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北老
神女说话了。 “叶医生,家父...”莺音燕语,声若。 “叶先生,抱谦。”春天赶紧冲神女使了个眼神。然后冲叶葳淡淡一笑。“叶先生,黄鹂儿小姐,黄先生的女儿。我铁杆闺蜜。” “黄小姐好。” “叶医生好。” 春天等这两一见面便神色互异的家伙客气完,才给叶葳介绍病人黄先生的情况。 “黄叔叔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从燕京来云山办事,时间安排的很紧。本意了结生意,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过个年。那知道,来云山第二天,便感觉不舒服。开始觉得问题不大,医院检查也说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才住进山庄疗养部,边疗养边办事。生意的事前天已经办结。鹂儿听说父亲身体染恙,反正本来也想来找我玩,所以也来了云山。那知道,鹂儿昨天到,黄叔叔今早便病情加重。刚才医生说....。” 原来如此。 说着说着,两妖孽女孩竟双双掩鼻而泣。 “春总,黄先生的病,可不是问题不大。”叶葳神色淡定平和,眼神冷静、自信地,分别看了看春天和黄鹂儿。 “啊...” 叶葳不是神医吗?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连神医都说问题严重,那我爸岂不没救了。 黄鹂儿闻言大骇,大惊失色。 但紧接着,黄鹂儿又不屑起来。 黄鹂儿本就不太相信春天的话。见到本人,一看叶葳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立即便跟绝大多数人一样,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世上那有这么年轻的中医,还是几乎无病不治的神医。 简直胡说八道。 春天个死妮子,别是被这家伙灌了迷魂汤,让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家伙迷糊涂了吧。 一听这小年轻带引号的叶神医说父亲的病不是问题不大,明显在给自己找台阶。便更肯定了叶葳就是骗子的看法。 父亲的情况不乐观,可一想mama此刻正带着家庭医生和从燕京请的专家乘专机往云山赶,便又放下心来。 一个月前,爸爸就严肃地给mama和自己说过,他的家族遗传病极可能近期发作。家族遗传病一旦发作,便会和他爷爷当年一样,英年早逝。这种遗传病,医院没办法的。 他看过很多家医院。 劝母女两人节哀顺变,要求母女两切莫把他弄进医院。 他希望母女两人听他的。 虽然,爸爸说的黄鹂儿非常非常难受,但她根本不信。爸爸年轻,正值壮年,身体一向康健,那能说死就死。 所以黄鹂儿坚信,爸爸不会有事。 那知,黄丽儿刚稳住心神,叶葳又说了。 “黄小姐莫急。黄先生的病虽然相当严重,但也不是没办法痊愈。只不过...”叶葳的前半句话,听到春天耳朵里,听到黄鹂儿耳朵里,都不啻仙音。但随之而来的不过两字,不仅瞬间将两人的心再次抛进深渊。同时也再次让黄鹂儿断定叶葳定是足智多谋的巨骗。 春天咯噔一下子。 黄鹂儿忽悠一下子。 “叶医生,有话请讲。只要您能治好黄先生,什么条件都行。只要小女子能做到....”说到这,春天总经理,本来坦坦荡荡静若止水的心,竟莫名其妙地悠悠一荡。一种匪夷所思的心绪电闪般划过心灵。如果,如果他让我以身相许呢? 答应? 还是不答应? 呸呸呸,不害羞。 想什么呢。 叶葳那能想得到春天竟能在这当口走火入魔、想入非非,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以身相许。 女儿心,大海针,果然诡谲莫名。 所以才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虽然叶葳非常清楚春天想表达的真实想法,但那知道春天已然自己错译了自己说的最后面两个字的意思。眼瞅着春天小脸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红,面部表情还骤然瞬息万变了一下子,丰富而多彩。 叶葳居然亦突感筑灵境初期的道心,也不知所以的微微一荡。 赶紧意御太虚医经稳住道心,暗道惭愧。 “黄小姐,我的意思是,黄先生的病虽然严重,但也可以痊愈。只是,黄先生病因复杂些。黄先生之病乃家族遗传病。隔代同性遗传,仅传长子。你父亲的爷爷,当年辞世时,当与黄先生现在完全一样。” 春天和黄鹂儿一样,都是第一次见人这样治病。 不用检查,不看报告,三根手指轻触脉门,便说的跟真的一样。其实,不是跟真的一样。黄鹂儿清楚,叶葳所说就是真的。 这回,没有中间环节,春天只是有些惊骇。黄鹂儿则直接瞠目。