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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启程

    第六十五章启程

    晨风习习,带着凉意,吹进了温馨的新房。

    周瑜已经醒了,他赤着上身,仰躺在榻上,把目光紧紧地定在了怀里的女子身上。幕阜还在浅睡,昨夜不堪挞伐的她此时睡的正香,发丝随意的散着,精巧的鼻梁上还有温度带来的汗粒。面色红艳若霞,少了几分嫩雉的味道,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周瑜淡淡一笑,将怀中的璧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幕阜醒了。

    她感觉到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在拉他,所以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俏而又冷削的脸。她望着他。

    “吸。,。。。。。”

    周瑜倒抽一口凉气,这妮子可真敢咬啊。

    “你干嘛!”

    “哼”幕阜全没有刚破瓜的羞涩,呲牙咧嘴的,狠狠朝他飞去一个刀子眼。暗暗腹诽:你这个禽兽,昨晚怎么可以那么欺负我。

    两个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幕阜被周瑜揽在怀里,像八爪鱼似得紧紧地缠在他身上,有些奇怪,不由得想伸手去拿开。

    可刚一触碰,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度。她的一张脸瞬间就黑了,惊得一下子扔掉那热乎乎,硬邦邦的物事,大喊一声,“你还来!”

    周瑜尴尬的笑一笑,这也是没办法啊,食髓知味,昨晚原本还存着怜惜的心思,可到后来,那诱人的味道实在让他放不下,所以就没忍住,也不知道欺负了她几次。连一向在他面前从没有哭过的她都哭的稀里哗啦,最后竟然哭晕过去。

    周瑜这才悻悻而罢。

    没有尽兴的他被她腻滑丰润的身子一碰,那条怒龙就在一次抬起了头。

    幕阜说实话有些怕了,下身到现在还有些火辣辣的痛,她哪里还经受的住这般的折磨,于是急忙从他身上下来,裹紧被子,离周瑜远了些。

    周瑜身上的被子被撤走,这时候更加昂扬的展现在幕阜面前,羞得幕阜大叫起来。

    “夜莺,快进来!”

    夜莺和小竹小兰昨夜听了一夜的墙角,害羞的不行。这时候听到叫声,立即端着洗漱用具,冲了进去。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幕阜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紧紧地裹着被子藏在床榻的一侧,而周瑜则****着身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坐在床榻上。

    小竹呀的一声,丢下手中的毛巾,双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周瑜忙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哪知小兰竟然勇敢的走上去,将刚从热水中浸泡过得湿巾拿着,就去擦拭周瑜的****!

    额。。。。。。

    周瑜本想说话,连他都不习惯这样的伺候。

    小兰则抢先一句开口,“这是老夫人吩咐的。”

    周瑜刚欲出口的话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再看看幕阜,一早上没有害羞的她这个时候却红霞满布,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出来。、

    周瑜有些好笑,道:“一会儿还要去和母亲请安奉茶,你可要快一些。”

    “呀!”

    幕阜听到这里才记起昨晚似乎忘记什么事了。她连忙往后退开,床榻上并没有放验红的白绢,倒是原本洁净的床单上被他们画上了各种各样的图,还有那斑斑点点的红梅。

    周瑜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不由得笑道:“你可以剪下一块来。”

    说话间,周瑜已经在小兰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衫,站起身,儒雅异常。

    “你!”幕阜气急,都是这家伙害的,要不是他那么猴急猴急的,这么重要的事他能忘吗?

    都是他,都是他。

    一抓起身边的枕头,一下子就扔过去,周瑜轻而易举的避开。笑道:“要快些哦,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气鼓鼓的幕阜在那里扁着嘴,生气。

    周瑜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术,然后和幕阜一起向母亲和岳母奉茶问安,周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媳妇是比较满意的,除了看到剪下来的床单微微摇了摇头之外,其他的都是百分之百满意。

    周瑜和幕阜也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了几天。

    这几天几乎都有些足不出户了,周瑜倒是面色如常,意气风发的很,只是可怜了幕阜,连走路都一拐一瘸的,也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摧残,其中内情,到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时间终究要流逝。周瑜把一切安排停当,于三月初正式,率龙武营700人出发前往江陵。临行前自有一番悲喜,幕阜也忍不住掉下眼泪,一句一句的嘱咐他要保重身体。

