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谴责
听到云居雁居然控诉他没能出现在她的梦中,沈君昊失笑雁回章节。“笨蛋,不过是做梦而已。”他低声安慰。她的依恋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好了,快别哭了。”他不断轻拍着她的背。 云居雁摇头,怎么都止不住眼泪。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梦中那人扼住她咽喉的境是那么真实,而她一直找不到他,这又让她万分心慌。 沈君昊感觉到她的害怕,他只能抱紧她,轻声说:“无论你梦到了什么,都是假的,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他忽然间想到她说过,她曾梦到他们的将来。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梦一直困扰着她。“你又做那个梦了?”他的神一下子变得严肃了。 云居雁一边抽泣,一边摇头。他的体温,他的声音让她慢慢平静。她回忆之前的梦境,原本明晰的梦境突然变得模糊了。她只记得现代的那个植物人给了她一个红艳艳的苹果,然后有人向她索要什么东西。那个人不断告诉她,要她做回原本的自己。可什么是原本的她?穿越前的她吗? 沈君昊见她慢慢平静了,这才放开了她。黑暗中,他捧住她的脸,用拇指擦拭着她的眼泪,轻声问:“要我去把灯火点着吗?” 云居雁摇头,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我不在的那几天,你也经常做噩梦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她一边回答,一边倾依偎在他肩头。 “做个梦居然也会吓成这样。”沈君昊搂住她的肩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你梦到了什么?想说给我听吗?” 云居雁摇头低语:“我好像不太记得了。”那红艳艳的蛇果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存在的东西,而他。他们虽然有相同的外貌,却是截然不同的人,她能对他说什么? 沈君昊觉得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见她不那么害怕了,也就没再追问,只是搂着她睡下了。不多会儿。他听到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了,而他却异常清醒。他的手从她的腰际滑向她的小腹。他多么希望她已经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可与此同时,有了孩子他们就会又多一项顾忌。他想保护她,让她无忧而快乐地生活,可很多时候他都力不从心。他只恨以前的自己没有做足准备,才会让他们一次陷入被动。他轻叹一声,亲吻她的脸颊,这才拥着她慢慢睡去。 第二天早上。当云居雁睁开眼睛,夜晚的那个梦变得更加遥远了。她只觉得浑酸痛,上满是汗水的味道。当她洗了澡,梳洗完毕走出房间时,沈君昊已经穿戴整齐了,桌上也已经摆了早膳。 虽说启昌侯府离沈家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但他们必须先去玉衡院请安,再命人备车备马,不知不觉就到了巳初。正当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门上的小厮突然来报。蒋明轩来了,车子已经到王府的大门口了。 除非有紧要的事,否则蒋明轩从不会冒然上门。沈君昊只能让云居雁稍等一会儿,自己去了书房。 不同于往的温和。蒋明轩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意。他没有与沈君昊招呼,直言道:“那你见过我之后,陆航再没去过茶楼。原本他已经准备回泰州了,而她早就是你的妻子。你为何依然不放心,非要节外生枝?”他从未对任何说过这样的重话。 沈君昊呆愣片刻才回过神。他马上意识到,许慎之可能见过陆航了。虽然他觉得陆航能与启昌侯府结亲,对陆家是有利的,但陆航迎娶许惠娘非他所愿,原本他的心中也有些歉意。可蒋明轩的语气仿佛一切的错都在他,他自是不悦,答道:“就算不是许家表妹,陆航也总要娶妻的。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舅父又怎舍得让女儿远嫁泰州?”他的言下之意,陆航原本是高攀不上许惠娘的。 蒋明轩听着他的话,脊背一僵。严格说来,整件事确实是陆航惹出来的。就算云居雁只是闺阁女子,没有婚约在,也不是有妇之夫,陆航这么做也可能毁了一个女子的名节。可是他了解陆航,他没有任何恶意,也不存在任何目的,他喜欢云居雁就像喜欢音律一样。他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他只是不自。 “明轩,你今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沈君昊缓和了语气。他知道蒋明轩夹在他和陆航间的为难。私心上来说,他的确不满陆航的行为,但蒋明轩不该受迁怒。 蒋明轩点点头,对着沈君昊致歉:“之前的话,是我有欠考量,只是……”他轻轻皱眉,叹道:“我知道他的脾气秉,他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人,我只是怕这桩婚事会把事弄得更复杂。结亲虽然是一件好事,但弄得不好也会结成仇的。” 云居雁在门外听着这话。本来她还想劝许慎之放弃联姻之事,但听到蒋明轩这么说,恐怕事已经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了。她原本不想偷听的,但她实在不放心蒋明轩。她甚至觉得自己和陆航不过见了几次,她又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陆航何以如此执着? 她没有听到沈君昊的回应,又怕自己的行为被人发现,只能上前敲门。 随着房门的打开,蒋明轩的目光落在了云居雁上,又急忙避开。虽然已经出了孝期,但云居雁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裳。只是月牙白的印花襦裙根本难以掩饰她的明艳。相比上一次的见面,今的她似乎又美丽了不少。 蒋明轩掩下思绪,朝沈君昊看去,这才发现他也穿着外出见客的衣裳。“我不知道你们要出门。”他尴尬地解释。 “我们不过是去见居雁的舅父、舅母,早些晚些并没有关系。”沈君昊笑着回答。他看到了蒋明轩的不自然,恍然想起上次他去昌邑伯府找他的时候,他也十分不自在,不止伤了手指,还故意把一本曲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