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那便随它去
“你的身体有问题。” “我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和那只不死鸟打过一次之后。” “他没有那个能力。” “我自己的原因。” “挽救方法呢？” “没有。” “那怎么办。” “随它去。” .............................. 苏墨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朱月这次会耗费大量精力整整一天维持显现状态的确是有正事的。 而他同时还确定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对于朱月来说，逛街和苏墨身体的问题是同等程度重要的正事，而且还有可能逛街在她心中更加重要。 对于这样的事实，苏墨接受地很平常，就像看到吃饭喝茶一般的平常。 他从来都没想过能让朱月之王有着同平常人一般的喜怒哀乐，或者说对方能对自己的状况表示一定的担心已经是件让人有些意外的事情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苏墨本人也是个怪家伙，这样的人和平常人的想法总是差得很远的。 在从苏墨嘴里获得了他本人的想法之后，朱月便再一次沉睡了，沉睡前的表情有些奇妙。不过这一次她的确是非常安稳地睡了过去，爱尔奎特说过，她自己也说过，在之前的日子里虽然她很少出现，但一直是清醒的。她了解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不过这一次她彻底睡了过去，无知无觉的那种。 “之前她经常对我吐槽小墨你呢。” 对于之前朱月的状态，爱尔奎特是这么形容的。 苏墨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的好。 时已至深夜 苏墨看见了一诚和小猫两个偷偷摸摸地和木场佑斗汇合在了一起——而且让他感到微微诧异的是和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那两名圣剑使。 看来是瞒着莉雅丝偷偷摸摸进行的行动部署，但是总归来说，干的不错。让因为被怒火和仇恨驱使而连莉雅丝都管束不住的祐斗能一起行动，而且还联合了两名来自教会的圣剑使——如果换成别的恶魔估计考都不会考虑一下。 苏墨很欣赏这样的想法和行动。 虽然过于鲁莽了一点。 毕竟如果按照莉雅丝等人的说法，如果那个叫寇克博尔的堕天使干部真的出手的话，在这个镇子上的所有恶魔和那俩圣剑使加起来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哪怕苏墨再怎么看不起他，但那毕竟是曾在圣经中都留下了名号的人物，这样的家伙绝对不能用弱小来形容，特别是在这群还没成长起来的家伙面前。 不过虽然苏墨认为一诚等人的行动是鲁莽了些，但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很好。 因为寇克博尔暂时还没有出现，至少在他们行动的方向上。但前提是这些家伙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因为苏墨已经感知到了一个相当庞大的能量体出现在了这个镇子里——不，确切的说，应该有三个。其中两个更加强大的，苏墨都觉得强大的家伙却是没有恶意，每天都重复着安静的生活，所以苏墨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可第三个不同，他是不久前出现的，而且他怀着恶意，相当庞大的恶意。 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寇克博尔。 “死不了人吧，大概。” 苏墨坐在屋顶上，不想再关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自然有人关心的。一诚他们自以为自己行动地相当隐秘，可实际上从头到尾莉雅丝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哦对了，参与这次行动的除了之前提到的几人外还有另一个，叫什么什么匙的家伙，学生会会长西迪苍那新收的士兵。那货死定了——因为他也是瞒着自己的主人，而且据莉雅丝所说，苍那是个极其严格、严肃、严厉的人。 然后这个严格、严肃、严厉的少女，同样在关注着这件事情，至于为什么........现在她就跟莉雅丝呆在一起看着来自自家女王的实况转播。 “所以说这里就是所谓的命运之地么，什么大事都会在此发生.......” 苏墨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了酒，仰首一饮而尽。这是他一直都在用的杯子，从在幻想乡里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换过，很普通，简单的白釉，上面依稀有着少许莲花和莲叶的模样。不过他很喜欢。 其实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苏墨喝酒的时候不多，有时候气氛到了，他会拿出自己的莲花酿，比如在奴良宅属于他的院子里，靠在樱花飘扬的树下饮酒，偶尔会有几片粉色鲜嫩的花瓣不小心飘进酒杯，他会笑的很开心。 不过现在并不是因为这样。 此时，此地并没有什么能勾起他兴趣的东西，放眼望去都是千篇一律的楼房，而此时身在屋顶周边都是空荡荡的，唯一值得称道的只有天空的星辰。 深邃，明亮，辽阔，星罗棋布。 不过今天苏墨头都没有抬。 有一句话叫借酒消愁。 苏墨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他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也许跟那相差并不远。可惜身旁的酒并不烈，只有些香醇，有些清冽。 “不过没想到，博丽的巫女布下的封印在毁灭意志的面前也支撑不了太久。” 这是他情绪不高的原因。 因为封印开始破掉了。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很平静，淡然地跟平时没有丝毫差别，但是朱月发现了，她的眼光原本就远超其他。虽然她并没有怎么接触过毁灭意志，但她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不是从爱尔奎特那里知晓，而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她还君临大地的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她有些担心，她知道苏墨的心脏里被封印着一团毁灭意志最纯粹的力量种子。 不算强，但极其纯净。 铛—— 装酒的瓷瓶碰撞在瓷杯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酒没了。 苏墨凝视了一秒，摇摇头，将瓶和杯都收回了空间。虽然他身上还有酒，但他已经不想喝了。 他没想到博丽灵梦的封印是跟他自身的力量联系在一起的，当他进入那片排名游戏的空间将自己的力量封印之后，毁灭意志的力量种子便开始缓缓破开原本可以说坚不可摧的封印——毕竟封印这玩意儿本身就是拿来打破的，这是惯例。 不过无妨，苏墨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愁苦下去。 所以他向后仰躺在了屋顶上，抬起右手，四指微曲而伸直了食指，只是瞬间，令周边的大气都开始微微扭曲的魔力凝聚在了一起。 随后光芒闪耀大地，一道气息恐怖到让虫儿都不敢歌唱的魔力光柱拔地而起，只是一瞬后便向着天空彻底消逝。 “既然它想出来，那便随它。” 苏墨脸上带着轻松但自信的微笑。 害怕没错，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接着为之满心愁绪。 既然要来，那让它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