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开放日
一个不眼之夜。 派出去的人员装作宿醉的公司职员、街边的流浪汉、通宵摆摊的小贩或定点或游走，监控着整个汉高商业街。 而警局大楼内重案组成员更是连夜召开数场小组会，梁警长指着汉高商业街的地图研究部署着可能的出击路线、撤退路线、拦截和追击方案等等。汉高商业街商家林立、人口密集、地形复杂，整条汉高街又分为汉高一街、二街、三街，在不同的地点就会有不同的方案，显然，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情况下研究这些多少让人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些方案真能派上用场么？如果能知道具体的几街几号行动方案才能确定下来。严华紧闭着双眼思考着这个问题，既然前面他给出了“提示”可以锁定汉高街，那几街几号是不是也给了“提示”，只是仍没发觉？他又开始回想这两天所有经历过的事，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每一件事，在哪里会有隐藏着的门牌号呢？ 一整晚过去，严华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时睡时醒迷迷糊糊就到了早上７点。当他坐起不准备再睡后，梁警长对着他第三次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意味着外面的狗仔队没有发现任何特殊情况。 严华在洗手间里简单洗了把脸后又回到了五楼重案组联合办公室。清醒过后的他这才注意到了这个办公室里所有成员脸上似乎都挂着对他的不满。是的，就因为昨晚他的一句话——那句猜测的话，全局上上下下几乎全在加通宵班，更要命的是，到现在为止，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被证实。严华能感受到他们的复杂情绪，的确是自己到来后使他们面临的情况越来越糟，甚至几个月前向少强来港时都不曾这么糟。 人们往往不恨沉睡的恶魔，但却憎恨唤醒它的人。 严华清楚阻力会越来越大，现在唯有果断行动，越早证明自己的推断正确才能越快扭转不利的局面。 “你在这里都坐了一晚上了，身体都僵了，下楼去走走吧，我可不希望今天又有人昏倒。”梁警长的话不冷不热，但的确是要人离开的意思。 严华点了下头，就知趣地离开了五楼。他在一楼饭堂吃过早餐后并没有急于回去，既然上面不太欢迎他就索性在下面多待一会儿，于是他就在警局大楼外的院子内踱着步整理着思路。 原以为换一个环境、换一个思路也许能想出最后的答案，但走了约莫２0分钟的他仍然想不出有什么能提示找出具体门牌号的。尽管刚吃过早饭精神了一大截，加上明媚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但这些都不能帮上哪怕一点点忙来使他得出答案。他感到非常的沮丧和懊恼，于是还是想回到办公室里去，那里至少有案件的所有资料和并不喜欢他的专业警员。 刚走到警察总部大楼门口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帮小孩子正通过门岗准备进来，看样子似乎是五、六年级的小学生，一个个说说笑笑的似乎既高兴又兴奋。严华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这应该是港岛惯例的警民联谊活动吧，果不其然，负责对外联络的官员从大楼内走了出来和领队老师接洽了一下便领着孩子们准备入内了。 看着这一双双明亮无邪的眼睛，严华多么希望他们眼中的世界永远都是这般美好。他站在那让孩子们先通过，似乎这几天来他心中的苦闷只有这些孩子的笑声能冲抵掉一些，其间还有些孩子跟他打招呼，叫他“警察叔叔早。”他微笑点头回应着，最后一排两个孩子也走了过来，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把精力放在即将开始的游览上，严华注意到他们两个手上一人一台游戏机，当经过他身边时，他看清楚了，是psp掌上游戏机，这玩意小柳在刚进局时曾经带来玩过，挺贵的，内地一般都是高中以上的大孩子才有的玩。这两个小家伙似乎在玩同一款游戏，准确地说，应该是在联网对战，玩的是格斗游戏，两人Ｃ纵着各自的英雄在对打，你一下，我一下，他们头顶上代表生命的血条在不断变化。 严华灵光一闪，生命值即意味着数据，打斗即是数据的增减变化，一局完毕胜者就会产生一个固定数值。阿宝别在衣服上的三枚徽章，他也是拿着那些徽章在做互相攻击的游戏，只是他不是一边一下的打，而是双方的打击次数并不相同，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也是在遵循着一定规律。严华记得昨晚第二次回到阿宝那里时，看见他做的动作和第一次见他时好像是一样的。 来到审讯室后，严华没有开口，而是耐心观察着阿宝的游戏，当确认这是一种有规律的循环后，他要过了徽章仔细地查看着，只见如Ｊ蛋般大小的圆形徽章一面画的是卡通人像，另一面则只有曲别针，三枚徽章图案不同，其中两枚都是科幻风格穿着盔甲持枪的人类，另一枚则是西方侠客风格的蒙面人，穿着破烂的布条，但看起来不像人类，似乎还是半透明的。 “怎么玩？”严华试探着问阿宝。 “就是这样啰。”阿宝拿过徽章作着示范，首先是持枪人徽章四次撞击侠客徽章，然后是侠客徽章回击一次持枪人徽章，接下来换另一个持枪人徽章五次撞击侠客徽章，最后是侠客徽章再回击一次，据阿宝的说法，此时两个持枪人就死了，然后如此往复循环，不停的做。 “这画的都是谁？” “不知道啊。” “谁教你的。” “强哥啊，是他买给我的，我最喜欢他了。” 虽然觉得对方不太可能答得上来，不过严华还是问了句。 “那它们的生命值都是多少？” 阿宝嘟着嘴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徽章，说道：“不知道啊，反正就是这样玩，大哥哥喜欢玩，我就分给你一个，我们一起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