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切手指
赵源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少年,战战兢兢地问:“先生,您究竟怎么称呼啊?” 少年微微一笑,说道:“你应该见到我的车了吧,福建牌照,既然知道了我是福建人,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 赵源勋思考了一下,忽然双眼放光,小心翼翼的说:“先生您姓段?” 少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姓段可不一般,道上都知道福建省的老段家。福建省是中国的产茶大省,而福建老段家几乎垄断了全省的茶业。黑白两道,只手遮天。最厉害的是这个福建的老段家号称宋朝大理国皇族后裔,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愿意考证,只是老段家有一块大理国王室的玉璜(玉璜,在中国古代与玉琮、玉璧、玉圭、玉璋、玉琥等,被《周礼》一书称为是"六器礼天地四方"的玉礼器。六器之中的玉璜、玉琮、玉璧、玉圭等四种玉器,历史最悠久。)财大气粗,名门正派,在长江以南,除了广东的斧头帮没有人敢和他们叫号。眼前这位少年就是福建段氏的大少爷,段飞。而白孔雀他们还只是段飞的保镖。段飞手下有五个精锐保镖,这五个人组成了一个叫做“长缨”的组织。这个所谓的长缨就是白孔雀手上的那件奇怪的武器,三尺上四棱枪刺,叫做长缨刺。手下几个人分别有着响亮的绰号,女人叫做黑寡妇,两米高的壮汉叫做食人鲨,驼背的那位叫做猎狼犬,满身刀疤的叫做东北虎。 赵源勋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有这样的助手帮忙何愁炮弹不死,何愁滨洲不灭?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滨河公园,午夜两点二十吧。 凉风凛冽,江边的梧桐树狂乱地摆动,一条条银色的浪痕在墨色的江面上翻涌,泛着白腻的泡沫排在河堤上,四下悄然无声只听见江水哗哗的声音。 江畔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件红色的圆领上衣,披着一件黑色的薄夹克,脖子上的金链子垂到胸口,手指一般粗细。口中叼着烟,轻轻地抽着,身后站着二十几个打手,穿着黑色的马甲,胸口纹着黑龙,凶神恶煞。这个男人叫做安歧天,哈尔滨市的瓢把子,身后的打手们手中握着套着报纸的片刀,轻轻地拍着手掌, 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开过来,车门打开走下一个人,银色西服三件套,黑衬衫,白色细条领带,清秀高贵,器宇轩昂。 “郭经理,你好,我叫安歧天,是黑龙会哈尔滨市总瓢把子。”安歧天说。 郭成没有理他,冷冷地说:“你是谁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们黑龙会为什么绑架我的家人?” 原来,冥刺杀强子失败,玉石后来通过自己的手段和强子联系上了,消息传到滨洲,野猪整顿人马,大举北上,一时间众多黑社会成员出现在了黑龙江省,黑龙江省的警方加强了巡逻,每天晚上大街小巷上都能看见巡逻车,黑龙会在哈尔滨的生意大受损失,黑龙会的会长龙兴思来想去,认为郭成举荐了冥,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问题,看来,郭成早就知道冥和滨洲乾坤门的关系,这一系列都是他安排好的,所以绑架了郭成的家人,要他交代出冥现在的位置,其实这就是无巧不成书,本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巧合,可是在黑龙会眼里,郭成就是一个内鬼。 “呵呵,这个问题你还用问我吗?告诉我,为什么滨洲乾坤门会大举北上?”安歧天说。 “我是大庆石油公司的经理,滨洲乾坤门有什么举动是我能管的吗?”郭成说。 “好吧,我辩不过你,我也不想和你较劲,我只是想问你那个杀手现在在哪里?”安歧天说。 “自从那次他去执行任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郭成说。 “咣!” 一记重拳。 安歧天突然出手,一拳打在郭成的小腹上,郭成是一个文人,没有一点功夫底子,而且人家也不是黑道上的人,这一拳打的郭成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一股胃液带着鲜血吐了出来。 安歧天微微一笑,拍着郭成的脸说:“怎么样?郭先生,我们黑龙会想知道那个杀手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危险,孰重孰轻你自己知道吧?” 郭成的声音有些颤抖,嘴唇翕动着说:“我真的不知道。” “去你的!草!草!”安歧天连续三下用膝盖猛顶郭成小腹,血从郭成口中喷出来,滴滴哒哒淌在地上,连成一条长线。 “说不说,不说的话就不是我打了,而是……”寒光一闪,安歧天从背后抄起一把开山刀。 “你……你就是……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郭成一头虚汗,小腹不停的抽搐。 “把他的手给我按在桌子上!”安歧天的手下从角落里抻出一张桌子,那是一张玻璃钢的小茶几,咣当一声放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不要!”郭成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好几名古惑仔把他按在桌子上,扳直了她的胳膊和手指,郭成不断地挣扎,指甲挠着玻璃台面吱吱直响,这个郭成真是一个极有涵养的人,即使古惑仔们这样对他,他依旧一句脏话都没有。 “咔嚓!” 安歧天把开山刀横握在手上,像拍黄瓜一样重重的拍在郭成的手上,郭成一声惨叫,只觉得那只手又胀又疼,手指要动却动不了。 安歧天把刀刃贴在郭成小拇指上,说道:“十个数,你不说这根手指头就会离开你的,没事,我不着急,手指没了还有脚趾,脚趾没了还有鼻子眼睛耳朵,慢慢来。” “不……我真的不知道。”郭成虚弱地说。 “唰!” 开山刀剁在桌面上,玻璃桌面上出现一道刀痕,一节小拇指被剁了下来,鲜血在桌面上蔓延开来,郭成一声惨叫,惊飞了水面上的一群水鸟。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忘了……要是我们公司撤资……看你们黑龙会怎么对付滨洲乾坤门?”郭成说。 “我去你妈的!”安歧天一记重拳,砸在郭成后背上,:“堂堂黑龙会,在黑龙江几十年的根基,害怕他小小的滨洲乾坤门?” 郭成被打得不轻,趴在茶几上,鲜血又从嘴角流出了,声音颤抖地说:“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他在哪啊……” 又是一刀,一节无名指掉在地上。 安歧天的刀又挪到郭成的中指上:“小子,你的嘴够硬的。” 郭成一介书生,怎么受过这样的折磨?他几乎要昏过去了,勉强的睁开眼睛:“我也没有办法……我真的不知道……” “哈哈!”安歧天仰天大笑,“其实我也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只不过这次失败是你们公司造成的,既然找不到那个杀手,那就只有你替他死了。” 月色下,安歧天的脸异常狰狞。 刀子继续向下,划开了郭成中指的皮肤。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水边传来,两个黑衣人,一高一矮,飞奔而来。在距离安歧天三五米的位置两个人凌空而起,飞起一脚,踢在安歧天脸上,安歧天被踢出好几米,要不是水边有铁链拦着,安歧天恐怕就掉在水里了。 “吱吱!” 安歧天的手下看见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便放下了郭成一个个把片刀都抽了出来,郭成再也坚持不住了,握着受伤的手满地乱滚。 “老大,没事吧?”手下连忙把安歧天扶起来,安歧天推开那些手下,挥着手大喊:“别管我!抓住他们!” 手下们冲着那两个人叫到:“干什么的!” 略矮的那个黑衣人没有说话,继续向安歧天走过来。 “快上!拦住她!”刚才离得远安歧天没看清楚,现在终于看见了,刚才踢他的这个矮个子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长发及腰,眉目清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