跟大白天看见了鬼一样,光天化日,竟微微心惊rou跳。 这功夫,黄鹂儿早已不知道把脑袋里叶葳可能是或就是骗子的念头扔到那里去了。再也没有一丝猜疑。爷爷的事,春天绝对不知道。也就是说,叶葳真的是仅仅通过给爸爸切脉,便不仅洞晓爸爸的病情、病因,还发现了祖爷爷当年也是死于爸爸眼下得的这种奇病。 果真?爸爸就真有救了。 “叶医生,您说的对。”惊愕了好一会,黄鹂儿才回过神来。“五年前,爸爸刚出现双侧小腿无力时,爷爷就说跟当年祖爷爷得的病一样。乃家族遗传,不治之症。让mama和我们姐弟早做心理准备。难道,难道...叶医生...” 说着说着,黄鹂儿眼圈一红,立马就要下雨。 “黄小姐,不急。黄先生的病可以痊愈,也可以根除。也可以让你们黄家,从此根除此遗传病。” 好啊。叶葳如此表态,不仅黄叔叔性命无忧,而且黄家不知道已经传承了多少代的遗传病,也将在叶葳手里彻底根治。从此,黄家后人永不需要再为这种怪病担惊受怕。春天发自内心地替闺密高兴。 春天妙眸春光无限地瞄了叶葳一眼,以示感谢,然后才看向闺密。 那知,当事人黄鹂儿今天的表现,却与她春天认识了二十多年的那个铁杆闺密黄鹂儿大相径庭。 听叶葳说的斩钉截铁毫不含糊,黄鹂儿自然大喜。然而,各人与各人的高兴法不一样,各人与各人表达兴奋的方式更谬之千里。 春天只是妙眸含情,风情无限的瞄了叶葳一眼,以示青睐。 黄鹂儿呢,初则高兴的如呆如痴。但也就呆了半秒左右,人突然腾的就地一蹦,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近叶葳。然后毫无预兆地,倏展玉臂,一把拥叶葳入怀。 继而,盈盈性感小嘴,直接贴在叶葳厚厚的嘴唇上。 啊... 叶葳一懵,被强吻了。 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 毫无思想准备。除了感觉有点柔、有点软、有点温、有点凉,似乎好象还有点甜之外,初吻,这就没了? 春天睹之,一惊一诧,一急一恼,还有一恨.... 你.... 黄鹂儿高耸的胸器紧紧压在叶葳宽阔刚劲充满男性魅力的胸膛上。胸器第一次接触男生,那感觉妙极、怪极、惬意极又那个样之极。 啊...啊! 黄鹂儿赶紧松开叶葳。 失态了。 多不好意思。 羞怯地眼神无意间扫过春天。 嗯,好呀。 聪明如冰若雪的黄鹂儿,立马在春天眼里读到了只有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才能读懂的东西。 发现闺密春天眼里居然暗藏着集恨、羡、酸...等那些个女人特有的味道于一体的东西,黄鹂儿刹那间一个激凌,瞬时羞怯全无。对呀,这种男人,奇货呀,绝对奇货。既然遇到,岂能随便放手。 春天,对不起了。 于是乎,收拢心神,心境、神色恢复正常的速度,居然比突遭强吻的筑灵境初期高人叶葳还快。 “麻烦叶医生了。请问,什么时候治疗?” “随时可以。” 叶葳呢,即十分留恋黄鹂儿突然带给他的那种特殊感觉,又不能得了便宜卖乖,沾沾自喜。于是乎,也只能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脸上浮层招牌式的淡定的微笑。 三人转身。 刚要再进右侧兼做病房的主卧。 地字一号院庭院里,骤起一声顿喝。 “切慢。”随着这声虽中气十足但却明显出于老年男子之口的切慢两字,一女三男,四人推门鱼贯而入。 黄鹂儿一瞅走在最前面那位气质雍容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眼泪便不由自主的簌簌而落。 “妈....” 黄鹂儿紧跑几步,扑进中年妇人怀里,抽噎不止。 “好啦,好啦。鹂儿,你看我请到了谁。”气质雍容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先万般溺爱地拍了拍黄鹂儿的后背,才轻轻推开黄鹂儿。“华夏中医国医北老先生,还有北老的两大弟子,方有余方医生和圆如意圆医生。你爸的病,北老必能手到病除。” 叶葳、春天也在看随家属匆匆赶来的三位医生。 老者,就是刚才刚进院子便出声质问叶葳的老爷子,七十多岁年纪。鹤发童颜,长髯飘胸,身板倍儿挺。银灰色长袍,黄绦束腰。果然仙风道骨,颇有几分神仙风采。 此刻,老者,也就是黄鹂儿mama口里的华夏中医国医北老,微挑卧蚕眉,一双虎目炯炯放光,正瞅着叶葳仔细瞧呢。 老者的两位弟子,都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满身书卷气,温文尔雅,落落大方。两位一进屋,虽面带微笑,很客气。眼光却也同其师一样,耐人寻味地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对叶葳瞧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