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塑料工业网 - 言情小说 - 雁回在线阅读 - 第704章 帮衬

第704章 帮衬

    云居雁自然是记得齐元祥的。当初在永州的时候,他狐假虎威,对云家趁火打劫不成,最后被她握住了把柄,连夜夹着尾巴离开了永州城,回乡丁忧。云居雁对他的印象很差,询问沈君昊:“怎么突然提起他,他回京了”见他点头,她讶然问:“你不会是想……”

    沈君昊再次点头,答道:“你六妹肯定仍然在厩,本来我想着,光靠我们私下寻找,机会太渺茫了,如果由官府帮忙,就算找不到她,也能bī)她离开厩。一旦她在厩呆不下,以后可能更难把她找回来,但这样一来至少能让他少一个帮手。”

    “我也很想找到她,可是齐元祥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云居雁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正因为他是小人,才愿意做见不得光的事。再说,我又不是和他做朋友,何必在乎他是小人还是君子。”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不是也想提防薛家的人突然出现吗有他暗中帮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沈君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盘算着明找时间会一会他。

    云居雁心中还是很不赞成,可就像沈君昊说的,薛家的人他们压根没见过,若是找自己的手下拦着,根本找不到人。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拦得下。可是官府出面就不同了。齐元祥大可以派人在城门口盘查,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他们关押收监。不过薛家怎么都算是江南望族,齐元祥愿意出手吗她看沈君昊一副笃定的模样,马上想到了某种可能,担心地问:“不要告诉我,他的差事是你帮他谋的。”

    “放心,表面上和我没关系的。以后我们还要靠他办事呢。”这几天沈君昊频繁出门,为的就是这件事。当然,他当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云惜柔。

    在永州的时候。云居雁之所以能够bī)走齐元祥,只因为她记得前世的齐元祥因不想回乡丁忧,隐瞒父亲的死讯,被扣上了不孝的罪名。他的下耻凄惨。云居雁估计“不孝”只是因。实际上是有人针对他。

    这一世,“不孝”的罪名已经不存在了,但加之罪何患无辞。“他那样的小人,迟早会出事的。若是与他走得太近,我怕沈君昊会被连累,甚至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想到这,云居雁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沈君昊看着她笑道:“我会小心行事的,你不用担心。”他最看她替他担心的模样。她的担心证明她有多在乎他。他走过挨着她站在灶台边,问道:“还没好吗我没来得及吃晚饭。原本还不觉得饿,这会儿闻着这香味……”

    “你没在祖父那里用晚膳吗”

    听她提起沈沧,沈君昊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心极差,除了薛氏的死,更多源自他与沈沧的争执。他不希望沈沧在这个时候改立他为世子。本朝从没有这样的先例,他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再说沈谨瑜年幼。云居雁又刚怀了二胎,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推上风口浪尖。

    “怎么了”云居雁关切地询问,“是不是祖父说了什么”

    “有时候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沈君昊叹息。“我一直在追查那人是谁,可至今连他的模样都不知道。他总是能先我一步。”

    “他不过是占了先机罢了。”云居雁撩起面条,在锅内倒了一点油,扔了一小撮葱花进。因为葱花上的水气,油马上“噼噼啪啪”炸开了锅,厨房内顿时香气四溢。“或许我们和他之间,就像这锅油,而母亲的死就像葱花,眼下看起来虽然闹,但最后还是会归于平静。”

    “你的意思。这次我们还是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是谁”

    云居雁点头回答:“我觉得我们一天不知道他的目的,就一天发现不了他。”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目的他布局多年,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就算为了谋皇位,也不过如此。可是皇位与我们何干”

    云居雁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把油连同葱花浇在面条上。又淋上了酱油,拌匀了交到沈君昊手中,随后才问道:“如果我说,皇上过几年就会病逝,三皇子会继位,你相不相信”

    沈君昊摇头回答:“皇上正值盛年,素来体极好,大皇子、二皇子又都贤名在外,很得皇上喜。三皇子一向只知与四公主玩乐,多次被皇上批评‘玩物丧志’。其实就算是四皇子,继位的可能也比三皇子大。你的猜测太不靠谱了。”

    “世上的事很难说的。另外,我相信幕后之人也知道继位的会是三皇子。”

