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谈判
黑影的动作明显愣了一下，很显然，他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汤姆·里德尔先生，没想到以这种状态还能勉强保持人形的存在，我该说你真的是天才呢还是该说你可笑呢？”克莱尔看着站在不远处停下动作的伏地魔，嘲弄地说道：“果然，你没有带你的‘坐骑’过来。也对，毕竟奇洛还是个活人，饮下了独角兽血将会变成活死人，这可不是你想看到的。” “克莱尔·希利艾克斯！”一阵如同金属磨擦的声音从斗篷底下发出来，单单论声音，就足以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我早就该注意到了，任何一个希利艾克斯但都不会是庸才，哪怕他是个哑炮！但是你的年龄成功迷惑了我，难以想象，一个一年级新生居然拥有这般庞大的魔力！但是你真的清楚如何使用你这身力量？” 黑色的斗篷慢慢欺压过来。即使是这个状态的伏地魔，也不是一般的巫师能够抵挡的。单从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独角兽的行为就能够看出来，伏地魔的力量依旧是凌驾于普通成年巫师的。 “你可以试试！”脸上挂着一抹自信地微笑，克莱尔举起了手中的魔杖直指飘过来的伏地魔。“我同样也很好奇这身斗篷底下到底是一副怎样的惨象？是骨瘦如柴般如同摄魂怪的模样？还是形似侏儒头重脚轻那般可怜？亦或者……两者兼有？” 黑色的影子动作一滞，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过万圣节前夜那头死在女生盥洗室的巨怪，那种被钻心咒折磨致死的模样至今还历历在目。他毫不怀疑，眼下的克莱尔拥有顶尖食死徒或者顶尖傲罗的实力！ “听着，小混蛋！”黑影有些气急败坏道：“你能站在这里面对我一定是有目的的，说出你的目的来！” “哦？我们的黑魔王学会妥协了？”克莱尔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要担心，里德尔先生，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克莱尔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伏地魔，后者也高举着魔杖指着克莱尔。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代枭雄，在这一刻如同一只病怏怏的可怜虫，受到一个十二岁孩子的威胁。 “好了，为了你黑魔王的身份留点尊严，我可不想你这一代枭雄死的这么憋屈。”克莱尔缓缓将杖尖下落，眼神扫了一眼对面的伏地魔，后者随着他的动作也将魔杖缓缓收在了腰侧。然而，两人的右臂都紧紧地绷着，任何人都毫不怀疑，若是任何一方稍有异动，另一方便会在第一时间里毫不留情地击杀对方。 不过，放下的魔杖在一定程度上也缓和了场面紧张地气氛，双方都稍微放松了一些精神。有的谈就容易多了，怕就怕话不投机，直接动手，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晚风穿过禁林巨大乔木的空隙，划过克莱尔的长袍，微微摆动。树影婆娑，点滴月光照落在克莱尔尚显稚嫩的脸庞上，映射出一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自信表情。 伏地魔看到这幅模样内心也止不住发寒，即使是这个年龄的自己，尽管才华横溢，尽管对魔力的掌控能力已经不低，但比起眼前的这个孩子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了。 “今年，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去干涉。”克莱尔双眼丝毫没有离开伏地魔的身体，慢慢张口道。 “哦？那你想要获得什么呢？”伏地魔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显然，他早就猜到了克莱尔会这么说。 “那你伤害谁我也管不着，但是唯独有一个人，你不许碰。”克莱尔嘴角挂着一抹残忍：“你如果敢碰，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你！不要挑战我的决心，我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 “那个小姑娘吗？我明白了。”伏地魔语气中有意思嘲弄：“你就这么放心把你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我？你不怕我……” “暴露给你也不怕。”克莱尔打断了伏地魔的话：“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动怒，你知道这是实话。”望了望身后，克莱尔伸手向前一指道：“往这边边走边说吧，一会海格要过来查看情况了，我可不想被他看见我正在跟恐怖的黑魔王交易。” “呵呵，跟我年轻时候一样虚伪。那我恢复之后的我呢？