    小兰和小竹本想跟上伺候,但周瑜想到此次行程路远,前途未定,在他的劝说下两女方才放弃了这个打算,但临行前还是抹了许多眼泪。

    周瑜此次入京,身边带了黄祖、周旭、钟晟和李大勇四人,其他人都留守各处。李大勇被周瑜调入龙武营,担任百夫长,这一次一同北上。

    拜别众人,周瑜在黄祖水营的护送下,溯江而上。一路上并不停留,很快就抵达江陵。

    新婚之后的周瑜感觉和以前有些不同,年龄虽然变化不大,但比之前更加成熟了些。抵达江陵的当晚,周瑜便首先去刺史府拜见王睿。

    王睿看着周瑜,心里喜欢。“你在武昌的表现很不错,这一次虽说危险了些,可结果不错。不仅彻底收服幕阜山诸蛮,而且智斩刘祥,斩去了宦官集团在荆州的一条大臂膀。”

    “恩师过奖了,两年未见,恩师鬓前又添白发,学生不能分忧,才是罪过。”

    “哎,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更何况如今天下糜烂,我只是白了几根头发,殊不知有多少百姓已是少了多少活下去的希望啊。”

    周瑜看着王睿,对王睿,他是从心底里敬佩和爱戴。这是一个典型的士大夫,以国家为己任,以天下为重任,即使有再多难处都绝不退缩,绝不逃避,这是一个真正的士大夫。

    “恩师,正因为天下事多,恩师才需更加注意身体。”

    王睿哈哈笑了笑,道:“你的孝心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然后向旁边的蒯良看了一眼,“瑜儿,你可知道这次入京是为何事?”

    周瑜语塞,不是说要进京述职,并督运税粮吗?难道还有别的事?

    “学生不知”

    王睿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方道:“据京里的消息,陛下病重,可能已经无力回天了。”

    “什么?”周瑜大惊,无力回天了。不对啊,这个时间段不应该啊。

    王睿接着道:“嗯,相必你也明白,皇帝陛下一旦驾崩,朝廷里肯定会出现更大的一场地震,陛下偏爱渤海王刘协,但刘协母没有什么势力,面对刘辨身后的何氏家族,可能连姓名都难以保全。陛下的意思恐怕是需要你进京,担任一段时间的刘协护卫,等熬过这段危险期,刘协无碍,你的任务才可能完成。”

    原来如此!

    陈留王刘协?

    也就是董卓扶立的汉献帝!

    汉代最后一位悲催的皇帝!

    周瑜点点头,“那恩师有什么交代?”

    王睿叹息一声,如深渊的黑眸里有着淡淡的光晕。“我们的皇帝陛下一生都在玩权衡制衡之术,炉火纯青。只是恐怕他这次将事情想得简单了。自古以来,皇位之争,那一次不是伴随着流血,伴随着你死我活。陛下在时,尚可对一些野心家进行压制,陛下不在,又有谁能制得了那些人。你此去,千万要小心,京师不是荆州,你面对的敌人也不是江夏蛮部,他们的手段,他们的心狠手辣远要比外敌凶狠的多。”

    周瑜答应了一声。面色也凝重起来。翻开二十四史,满满的不仅是那些黑色的文字,更多的是因为权力而滋生的无休无止的战争。自古无情帝王家,在这个方面表现的尤为明显。

    只为了那个金灿灿的皇位,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况且今年事情比较多,汉灵帝即将驾崩,何进被宦官所杀,董卓入京乱政。如此种种,于此时进洛阳,却是算不上什么好的时机。

    周瑜道:“恩师,我想陛下的心思应该不仅仅止于让我进京保护皇子刘协?”

    “你的意思是?”王睿低头沉吟,连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都出现了微微的波动。他转头看向一边的蒯越,蒯越也正转过头来。

    “恩师,自朝廷建立新军,设立西园八校尉,宦官蹇硕成为名义上的新军统帅,分掉了大将军何进的部分军权,这应该就是皇帝的先期布局。然后再让恩师带少量外兵入京,以督运税粮的名义,进入朝廷,牵制其他势力。皇帝陛下这是要传位于渤海王刘协啊。”

    王睿似乎对周瑜的分析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是面色冷毅,看不出悲喜。

    “恩师,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你说。”

    “京师之中,本来就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宦官权柄甚重,犬牙遍布朝廷各个角落;士人外戚也不甘落后,争斗之心时有,双方实际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们这个时候介入进去,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二龙相争,必有一伤。刘协与刘辨相较,刘协虽然聪慧,但身后实力太弱,而且并非长子,立他为帝,胜算不大。刘辨本人才弱,但身后有何太后掌控内功,外有大将军何进执京师兵柄。单单一个蹇硕,恐怕成不了事。”

    “那你的意思是不进京?”

