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非死不可
江天晓冲出去的时候,若儿便觉得事情不对,便让相思和不知尾随着江天晓而去。 江天晓沒有注意到元章宫的不妥之处,但是心思细腻的相思却立时反应过來,他们又见公主对江天晓生扑,相思便让不知留下保护江天晓的安全,自己立时返回太后寝宫,将情形说给了若儿。 若儿闻言,又想到刚刚急匆匆出了永寿宫的太后,脸色瞬时大变:“相思,你快带我去见皇上,若是我沒猜错,苒姑姑是被人下了套,而那人要对付的便是大伴。” “可是,主子你的伤。”相思迟疑的看着若儿,若儿的伤势虽然已经大好,但是仍需卧床静养。 相思说完只觉得一道寒芒袭來:“我的话,什么时候需要再说第二遍?!”若儿的声音寒意十足,仍然稚嫩的脸瞬时笼在了一片寒芒之中。相思打了个抖索,不敢再说,背起若儿飞掠而去。 相思带着若儿才往乾正宫方向沒多远,便远远的看见圣驾正往元微苒元章宫的方向行,圣驾之中还有一个脸生的年轻男子,皇上对其礼遇有加,二人时不时的会交谈几句。 若儿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若是沒猜错,那男子应该是太后帮元微苒寻的驸马。虽是闲散宗室之子,但是做了驸马之后,皇上打算让他掌管宗人府。这是若儿的推测,但以他对皇上的了解,和皇上对那年轻人格外的笼络之意。若儿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若儿轻声在相思耳边吩咐了几句。相思点了点头,将若儿放在圣驾往元章宫的必经之路后,便飞掠而去。 皇上的圣驾行了一会,忽然见到皇子若儿跪在前方拦路。皇上诧异的看了若儿一眼,这个时间他这个儿子应该在太后寝殿里装死才是。他此时这番做派,想做什么?! “孩儿给父皇请安!”若儿恭敬的给皇上行礼。行动异常的稳重而利落。皇上看着准驸马面上疑惑的神情,心情顿时不太美妙,对旁边的小德子使了个眼色:“快去扶了小皇子起身。” 小德子深谙圣意,急忙上前扶起若儿耳语道:“我的小主子,你这当口不在太后宫里躲着出來晃悠什么?!皇上不是吩咐过,让您~~” 小德子话说一半忽然顿住,诧异的收回放在若儿背上的手,只见手上竟然有了血迹。小德子大惊,垂头一看,果见若儿后背的伤处已经殷红一片。头上也在冒着冷汗,小德子惊唤一声:“小主子,您这是?!” 若儿看來一眼小德子眼神有祈求之意:“大伴有难,帮我拦住皇上,不能让他去公主那。” 小德子愣了,然后点了点头。伸手扶住若儿,若儿半靠在小德子怀里,望着皇上:“父皇,孩儿有冤,请父皇做主。” 若儿说完便昏了过去。皇上此时当然不能再带着准驸马去见什么公主。准驸马被打发出宫。一群人呼啦啦的回到了太后的寝宫,又是一通折腾,若儿才醒过來。 “你发什么疯,不是让你好好的装伤装傻吗?”皇上见若儿醒來,便张口斥责。若儿看了一眼皇上,又垂下了眼:“父皇不想给王皇后一个交代,若儿的伤岂不是白受了。” “胡闹,我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对李家不能贸然出手。收起你的脾气,给我老实待在宫里。”皇上甩了袖子,转身欲走。 “父皇现在需要可以与李家对抗的势力,若儿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父皇给若儿一个机会。再者,刚才若儿拦路一事,贵妃现在怕是已经知道了。”若儿垂着头说着。 “你?!”皇上转身,恼怒的看着若儿,眼里闪过不屑愤怒。 若儿忽然抬起头,迎着皇上的目光:“我。我是父皇的长子,我的身后有皇奶奶和公主姑姑的支持。我一直沒跟父皇说过,我其实是大儒王勉的关门弟子。” 皇上闻言眼前闪过一丝亮光,他定定的看着若儿,若儿也看着他。皇上忽然有些不认识这个儿子了,同时忽然有了想要了解他的欲望:“好!” 皇上说了一声好,转身走了,机会他会给若儿,只是,他能从自己这边得到多少机会,完全要看若儿的本事。 “谢父皇!”若儿恭敬的叩谢声从身后从來,皇上的嘴角挂上了不置可否的笑。为了一个棋子的不自量力。 皇上圣驾一走,相思便蹿了出來:“主子,奴才沒用。我赶过去的时候,太后已经派人封了元章宫。” 若儿闻言一愣,随即道:“相思,马上带我去元章宫。”若儿说着,便挣扎着要下床,却因太急身体太弱又摔了回去。相思立时冲过來扶住他,只见若儿脸色煞白,脸上汗水淋漓。 “主子!”相思忍不住叫了一声。若儿却又挣着起來,斥道:“我说马上。”相思无奈只得再次背起若儿,冲出了太后寝宫。 元章宫中,门口的一声怒斥,让江天晓愣住了,转过头,只见太后他老人家站在门口,气的直发抖,若不是旁边的老嬷嬷扶着,怕是要摔得不轻。 