我巅峰时期的实力我不相信你没有听闻过。”伏地魔心平气和地问道，就仿佛这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涉及生死，居然也作为筹码的一部分，两人虽然年龄差距巨大，但性格上，居然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首先，这次的魔法石我不认为你能够成功拿走。也就是说，你短时间内恢复不了巅峰实力。”克莱尔笑了笑说道。 伏地魔听见了这段话有些不置可否，但克莱尔却不等他开口，继续道：“别以为自己算的天衣无缝。我都能够找到你，你以为邓布利多是傻子吗？别忘了，当年的他可是足以和你硬拼而不落下风的人物！”看着陷入短暂思索的伏地魔，克莱尔添油加醋道：“即使是邓布利多目前在走下坡路，但是我就不信他能连这点警觉都没有了！” “其次，你恢复实力早晚都会尝试最古老的那几种办法。而那几种办法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准备，这段时间足够我成长的了。”克莱尔自信地解释道：“起码，以现在我的魔力成长速度，等你复活的时候足够跟你掰一下腕子了。” “最后，你已经把自己的路亲手给断了。”克莱尔摇摇头，顿住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伏地魔道：“分裂灵魂，这简直就是最愚蠢的做法！” 伏地魔身子颤了颤，同样停下身子转过头来，黑洞洞的兜帽底下，一股强烈的低气压迅速凝结：“你怎么……你怎么敢……” “我怎么知道的？”克莱尔嘲弄地笑了笑，完全收起了对伏地魔的防备。 这一举动令伏地魔愣了愣，右臂略一抬高，但想了想之后，便又鬼使神差地放了下来。连伏地魔自己都对自己的这一举动感到了陌生，但形势比人强，伏地魔相信，眼前的这个半大的少年一定有后手防备着自己，在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克莱尔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伏地魔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继续开口道：“为什么，魂器法术一直存在，千百年来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获得永生？每个时代，都有凌驾于大部分巫师实力之上的人存在，难道所有这些人都能如同圣人一般，坦然接受死亡？” 伏地魔顿了一顿，诚然，他自认曾经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巫师，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是自古以来最强大者。 “卑鄙的海尔波，你口中的那个魂器的创立者。”克莱尔摊了摊手：“他姓史密斯。” 克莱尔深吸一口气，有些感叹道：“而同一时代希利艾克斯家族族长的夫人也姓史密斯！” “当然，卑鄙的海尔波是个男人，这很明显。而我那位先祖是海尔波的meimei，也是见证了海尔波如何制造出蛇怪、如何分裂灵魂以及如何灭亡的人之一。” “后来呢？”克莱尔听出了伏地魔声音中的急切，尽管他掩饰地很好。很显然，他虽然知道魂器的制作方法，但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辛密，从表面上来看，海尔波已经足以达到永恒了。 “后来，因为对自己灵魂的分裂，海尔波变得越来越残忍暴虐。一个不完整的灵魂，将会在任何情况况下潜移默化地试图将自己补充完整，而性格中存在的那些负面的东西将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无限地放大和拓展！先是‘暴虐’，然后是‘残忍’、‘嗜杀’，之后是‘*****紧接着是‘嫉妒’……最终，迎接他的是‘厌世’！” 明显地，克莱尔听到了伏地魔的吸气声，很显然，残忍、嗜杀、暴虐已经几乎成了伏地魔的代名词，而且如今的他正处在对于哈利身上的那个保护性魔法深深地嫉妒之中。 “别忘了，厌世也是负面情绪中占有很大比重的一个！言尽于此，至于你将来要怎么去做，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另外，你将灵魂分裂成这么多块，你以为有心人还没有注意吗？睿智如邓布利多。相信马上就要想到魂器这个方面了吧？”克莱尔淡淡道。 自始至终，伏地魔俨然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听众，几乎永恒不灭的人最终死于自杀，这听上去有多么的讽刺。但作为同行者的伏地魔早就已经深深注意到了魂器的这些缺陷，只不过他没想到自杀这个层面。伏地魔从来都不怀疑自己杀不了自己，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充足的自信，没有比自己本身更了解自身秘密的人了，若是自己真的下定决心想要自杀，那简直就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