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村尾老村姑

    这一夜，一瞬而过。

    待到季林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你醒了。”兰心笑着扶起了季林，拿着身边熬的中药一口一口的给季林喂下。

    季林什么也没说，自晕倒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记忆中的只有父亲扬起凳子要打自己，至于自己为什么现在安然无事八岁的季林也不会往这方面多想。

    “好苦。”季林嘟嘴，在怎么也不愿意喝。

    “苦，那我们不喝。”兰心也不勉强，把碗放在了一边。

    季林嗤牙一笑，道：“母亲，你对大牛是越来越好了。”

    兰心刮了刮季林的鼻子，白眼道：“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对了娘亲，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一个很冷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jiejie，jiejie满头银发，看起来像冰山一样，但是她笑起来很温暖，娘亲你知道她是谁吗？”说完季林眨了眨眼睛，等着母亲的答复。

    兰心依旧笑着，摸了摸季林的头，道：“傻小子，梦怎么能当真呢！”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们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季顺天。

    季顺天也没好气的对季林是一顿臭骂，说完还要季林出去站一小时的桩！说完就关上了房门。

    “你也别生你父亲的气，做错事该罚的还是得罚，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娘亲，大牛不怕罚。”季林很是乖巧的下了床，穿起那破烂的小鞋，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院子不大，但也是家中唯一可以容纳多人的休息平台，院子周围用简单的竹墙给围绕起来，整个家也是相当的简陋，季林一间房，父母一间房，中间一个客厅还有一间破烂的柴房。

    季林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季顺天那着一支毛笔在画画。

    季林的父亲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季林打小就没见父亲停过，哪怕是闲着半刻他也离不开那一支画笔。

    季林自识字以来就知道但凡是写作的毛笔，也有脱毛用尽的一天，可是父亲手上的毛笔，打有记忆开始，哪怕是一根毛也没见掉落过，季林甚至怀疑过，书上说的是假的。

    “看什么看！老老实实的给我在旁边站桩！还修仙，真可笑，这世上哪有仙人！”季顺天字字珠玑，讽刺着季林。

    季林不敢还口，顶着炎炎烈日，身子就那样半蹲在那里。

    “哈哈，大家快来看，大牛在‘练功’了！”小胖是村里及其有名的大嗓子，他看见季林被罚立马就忽悠了周围的小朋友过来看戏。

    小胖见不够，继续笑道：“季大叔，这大牛又犯了什么事啊，说说呗。”

    季顺天压根不会理会他，自顾自的画着画。

    季林眉头紧皱，气得胸口一股一股的，闭着眼咬着牙，心底一直默念“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可来的人越来越多，对面老刘家的儿子刘义，最后就连王员外的儿子王阳和女儿王玉都来了，这些人都是被小胖叫来看季林笑话的。

    特别是季林看着自己喜欢的小花王玉之后心底就特别恼火了，心底特记恨起来了这胖子。

    “杨忠，你给我记着。”季林咬着牙，生起了小胖的气。

    兰心看着杨忠等人，停下了织布，那着一根棍子冲了出来喝道：“你们几个小屁孩在干嘛，还不快回去！”

    略略略，杨忠和刘义一同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朝兰心拍了拍屁股，笑着跑了。

    倒是王员外的两个子女有教养的和兰心打了个招呼，王阳不屑的看了季林一眼离开了，王玉则要好得多，和季林笑了笑也回到了家中。

    季林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母亲，兰心则是摇摇头，又回去织布去了。

    一个小时的桩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可以说是极限了，其实季林的身子早就不行了，但他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就在季顺天起身的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倒在了地上，兰心连忙拿着一碗水过来给季林喝下。

    就算是休息了半小时季林的腿还是无力。

    这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季林也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敢在父亲面前提及修仙二字，就连仙字季林在家中也不敢提。

    “时间到了，大牛，该读书咯。”

    ”是！母亲”季林很是听话的搬出书桌和书，拿着毛笔沾着水开始了练字。

    季林很认真的写着字，虽然是水可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墨水，打三岁开始娘亲就成了他的老师，开始教他写字，读书，季林都没有说过什么不好，他知道自己家里穷，没钱像王员外家一样用墨水写字，那白的像雪一样的纸写一个字丢一张，他能做的就是用毛笔沾上水，用的纸也是父亲画画剩下的，而一张纸季林可以在上面以上几千遍，知道把纸写烂，也舍不得丢。

    季顺天看着季林认真的样子，鲜少的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村头，马车下来的是一个成熟少妇，少妇魅惑的朝马夫摇了摇手，那屁股一扭一扭的让人看得心不由得开始荡漾。

    少妇转过了头，满脸粉黛，衣不遮体的，完全与这个村庄的的村民格格不入，穿得满身晶光闪闪的少妇也不嫌这村里的道路脏，打着猫步扭着屁股，一步一步的向着村头走去，要是在路上遇上了村民，要是男的不管老少，都会抛个媚眼，要是遇上年级轻的还会和他打闹一番，遇见的是女的还会笑得很是娇媚的送一点漂亮的首饰和化妆品。

    季林长大点后才知道这种女人叫做“sao”

    整个村子的首饰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她送的，她虽然衣不遮体的看起来不自尊自爱，但是在村里也很少有人看不起她的，因为她为人大方，虽然性格上有点问题但是这几年也是出钱为村里面修了不少的路，要是哪家的娃病了，她还会带着银子去探望，也算是个好人。