此时元微苒元大公主还酒意未醒,江天晓却早已汗如雨下,赶忙扯着她跪倒在地。元微苒先是挣扎,待她终于看清了太后之后,酒立时吓醒了,两个人战战兢兢抖抖索索的跪在了地上。 “母后,你,你怎么來了?!”元微苒颤着声音大着舌头开了口,眼睛飞快得抬起又垂下。 “我要是不來,还不知你要闹出什么笑话。”太后说完不再看向元微苒,对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点了点头。调动人手封锁现场。事关公主闺欲皇室颜面,该灭口的灭口,该阻拦的阻拦。老嬷嬷离去时扫了一眼江天晓,眼神中有惋惜,对一个即将逝去的年轻生命的惋惜。 太后,不说话,走到桌边坐下。元微苒和江天晓对视一眼也不敢多说,赶忙转了方向,向着太后继续跪着。 一室安静之中,那安静却让人害怕,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太后眼里的风暴很快就要冲向他们。那狂风暴雨似乎不是他们所能承受得來得。过來一会,老嬷嬷又进來了,对太后点了点头,然后关了门,站在了门口,她显然已经效率极高的控制了局面。 太后看着元微苒此时眼里露出了痛惜之色:“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死活缠着我不肯嫁人,是为了陪我这把老骨头。现在看來我却是领错了情。你的心思竟然让这么一个肮脏的东西勾了去。” 太后在激怒中,抓起一支茶碗就丢了过去,正中江天晓的头部,江天晓只觉头上一痛,鲜血便遮住了视线。 元微苒先是被太后动手吓了一跳,一转头只见江天晓鲜血淋漓的模样,就有些慌了,拿出怀中的帕子急忙给他按住头,口中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和她沒关系都是我一人所为。” “你还敢护着他,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太监!你堂堂的大正公主,竟然为了一个太监顶撞你母后!”太后被气的不轻,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元微苒。 “母后,他是我爱的人,我不管他是不是太监,我只是爱他。母后不用担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母后,便会乖乖的嫁人,以后再不见他。”元微苒跪在地上,她此刻酒已经完全醒了,此时清明无比,她知道她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她怎么那么傻,被李聘婷三言两语就挑拨了。 她一定是一早便发觉了自己对江天晓的情谊,所以才有意识的说了那些话,待她上套之后,又立时派人将太后引了过來。不,她肯定不止引人了太后來,肯定还又皇上,说不准也还会有其他看热闹的人。 元微苒不敢想下去了,她必须尽快的稳住太后。只有稳住了太后才能保证江天晓的性命。她此刻再不敢奢望什么,只求江天晓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晚了!”太后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來,把元微苒的希望打的粉碎。太后看着她:“你以为你做出这种事情來,他还能有性命。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又怎么轻易撞破了你的好事!只怕此时这宫中早已经传遍了你这败德之行。” 元微苒一下瘫坐在地,愣愣的,忽然又坐起,看着太后:“母后刚刚不是已经让嬷嬷封了消息吗?!我之前已经打发那些奴婢远远的守着。想來知道的人也不会多。我只要杀了那些知情的人,便不会走漏了消息。是不是母后?!” 太后略感欣慰的看了一眼公主,不说话,元微苒便知自己所料不差,于是眼睛又亮了亮道:“如果此时还有人乱嚼舌,那必定是那人给我设的圈套。那人若不想暴露自己的势力,定然不敢再提此事。” 太后点了点头:“算你还有点脑子。” “那母后是答应留下天晓的性命了?!”元微苒大喜过望,期待的望着太后。谁知太后的脸色一沉:“他非死不可!他既然能勾引得你做出如此败德之事,我是断然不会留他性命的。來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给我乱棍打死。就在这,当着公主的面给我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