    “你不要告诉我,又是你梦到的,而幕后之人也和你一样,会做预示未来的梦。”

    云居雁本想告诉沈君昊,一切都不是梦,是前世真实发生的事实,可是看他满脸不屑,仿佛她只是说了可笑的笑话,她只能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劝道:“不管怎么样,你应该也看到了,其实在诸多皇子中,因为他继位的可能低,又从未展现过争夺太子之位的野心,因此他反倒是与公卿之家往来最多的。你,沈将军,蒋世子等等不都与他有交”

    “你在暗示我,他一直是披着狼皮的羊”沈君昊摇头,“你与他接触得少可能不知道,他从来都无心政事。再说就算皇后娘娘对他多有偏,但是立储君的事,皇上不会任由后宫摆布的。”

    “你先吃面吧。”云居雁指了指他手中的面条。看他大口吃了起来,她才说:“我只是觉得,世上的事,没人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若是大皇子、二皇子等等都不在了,三皇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不能抹煞这个可能。”

    沈君昊抬头看了看云居雁。他不得不承认,她把天气预计得很准。云凌菲和沈子遥的婚事,虽然中间波折不断,但最终也和她说的分毫不差。对她所谓的“梦境”,他依旧觉得不可置信,但若要注意着三皇子与谁往来较密。并不是难事。或许他们真的能够从中有所斩获。“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会留心着三皇子。”他算是答应了。

    云居雁本想再劝一劝沈君昊,不要与齐元祥多有接触。想着齐元祥就算出事,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她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沈沧天没亮就进宫了,而沈君昊则是刚天亮就出门了。今薛氏的遗体会运回王府。在此之前,沈君昊先要见一见齐元祥,把事安排妥当。

    早饭过后,薛氏过世的消息正式公布,同时云居雁再次怀孕的事也公开了。丧事由赵氏全权负责。

    云居雁借着怀孕之名,让香橼带着所有的管事听候赵氏的吩咐。她与赵氏在前一就商量妥当了两人的分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展着。

    巳时,庆苑传来消息,青芽听到两个下人谈论云居雁怀孕的事,失声痛哭。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哭得十分伤心。小丫鬟看她哭得快晕厥了,觉得十分奇怪,因此回报云居雁。

    云居雁一听这话。立马想到青芽先前对她说的那个转世投胎的故事。两厢综合,青芽分明是有预谋地暗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青芽流产失掉的那个。云居雁心中恼怒。又想起沈君烨在她面前说过“轮回”的话题,顿时更觉得恶心。

    “玉瑶”云居雁扬声呼唤。待玉瑶进了屋,她吩咐道:“你亲自带婆子庆苑,就说青芽突然痛哭,恐怕是疯病犯了,让人把她的嘴巴堵了,带过来关在前面的倒座,找可信的人守着,对外就说,等丧事过了。再找朱道婆给她作法。”她原本想查一查青芽在府中到底与谁接触,如今她既想害她未出世的孩子,她唯有先下手为强。

    玉瑶领命而。云居雁想了想,又找人叫来长顺,让他想办法告诉沈君昊,沈君烨并没有彻底脱离幕后之人。让他千万要小心他。

    长顺原本对沈君昊特意把他留在府中,没有带他同行,有些感伤。此刻才明白,云居雁边都是丫鬟,进出大门总是不方便,主子这是让他负责两人间的联络。他高兴地了。

    巳末,鲁氏第一个过来慰问。虽然启昌侯府在前一天晚上就得了云居雁派人送的消息,但她只能在沈家正式公布消息后出现。见过负责待客的赵氏等人,她带着许惠娘到了凝香院。

    在许惠娘向云居雁见过礼之后,鲁氏命丫鬟带着她寻沈家的姑娘,自己与云居雁关起门说话。见沈谨瑜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自己,机灵又可,想着云居雁几乎是刚生完孩子马上又有了孕,她不由地感慨:“虽然辛苦些,但你也是有福的。若这胎再添个儿子,往后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这话让云居雁瞬间红了脸。关心她的人会觉得这是他们夫妻感好,嚼舌根的恐怕又会有闲言碎语。