    村里人管这********的女人叫老村姑，其实她的真名叫做高铁男，相比这个名字她更喜欢老村姑。

    季林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叫，不过季林还是很有礼貌的叫她“村姑jiejie”。

    老村姑刚路过那破烂不堪的屋子时，一个胖乎乎的身子蹿了出来，那胖乎乎的小手狠狠的捏了捏她的屁股，老村姑被这猝不及防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这仔细一看原来是胖子杨忠！

    “唉！你这小胖子，找打是吧！”老村姑扬起了拳头，可是小胖已经走出很远了。

    “老村姑，你来打我啊，来打我啊！”胖子杨忠调皮的拍了拍屁股，身子又躲进去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面。

    “铁男，你别和小孩子计较，他不懂事。”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撑着拐杖摸索着走了出来。

    这双眼失明的老婆婆正是小胖的奶奶，快八十了，小胖一家有就这奶孙两人，过得相当的艰难。

    “没事，杨婆婆，这孩子打小就调皮，习惯了。”老村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因为老村姑的家是村子的尽头，所以她得把村子路边的家家户户招呼打个便才行，来到季林家门口时在季林乖巧的叫了一声村姑婆婆后，得到了她的特别奖品，这是城里特有的糖果，季林想吃到这种糖果，那也只有等老村姑回来的一天才有。

    季林拿到糖开心了很久很久，老村姑摸了摸季林的头，看到了门口的兰心。

    老村姑看兰心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同，那娇媚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很是严肃的朝兰心点了点头，又向着季顺天行了一个礼，兰心和往常一样，回了一个礼，季顺天没看到她一般，依旧在作画。

    后来季林才知道，老村姑这是一种感激的眼神，季林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感情，但他知道老村姑对自己家的感情和别人不一样，因为至始至终她没有和自己父亲搭过半句话，她好像很怕自己的父亲。

    “大牛，在家要听父母的话，知道吗？”老村姑揉了揉季林脸颊，便离开了。

    季林小心的收好手中用油纸包着的糖，正打算去房间里好好的享受一番，但被远处跑来的小胖给叫住。

    季林就知道每当自己拿到糖果就少不了要和他分享。

    “老规矩，我七你三。”季林把抱着糖果的油纸给摊开，小胖也很是满意的点头，数了数刚好十颗，他也不多拿，刚好三颗。

    分完后两人笑嘻嘻的走出了这个小小的院子，季林好像是完全忘记了早上小胖还嘲笑他的样子，和小胖手拉着手一起坐在了河边的一颗巨大枯木上，两人吃着糖果，有说有笑的很是开心。

    胖子看着季林手中剩下的四颗糖果，干咽了口口水。

    季林知道胖子的用意，连忙把糖果藏起来，说道：“这不给你吃的，我要带给我的父母，这是他们的。”

    “哎哟，季林你父母都这么大了还在意你这几颗糖啊！每次都这样。”小胖语气很是不满。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和季林说道：“你多给我一颗糖，我等等带你去看好东西。”小胖说着眉毛还不停的上下跳动，表情也很是怪异，后来季林才知道，这是猥琐的表情。

    季林出于好奇，很是不舍的给了小胖一颗糖，小胖抢过糖塞进了嘴巴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话不能反悔！要带我去看好看的。”

    “知道啦，知道啦，等你吃完晚饭偷偷的溜出来，到时候老地方见。”

    “好！”

    因为小胖说有好看的，季林晚饭都潦草的应付了，借了一个上厕所的理由偷溜了出来。

    小胖还是很守信用的，早早就在约定好的老地方等着季林。

    “快点，等等去晚了可什么都看不到了。”小胖拉着季林的手就朝村尾跑了过去。

    “那里不是村姑jiejie家吗，我们去那里看什么。”季林看着快到老村姑家，问道。

    胖子没有理会季林，见老村姑家里的灯还亮着，就好像賊一样，并且很熟练的带着季林从老村姑后院翻墙过去。

    季林不知道胖子要干嘛，只好跟着照做。

    两人来到了老村姑的后院，小胖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一架竹梯子，季林见小胖那胖乎乎的模样还没梯子五分之一高想着上去帮忙一把，可是被小胖的嘘声叫住，让季林别管。

    季林也不知道小胖哪里来的力气，这么长的一根梯子就被他一个人立了起来，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架在屋顶的房檐上。

    小胖鬼鬼祟祟的爬上了楼梯，对季林说道：“你看着我怎么上去的，等等你也上来，你只要小声点，这大黑夜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季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胖子熟练的爬上了楼顶，别看他身子胖，但是没有弄出半点响声，看来这种事他并没有少做。

    小胖上来后向着季林打了一个手势，季林也有模有样的爬了上去，两人一同上了屋顶，胖子慢慢的在瓦片上行走，季林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小胖似乎找准了位置，示意季林不要前进了，掀开了一块瓦片，直到里面有光透出来小胖才道：“季林，等等你去我对面，小心点。”

    “哦。”季林点头慢慢的移到了小胖对面，他伸头看了看下面，刚好，这个角度能看见老村姑家红色的大床，因为她家的大床是敞开式的，整张大床通过这个瓦片孔都可以看清楚，往边上看还能看到那梳妆台上老村姑正洗完澡在梳理着那一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