    周瑜眼神一凝,“不!我们要进京,不但要进,而且要早进,快进。”

    “怎么说?”

    “何进貌似势大,但其才力不及中人,而且又优柔寡断,我入京不为刘协争皇位,只为保的他数月平安。到时候,事情自有转机。”

    王睿没有说话。

    仿佛正在静静沉思。

    转机?什么转机?他确实是想不明白。

    周瑜也没办法把何进会招董卓进京的昏招解说于他听。

    “恩师,我在武昌听人说,大将军何进身边有人向他建言欲引外兵入京诛除贼宦,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昏招啊,更昏的是何进居然有心服的意思。所以,刘协,刘辨之争,谁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你是说真的?”

    王睿大惊,这是谁出的昏头主意。招外兵入京?他是还嫌这天下不够乱还是怎么的。

    汉帝国奉行的强干弱枝的国策,汉军精锐都在京师,地方军队战力较弱。可这是以前,两百年风云变幻,京师之兵早已经腐朽糜烂不堪了,那还有初建国时的那股子锐气。地方军不同,边境诸州,如幽州、凉州、并州等北境重地,常年御守边境,战力极强。黄巾乱后,内地的有些州郡军队战力都有超过京师的迹象。

    可以想象,一旦外兵入京师,势大难制之时,怎么办?

    王睿道:“好,依你之言,你就不要在江陵耽搁了,今天休息一天,明日立刻启程,前往京师。”他站起身,目光望向北方,喃喃自语道:“京师的形势,我不放心啊。”

    周瑜随即告辞,蒯良引他先安排好运送的粮草以及上供给一些大臣官员的进项。两人并肩走着,脚步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若千钧重。

    “周瑜啊,陛下对主公有知遇之恩,这些日子以来,听到陛下病危,主公也是急在心里啊,你此次入京师,代表的就是荆州的话语权,就是主公的形象,所以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周瑜沉声道:“我明白。”然后又道:“先生,两年未见恩师,今日一见,恩师虽然风骏依然,但仍旧隐不住有些病容暗生,这是为什么?”

    哎。。。。。。

    蒯良长长的叹息一声。“主公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事必躬亲,cao劳过度罢了,再加上年轻时战场上受伤之处颇多,如今旧伤复发,所以精神自然不比以往了。”

    周瑜心下一颤。

    点点头。道:“那以后还要多麻烦先生,我不能替恩师多分担些,我这心里痛啊。”

    蒯良脸上也露出了少见的愁容。陛下于王睿有知遇之恩,王睿于他何尝不是如此。

    “你放心吧,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事。倒是你,也应该注意身体才是。主公在荆州只有你这一个得力的臂助,万万不能让他失望啊。”

    周瑜重重的点点头。

    对于王睿,他没话说。即是他的老师,又是他的伯乐,还将是他的岳父,他的亲人。对他,周瑜只有敬佩。

    蒯越临走时又问了几句他弟弟蒯越的情况,这才离去。周瑜亲自监督众将将所有的财物粮秣安置妥当。此次入京他们先以水路入汉水至襄阳,在襄阳走陆路过南阳郡北上京师。大概要花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周瑜不敢停留。

    据周瑜记忆中所存的,汉灵帝大概是在四月的时候驾崩的,但不知道具体是那一天,所以,要想在汉灵帝驾崩之前赶到洛阳,压力还是极大地。明天一早就会出发,他都没有时间多停留一刻。

    但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

    前番在府里没有见到她的影子,到现在心里还空落落的。已经两年未见,他很想她。

    这次远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见一面也是好的。

    只是,他心里有些发憷。

    两年间,两人都以通信稍解相思,可自从自己娶幕阜的信笺发到江陵后,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她的信了。

    难道她真的生气了?

    想念间,慢慢加快了脚步?

    无论如何,他要见她,他真的很想她,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