    鲁氏见状,笑意又浓了几分,叹道:“都是做娘的人了,有什么可害羞的。再说两个孩子年纪离得近些,又是一母同胞,将来互相有个帮衬,做起事来也能有商有量。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她就是怕云居雁脸皮薄,这才故意劝她。“这个时候,你可不要因为外人说三道四,脸上就挂不住。不过有些事你还是要有所打算的。”想到薛氏的死,她又道:“说句诛心的话,她也算死得其所。舅母当你是亲生女儿,才说这些的。”

    云居雁明白鲁氏的意思。薛氏死了,他们必须守孝三年。这三年,她的两个孩子就是长房唯一的子嗣。若她肚子里的是儿子,就像鲁氏说的,她的地位不可动摇。至于鲁氏所谓的“有些事”,指的自然是通房。沈君昊本来就与薛氏不亲,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私下肯定不可能为她守孝三年。“舅母,我知道,对我而言,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但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替他安排的。”

    云居雁的坚决让鲁氏微微一怔。她握着沈谨瑜的手摇了摇。劝道:“居雁,你们的子还长得很。有些女人不过是个物件,有时候你不必那么执着。”她没有说,将来沈君昊正式继承了爵位。宫里随时随地都能赏他两个侧室。在鲁氏看来,与其让居心叵测之徒塞人过来,还不如由云居雁一手安排。

    云居雁知道鲁氏一片好心,但她只是对她笑了笑,轻轻摇头。鲁氏看她态度坚决,毕竟不是亲母女,不好再说什么。转而感慨:“对了,我把你表妹带来见你,是为了让你安心。她和陆航的婚事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她边的丫鬟婆子我也早就叮嘱过了。”

    云居雁点头谢过鲁氏。之前的匆匆一瞥,许惠娘温顺得像小白兔。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仍旧不放心,但她又能和鲁氏说什么难道说,陆航看起来仍旧对自己不死心,她怕许惠娘嫁过之后会因妒生恨

    两人又说了小半响话。鲁氏正要告辞,章瓮桐来了。因为长辈在,章巍一同入凝香院向鲁氏行礼。

    云居雁很久没见过章巍。很诧异他居然这么快就脱了寒门书生气,俨然是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她不由地担心将来章巍高中,歪走上她前世的老路,但是当她看到章巍在不经意间总是小心护着妻子的小动作,她相信自己应该没有看错人。

    鲁氏与章巍离开过,桐对着云居雁说:“大姐,横竖家里没什么事,这几天我便住在你这里吧。我别的帮不上忙,但陪着瑾瑜总是可以的。”

    “你正怀着孕,不用了。瑾瑜有鞠萍守着。边又是娘,又是丫鬟……”

    “大姐,我只是陪着他罢了,不会累着的。再说这样也可以让我免了车居劳顿之苦。其实相公也是这个意思。外面的事,若是姐夫有需要,尽管吩咐他就是了。过两天。父亲和二弟应该也会到的。”

    若不是统着孩子,云居雁自然是希望她能帮忙照看儿子。她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仍旧摇头,不过最后还是架不住桐的一再坚持,只能点头应了。当然,鞠萍仍旧留在照顾他们,以防万一。

    中午时分,薛氏的遗体回府。长房的所有子女出门迎接,葬礼正式拉开了序幕。

    灵堂内,章氏跪在云居雁后,目光不时向她瞥。她亲眼目睹了青芽被玉瑶带来的婆子毫无预警的拖走,她不敢说半句话。稍早之前,她知道章家的人已经到了,但没人通知她,直到此刻她依旧没有见到娘家的任何人。她相信一定是云居雁搞的鬼,但她不敢吱声,只能无言地跪着。

    未时,沈沧从皇宫回来。小半个时辰后,他派人把云居雁叫了,在灵堂公开表示,因为云居雁刚怀了孕,体不好,因此由章氏暂时代替她在灵前尽孝。

    云居雁匆匆来到枫临苑的正屋,就见沈沧紧拧着眉头,枯坐在窗前。“祖父。”她上前行礼。

    “你来了。”沈沧应了一句,示意她坐下,解释道:“君昊应该快到了。”

    “祖父,孙媳昨就与三婶娘商议过了。丧事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云居雁安慰他。

    “君昊没和你说”沈沧转头看她。

    云居雁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点头回道:“祖父,您和父亲是为了我们着想,但为人子女,我们不能不顾着父亲,您说是不是”

