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林中遇至善,感悟事无常
天变得阴沉沉,伴随着阵阵寒风,透出一丝冬天的韵味。 茅屋内,凌云收拾好了一切,将鸣鸿剑再度背负身后。鸣鸿剑关系甚大,凌云不敢马虎。确信包裹鸣鸿剑的布条仍旧结实,凌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将木剑拿在手上,凌云敏锐的感觉到身后鸣鸿剑有了一丝颤动,仿佛也在惧怕木剑似的。 “看来,令天地为之变色的鸣鸿剑,也并非真的就无敌于天下。至少,我这木剑在手,鸣鸿剑也要为之变色。” 从木制的剑鞘中抽出了木剑,凌云很是仔细的擦拭了一遍,这才将其收入剑鞘。又转身朝着屋内看了看,凌云终是转身离开了。 风呼呼的刮着,北方大地不过十月的光景,第一场雪便下了起来。凌云边走,便喝泉儿为其准备的烈酒,倒也不觉得冷。 只不过走了大半天,雪却越下越大,已然看不清楚路了。 凌云一阵横冲直撞,躲进了一片山林里面。头顶有树枝遮着,眼前倒也清楚了许多。凌云又走了一阵,忽然瞧见十丈开外的大树之下,隐隐燃烧着一团火焰。上架着一只野鸡,已然被烤的rou香四溢。 而在火堆旁,一个僧人正端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口念经文。虽有树枝遮挡,但雪化成的水珠,偶尔也能透过层层树叶,掉了下来,却没有一滴掉在僧人的身上。 见此情景,凌云心中赞叹道:“没想到这僧人内力如此雄浑,竟连水珠都不曾沾染一滴。” 凌云本不愿打扰僧人念经,然闻着rou香,肚中已是饥肠辘辘。便壮了壮胆,朝着僧人走去。 “这位大师,不知···咦莫非是至善禅师乎”凌云说这话,忽然见到眼前的僧人很是面善,当即惊呼道。 僧人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凌云,便笑着言道:“阿弥陀佛!辽东一别,你我二人有三年没见了吧。” 凌云笑了笑,也坐到了地上,这才说道:“是啊,整整三年了。至善禅师一向可好” “好,自然是好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饿了餐风饮露,困了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这二十多年来,乃是我最为逍遥的日子了。”至善禅师笑着言道,当即拔下一个鸡腿,递给了凌云。 凌云也不推脱,咬了一大块rou,边吃边说道:“大师依旧食rou” “善,这rou自然要是食的。我虽为佛门弟子,却也喜食rou。”至善禅师毫不忌讳的说道。 “大师,我听闻佛门弟子不是应该食素吗怎的大师这么多年了,却依旧要食rou呢况且,少林门规极严,又怎容得大师食rou呢”凌云不解的问道,也没忘记咬上一大口rou。 至善禅师却是一笑,言道:“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心中有佛,吃什么都是一样的。况且我虽食rou,却心中有佛,总好过每日食素,且将佛门规条整日挂在嘴上,但心中却是无佛之人吧。” “大师总有这么的有道理,晚辈说不过大师。”凌云肚中饥饿,一顿胡吃海塞,其状简直不堪入目。 至善笑了笑,却是瞧见凌云背负着一件东西,很像是剑。而在凌云的腰间,竟也挂着一把剑,只不过却是一把木剑。 至善想了想,便是言道:“你背后的可是鸣鸿剑” 凌云一惊,忙问道:“大师怎知我身后背着的是鸣鸿剑” 至善笑了笑,道:“果真是鸣鸿剑,看来这江湖传言,倒也不假。只是凌云,你可知现在的你,已经成了各门各派寻找的目标了” “我我怎会成为各派寻找的目标难不成,我送鸣鸿剑去往少林之事,已然传遍整个武林了”凌云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错,两个多月前,武林之中忽然出现一个传言。说飞云山庄弟子凌云,携带鸣鸿剑去往少林,却中途消失了踪迹。这段时间,武林中人便是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跑到了这里。”至善禅师始终面带微笑的说道。 凌云顿觉不妙,便是言道:“大师,我是被司徒凡那卑鄙小人给打下山崖的。只是如今鸣鸿剑的消息传遍整个武林,想要安全将剑送到少林寺,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至善禅师点了点头,言道:“不错,鸣鸿剑乃上古邪兵,威力无穷。加之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反王起义不断。鸣鸿剑又偏在此时出世,不正好让那些想要得到天下之人,蠢蠢欲动吗” “大师,你可曾听到过我师弟与师妹他们的消息吗我掉下山崖,到现在已经有两三月的光景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凌云心中惦念着方浩三人,怕他们会受了自己的连累,便着急的问道。 “那个丫头跟他爹吵了一架之后,好像是被上官云给赶回辽东了。至于你的两个师弟,现在跟着你师父,正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至善禅师笑着说道。 凌云点点头,已然没了胃口。至善禅师却是缓缓起身,言道:“凌云,可敢将鸣鸿剑交与我一观” 凌云没有丝毫犹豫,将身后的鸣鸿剑取下,退却了包裹的布条,便将鸣鸿剑交到了至善禅师手中。 至善禅师手拿鸣鸿剑,只见剑鞘之上乃是刻着各色花草树木,竟栩栩如生。剑长三尺三,重七斤二,虽未将其拔出,却已然令至善禅师感到一股暴戾之气了。 至善禅师眼光微寒,猛然拔出鸣鸿剑。就在其拔出鸣鸿剑之际,一股血腥暴戾的气息,便忽然出现了。 剑身刻着黑色的巨龙,透出一丝邪恶的剑意。紧接着凌云与至善禅师都是听到一声略微沉闷的剑鸣,剑身闪过一丝寒光,周围的花草树木便颤抖不已,仿佛是在惧怕鸣鸿剑一般。 鸣鸿剑宛若有生命一般,竟在至善禅师握住其剑柄之际,开始吸食至善禅师的内力真元。 “此剑果真邪恶,竟在吸取我的内力。”言罢,至善禅师用尽全力,想要压制住鸣鸿剑,却是根本无法压制。而鸣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竟然死死的黏在至善禅师的手上,仿佛要将他的内力真元吸干净一般。 “哎,我有些妄自尊大了,以为修炼了《达摩心经》,又兼通少林数种绝技,能够压制住鸣鸿剑的邪气。却没想到今日倒要折在这鸣鸿剑手中了。”至善禅师无法摆脱鸣鸿剑,有些唉声叹气的说道。 凌云也知道至善禅师有些轻率了,却忽然想到鸣鸿剑遇到木剑时的场景。当即拔出木剑,朝着鸣鸿剑砍去。还未砍到鸣鸿剑剑身,鸣鸿剑便是发出一声凄厉的剑鸣,竟自动从至善禅师的手中,掉到了地上。 凌云将木剑指向鸣鸿剑,鸣鸿剑仿佛见鬼一般,竟浑身颤抖,自行入了剑鞘中。凌云收回木剑,连忙将鸣鸿剑包裹好,背在了身后。 至善禅师一脸的惊讶,许久才问道:“你这木剑竟能压制住鸣鸿剑你小子从哪里得到这样的宝贝,快给我瞧瞧。” 凌云笑了笑,将剑递给了至善禅师。至善禅师右手抓住木剑,正欲将其拿起之际。却是忽然感到手中一沉。 木剑直接掉了下去,正好掉在至善禅师的脚背上。 至善禅师不明所以,盯着凌云看了几眼,便是猛然蹲了下去。 “我的脚啊······”凄厉的叫声,震得树梢之上的积雪,也是瞬间掉了下来。 凌云看着这一幕,无奈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