向吴贵胸口。电流通过林风一的身体传到野猪的身体,野猪紧紧地咬着牙,一动不动。 “嘭!” 插座一声闷响,升起一股黑烟,烧焦绝缘层的糊味在房间里弥漫。林风一昏了过去。在场见惯了生生死死的古惑仔们全低下了头。吴贵的身体微微一颤,一丝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呼吸声渐渐传出。 野猪忙打开林风一的药箱,拿出海洛因,注射进吴贵的静脉。 后来的事便不再提了,一切很顺利,霍云飞带走了垂死的吴贵。那天,肖宁天也和他们一起离开。佐龙轩没有去送,而是去医院看望林风一。佐龙轩被林风一的衷心打动了。那一晚,他和野猪一直守在抢救室门口,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天明。 九月三日,一大早,大街上传来响亮的口号声,那是君少和关清寅带着小弟在晨练,佐龙轩看得热血沸腾,便换了衣服加入他们。晨练之后,几个人到君少的天极武道场吃早饭。 “清寅,你的剑就那么宝贝啊?吃饭也不摘下来?”佐龙轩说。 “老大,你不是剑客你不懂,剑是剑客身体的一部分。”关清寅认真的说。 “行了吧,我就不信,你的剑再厉害还能比枪厉害?”佐龙轩不以为然地说。 “老大,这你就真的不懂了。枪的功能是固定的,你在如何使用,也不过是自身本身的功能,不会有任何超越,而且在任何人手里都是一样的,而人体的能力是无限的,习武之人就是要不断挑战人体的极限,开发新的功能。这样,一把剑的功能就无限了。”关清寅一板一眼地说。 “对呀,这话我也说过。”君少说。 “你们两个就是武痴。”佐龙轩摇摇头。 “他们说的很对,小子,你得服。”门外走进一个白胡子老者。白发长髯,面色红润,像一个老神仙。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砍袖背心,功夫装,潇洒的走进来。 “师傅早!”佐龙轩忙起身行礼。关清寅不认识丹爷,但看见佐龙轩都如此恭敬,忙起身行礼。 “坐坐,不用这样,闲的没事,到这找君少要点清酒喝。你小子也不找我学习,也不说看看我,还要我来找你啊?”丹爷说。 “师父,你没和大师兄走吗?”佐龙轩说。 “去哪?上海吗?现在我不想回去,君少这里的清酒很好喝,我还没喝够呢,哈哈。”丹爷就像一个老顽童,什么事都不在他眼里,只有喝酒和练武。 佐龙轩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理由。丹爷是紫霄阁传功长老,想喝酒什么酒喝不到,他一定是有话要和佐龙轩说。 “师父,对不起,最近事情比较多。”佐龙轩说。 “行了,不用说这些,我这次来就是想指点你几招,看看你小子的功夫有没有长进。换衣服,跟我上楼”丹爷说。 那是一个七八十平米的大屋子,东面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西面墙上是太极图和天极两个大字。南面是窗,北面是木人桩,和一些刀剑。 佐龙轩换了一套宽松的袍子,扎好腰带,走了进来,房间空旷,脚步声都有回音。 “坐。”丹爷让佐龙轩面对着他盘腿坐下。 丹爷看了看佐龙轩说:“最近你都用什么家伙?别告诉我是枪,那玩意我不会用。” “恩......”佐龙轩想了想说:“最近几次打架觉得杖刀挺好用。” “杖刀啊,很适合你的身份,轻便,又便于隐藏。可刺可砍,又不用太高的造诣。”丹爷笑了。 “靠,师父,我没这么差劲吧?”佐龙轩说。 “你以为呢?你是我的徒弟中武功最差的。你的身体练不出肌rou来,又不肯刻苦学习一套完整的打法剑法,连一套拳谱都没看过,但是......”丹爷的“但是”二字咬的极重。“但是你将成为我的弟子中最强的人,因为你的天赋举世无双。” “真的?”佐龙轩面露喜色。 “先别高兴的太早,把你的杖刀拿来,和我比划比划。”丹爷说。 君少递给佐龙轩一把杖刀。这刀二尺长,带鞘也不过三寸宽,竹鞘,藤柄。不拔出的时候就像一株植物。没有刀镡。轻盈光滑,是君少从冲绳带来的。佐龙轩接过那把刀,在手上掂了掂,二斤多重,藤柄握在手里不像砍刀那样冰冷坚硬,而是渐渐吸收你的体温,变的柔韧。佐龙轩没有拔刀,对丹爷说:“来吧。” “拔刀,一个合格的刀手每次作战必须全力以赴。”丹爷说。 “什么?这是真刀,不是木剑。我去换一把。”佐龙轩说。 “你还以为你会伤到我吗?”丹爷笑了。 “万一呢?”佐龙轩挠挠头。 “少废话,拔刀。”丹爷站了起来,衣袂飘飞。 佐龙轩轻轻抽出杖刀,那刀二指宽,细长纤薄,笔直笔直的,刀头有一个四十五度的斜角。两条血槽附在刀身两侧。刀身亮得像镜子,一条刀身反射的光印在佐龙轩脸上。 “把刀拿稳了,来刺我。”丹爷说。 “师父,我真的怕伤到你。”佐龙轩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