    沈沧转头朝窗外望。他知道沈君昊和云居雁的想法是一致的。另外,他很清楚,他们拒绝他改立沈君昊为世子的决定,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沈谨瑜。其实他也不想年幼的曾孙成为焦点,但沈伦实在让他太失望了,而他的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沈君昊有了世子的份,很多事他便能自己出面,行事方便许多。

    “你们的心思我很明白。昨他若是像你这么说话,而不是与我顶嘴……”沈沧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皇上那边……”他再次叹息。

    云居雁看着沈沧脸上的忧色,她意识到,皇帝不止没答应沈沧的请求,甚至很可能提出了什么让沈沧无法接受的要求。

    沉默间,管事在屋外说道:“王爷,十一少爷在大走后在灵堂哭闹不休。二和丫鬟们都没有办法。”

    “把他抱回来吧。”沈沧疲累地命令,又低声喃喃:“皇上一定要我难堪,此刻也用不着顾忌什么了。”

    云居雁不敢询问皇帝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对沈沧说:“祖父,不管母亲做过什么,我一直知道,所有的事都与十一弟无关。我们会好好照顾十一弟的。”

    在沈家大锣大鼓cāo)办丧事之际。云惜柔正坐在厩某处的宅院内,望着高高的围墙发呆。枇杷的背叛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恨极了仓皇而逃的滋味。但是不逃她又能怎么样等着被云居雁抓回羞辱吗

    当,在青竹告诉她枇杷和玉瑶同时失踪时,她恨不得杀了云居雁。她什么都顾不得拿,仓促上了马车。马车在厩的小巷闲转,她不知道自己何何从。这些子她忘了。她早已不是云家的六姑娘,她没钱没势,只能依附他而活。他让她在沈佑下承欢,她不止不能有半句怨言,还要做到最好。没有他的银子,她连丧家之犬都不如。他派过来照顾她的下人,其实都是控制她的。她曾经意图牺牲沈大强,残酷的事实告诉她。若是一定要在她和沈大强之间牺牲一下,他会选择她。因为除了控制沈佑,她对他而言再无其他用途。

    她在街上惶惶不安地走了两个时辰。如过街老鼠一般躲避着人群。她在饥渴难耐中终于等到了他派来接应她的人。她被带至这个只有三间正房的小院。她没有回头路了。她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云惜柔告诉自己,她不后悔。如今她忍辱负重,一切都是为了让云居雁尝到苦果。她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她是对的。

    “姑娘”青竹匆匆来到云惜柔边,“沈家有消息传来了。”

    “说吧。”云惜柔点头。

    青竹抬头偷偷看了看云惜柔,低头回道:“也不知道沈大到底给王爷灌了什么迷药,王爷对她的偏心已经快到咯吱窝了。”

    “又是什么事”云惜柔满是恨意的目光扫向青竹。她不想听到云居雁的消息,却又忍不住想听。

    “王爷怕大在灵前跪着太累,不止命她回了,还让二代替她。听说。二的母亲刚进府,就被沈家三夫人请了。她们关起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后来章夫人就对二说,她能替怀孕的大嫂尽孝,是她的荣幸。听说二流产没多久。这会儿心里肯定恨死大了。”

    云惜柔听着这话,脸色越来越差。恍惚中,她想到了云辅。云辅一直偏心云居雁。她费尽心血才得了他些许的疼宠,结果呢最后他还是在她和云居雁之间选择了后者。她们的父亲就更不用说了,云居雁是珠宝,而她连杂草都不如。“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他有什么吩咐”她着脸问。

    “姑娘,主子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你先前不是说,章氏一直被关在庆苑吗”云惜柔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姑娘,云家二夫人最怕的就是五姑娘的婚事黄了。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她已经在上京途中了。”

    “那又如何如意一直紧随他们左右,难道他想我自投罗网”云惜柔冷哼。

    “姑娘,您听奴婢把话说完。”青竹说着,上前在云惜柔边耳语了几句。

    云惜柔听罢青竹的话,诧异地转头看她,惊问:“听你这么说,是不是姓薛的死了,他也很意外难道果真不是他找人下手的”

    “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主子一向对所有事都有成竹。沈夫人的死虽然不是主子下令,但这事早就在主子的意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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