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九、皮rou分离
韩一鸣依言向外看去,他一静心,屋外便是走过一只猫,都能清楚知晓。 片刻之后,陆敬新道:“好,小师弟,我来替换你,看着屋外,你也来看一看。”他的声音细若蚊鸣,但韩一鸣却听得格外清楚,转回头来,陆静新已放下帐幔走了过来。韩一鸣走到床边,正要伸手掀起帐幔来,又听他道:“小师弟,你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异。万万不要出声!”韩一鸣心道:“到底是什么样子,还劳师兄叮嘱一番!”但师兄叮嘱了,便小声道:手将那帐幔揭了起来。 若说之前他看到方师兄那如蜡人一般的面色十分惊异,掀开帐幔所见的景像,用惊异二字已不足表明了。床方师兄一条腿放在被外,但令人骇异的是,这条腿被剥开了皮肤,一大块皮肤就摊在他腿后的床铺之,自股后到脚跟,全都剥开了!在眼前的这条腿,只有皮肤之下的深红的rou,那块皮肤全都剥开了,平平摊在床铺!腿与下方的皮肤都有了紫红色,看去说不出的恶心,想来是要坏了!韩一鸣看得目瞪口呆,震惊之极,连目光都忘记了调开。好在不知他们施了什么法术,虽有nongnong的血腥气味,却没有蚊蝇前来叮咬。韩一鸣看着那条腿,震惊莫名! 猛然听陆师兄道:“快,咱们出去,有人来了!”韩一鸣立时回过神来,两人一同飞快出门来,已听到前院的脚步声杂乱,韩一鸣与师兄对望一眼,都不便在此停留,御剑飞出院来。这个时节要是被平波道人门下弟子看见,那真会无事生非,让人不得安宁了。平波道人与他门下弟子都善于兴风作浪,在这个时节遇他们,还会不翻出天大的波澜来么? 二人出得院来,也不走远,只走到那客栈正门左近站住,韩一鸣想着那条摊开了皮rou的腿,还是难以不闻不问,道:“师兄,怎会如此?那方师兄是不是遇了什么烦难,或是与人过不去了,打了一架,才会这样?我可不能明白,为何被一条蛇咬了一口,便成了这般模样?别是另有蹊跷罢!”陆敬新道:“嗯,这个说起来也极让人想不明白,按理说,蛇咬一口,即便是入骨三分,也不会如此呀!他倒这样皮rou摊开,我也疑心不是被蛇咬了。嗯,咱们等一等……” 话音未落,脚步声响,二人连忙闪在一边,那客栈之内跑出一个人来,后面还有两人追来。先前那人跑到门外,已被他们追扭住,道:“跑什么?你都没看!”那人衣衫被扯得歪斜,满脸惊惧:“二位道爷!二位道爷!你们二位另请高明罢,这样的病人,小人可从未见过。也没这样本事,治死了算你们的,还是算我的?即便是算你们的,小人也不敢下手。二位道爷就高抬贵手,放过小人罢!”韩一鸣见他身背着一个小木箱,头还戴着一顶布帽,是有些游方郎中的模样,便悄悄示意师兄看。 陆敬新早拉了他闪在角落里,只见后面追出来的两个道人,一个是那钱若华,另一个也是见过的,只不过不曾说过话,不知名姓罢了。二人犹自不肯放过那郎中,都伸手抓他,那郎中连躲了几躲都躲不过去,“扑嗵”一下,就跪在了街心,道:“二位道爷,你们要是再逼小人,小人就死在这里。反正小人也不是经手人,也治不好那位道爷,与其到时给自己惹一身祸,不如现下便死。死了干净!”此时街已有人来人往,虽说不多,但这郎中往地一跪,大声说话,早已将路人都吸引了过去,围了一层。 那钱若华见人多了,便拉着他的同门师兄弟,皮笑rou不笑地道:“何致于此!何致于此!既如此,那你去罢!”那郎中得了他一句话,立时跳将起来,拔腿便向外走。这里众人才慢慢散去,陆敬新见平波道人的弟子都进客栈去了,这里伸手一拉韩一鸣道:“走,咱们跟去问问。”二人都尾随那郎中向前而去。 那郎中走得极快,二人跟着他一路穿过两条小巷,这才见他放慢了脚步,但惨白的面色,却始终不曾回复过来,想来他也吓得不轻。这里陆敬新见他放慢了脚步,便加快脚步前去拦住他道:“这位先生,请慢一步说话。”那郎中一见他们,大叫道:“又是二位道爷,我,你治不了你们那师兄,你们便放过我罢,我有老,下有小,不过仗着祖会点歧黄之术,混口饭养家糊口罢了。你们二位便放过着低头拱手,四处张望。 陆敬新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们是适才看你在路求告,不知你遇了何事,心中好奇前来问你的。你为何吓成这样?再者我们也不是什么道士和尚的,你仔细看看,我们与你从前可从未见过!”那郎中惊魂未定,被他们言语安抚,依旧有些不能置信的样子,但看他们果然都不曾见过,虽说穿得衣裳看去与众不同,倒也还真不是道袍,这才舒出口气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过得半晌,才道:“二位莫要见怪,小人是被吓糊涂了,认错人了。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陆敬新与韩一鸣都道:“不妨,不妨。” 见他不再是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陆敬新才道:“先生,你适才在街求告什么?我们怎地听不明白?”那郎中道:“哎哟!说不得,说不得的!”韩一鸣道:“你便是说一说也没什么的。”陆敬新道:“没什么说不得的,说罢!”他只说了这几个字,韩一鸣却见他嘴唇多动了几下,耳中传来的是:“滔滔不绝!”知道师兄要诱使那郎中说出他们所想得知的事物来,对他下了法术。韩一鸣也极想知道那方师兄是怎生会变成如此模样,两眼盯着那郎中,要听他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