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履约
read336(); 夏远等园子里安静下来,方才说道:“最近这段时日,三皇守你派人袭击远新商行的雇工,前前后后,总共杀死了五名远新商行的雇工,重伤了二十三名,轻伤了一百二十四名,这笔账,三皇守你不会不认吧?” 卫群峰无所谓地笑道:“夏院长你如此严肃,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账要和我算,原来是些贱民的事,你的眼界还真是小。不错,是我派人袭击远新商行的雇工,区区几个贱民的小事,我怎么不认?” 夏远道:“你认就好,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卫群峰道:“怎么,远新商行缺银子使?想从我这讹诈点儿?” 夏远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神经粗大。” 卫群峰笑道:“夏院长你这是怎么说的,难道这事很严重?严重到我都没心思笑?” 夏远点头道:“不错。” 卫群峰道:“几个贱民的微末实在的,我们这样的层次,就算是谈论这种事情,已经很*份了,这事会有什么严重的?还要请教夏院长。” 夏远道:“需要你以命相偿,你说,这事是不是很严重?” 卫群峰哈哈一笑,道:“夏院长可真会吓人,我倒要问问,几个贱民的小事,何以要我以命相偿?” 旁观的众宾客,见夏远所为,都暗暗好笑,这位年轻的院长真是异想天开,在这种层次的聚会上,玩这种粗俗的虚言恐吓,真是太幼稚了。 夏远道:“如果是些普通平民,他们伤损再多,也当不起三皇守你以命偿。但你派人打伤的是远新商行的雇工,他们被你的人打死打伤,不能再为远新商行提供人力,损害了远新商行的利益,所以当以命偿。” 卫群峰只当是在听笑话,他笑着问道:“原来不是因为贱民,而是因为远新商行的利益。不过我有点儿不懂,我损害了远新商行的利益,但应该只造成微不足道的损害,为何要以命偿?” 夏远道:“远新商行一向奉行‘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规矩,你用暴力手段攻击远新商行,远新商行就用暴力手段回击你。这与你造成的损害无关,只与你采用的手段有关。这种回击,将是最大限的,也就是要你的命。” 卫群峰见这位年轻的院长为了吓人,居然杜撰出了这么一大堆东西,觉得很可笑,也很无趣。陪这位年轻的院长说这么幼稚的胡言,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卫群峰道:“既然如此,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来取我的颈上人头。你若没本事取走,就不要大言胡语了,我可没耐心陪你瞎说。” 旁观的众宾客,心思都和卫群峰差不多,认为夏远像个不懂事的小孩。本来众宾客通过一些传闻,对夏远评价很高,相当畏惧,但现在一看,这位年轻的院长,处事居然如此幼稚可笑,对夏远的评价立刻大幅降低,也少了很多畏惧。 众宾客都在心里感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这夏院长不过如此,只是修为不错,处事却一塌糊涂。枉我误信传言,以前对他非常重视,现在看来,这样的人,没什么可在意的。” 夏远站起身来,笑道:“既然三皇守相邀,我自不会拒绝,我这就来取你的颈上人头。” 场中众人闻言,都觉可笑。这位抡才院的院长,根本没有道理取卫群峰的性命,他编织的理由,太过牵强可笑。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算他有心杀人,又岂能成功?这位年轻的院长,修为的确惊人,年纪轻轻就修到了立鼎巅峰,但卫群峰岂是好相与的?卫群峰是立鼎中期的修者,身边还有一名立鼎巅峰和六名立鼎后期的修者,这是辗压这位年轻院长的实力,难道还怕他动手? 众宾客看着夏远朝卫群峰走去,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变成了闹剧。这些大家族的大佬,很多人都有些不耐了,不过还是有细心之辈,见与夏远同来的王威泰,老神在在的端坐如常,感觉有些不对,暗道事情或许并不简单。 卫群峰和他的客卿们,看着夏远缓步走来,脸上都露出戏谑的神情。他们这群人的实力如此强劲,夏远就算有几手绝活秘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也将毫无悬念的败北。 夏远的座位,离卫群峰座位大约有二十丈,夏远施施然缓步而行,没有一丝紧张和动手的意思。 夏远离卫群峰还有十五丈,大家都好笑地看着夏远。 夏远离卫群峰还有十丈,卫群峰的客卿们开始运功准备,众宾客依然看热闹。 夏远离卫群峰还有五丈,卫群峰的客卿们依然坐在原位,没有起身阻拦,只是他们的脸色都变得煞白。旁观的宾客此时也发现不对,他们停止相互私语,神情变得凝重,精神专注地看着场中。 卫群峰也和他的客卿一样,坐在原地不动,脸色煞白,眼中更带着惶恐,看着夏远慢慢走近。 夏远不徐不疾,继续云淡风轻地前行,来到了卫群峰的长几旁。 夏远低头看着眼中惶恐到极致的卫群峰,微笑着说道:“三皇守,我依约而来,我们履约吧。” 夏远缓缓伸出手,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抓住卫群峰的高冠。卫群峰此时双眼大睁,满眼的惶恐,绝望,还有祈求。夏远不为所动,他朝卫群峰笑了笑,伸手一提,卫群峰的头颅与身体立刻分离,被夏远硬拽下来。 夏远微微打开防御罩,避开卫群峰断颈中冲天喷洒的热血,将卫群峰的人头举到眼前,对眼睛还在转动的卫群峰说道:“三皇守,你看,我并没有大言胡语吧。”夏远神态悠然,语气轻松,与血腥的画面形成了强烈得反差。 众宾客看着这一幕,如堕冰窖,刚刚还在心里嘲笑贬低的抡才院院长,此刻在他们眼里,迅速变成了魔神般的存在。他们暂时忘了思考前因后果,望着提头微笑的青年,心中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