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废物

    深夜时分，江州内一处民宅内的侧屋里微微亮着光。

    一身黑衣的男子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有人跟踪你你都不知道？废物。”男子抬手，一掌把黑衣人打翻在地。

    “王爷，属下知罪。”

    这一身黑衣滚金边的男子轻蔑的扫一眼黑衣人，随后掀起衣摆坐下，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人走了，看来碧落阁已经盯上你们了，这几日在江州内，他们的人到了多少？”

    “二十个人，还有风花雪月中的两位，花影和月如歌已经到了。”

    “恩。”

    永安王深邃的眼里竟是透出一丝笑意，捏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陶瓷的杯子竟然顺便化为粉末从他手中滑落。跪在那里的黑衣人见状，不由得庆幸刚才那一掌是手下留情，否则此刻他连命都没了。

    黑衣人抖了一下，看着永安王：“王爷，碧落阁此事，还要接着追查吗？”

    “不必了，都到了江州，那就各凭本事。”

    “是，属下遵命。”

    永安王站起来往外走，“下次再被人跟踪，你可以从暗卫离开了。”

    “……是！”

    福悦客栈，君娆坐在房间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三年来，似乎这张脸真是半点变化都没有，不过她大概也学会了如何心如止水，如何面对杀戮可以淡然处之，也可以手起刀落不再害怕血。

    除了第一次，她亲手杀了一人，做了整整一个月的噩梦后，再没有因为杀人做过噩梦。

    “怎么样？”

    “刚接近就被发现了。”

    “的确是有些本事，看来永安王在江州，肯定安插了不少人。”君娆站起来，看着月如歌，“如歌，把盯着永安王的人撤回来。”

    月如歌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看着君娆，似乎不解，“阁主……”

    “不必盯着，过一阵，他自己会现身。”

    “是。”

    夜已深，月如歌是个男子，即使在君娆身边数年，但这个时候也不便再留在屋内，看了一眼站在窗前沉默的君娆便转身出去。

    谁知关上门转身就看到靠在廊柱上的花影。

    花影笑着看他，“吃瘪了？早和你说，咱们阁主有自己的想法，你莫要自作主张，现在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了？”

    “花影，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段是日子太自在？”

    话音刚落下，屋内就传来君娆的声音，花影嬉皮笑脸的神情顿时不见，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瞪一眼月如歌。

    谁叫月如歌是他们四人里最有本事的人，“看来阁主还是很器重你。”

    “如果你不那么吊儿郎当的话，她也会器重你一些。”

    “知道你厉害了。”花影摇摇头，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永安王对陆家的事情这么上心，是否是朝廷那边有了什么动静？”

    月如歌摇头，只是道：“不管是什么动静，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恩。”

    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江州的月色可真好，这一轮圆月却让花影和月如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三年前君娆走火入魔后的样子。

    变了个人，变得更冷漠，近乎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