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八、打算
韩一鸣自己也不能断定。无名与青石竟未留下一丝气息,让他无从寻找。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都没有找寻的方向,宋出群与周绍武又是凭什么去找?他们找的方向居然与元慧的方向相同,莫非青石与无名只是向自己隐瞒了去向么? 元慧却已疲累之极,他寻了个背风处坐下道:“师弟,咱们就在此间歇下如何?” 他四周看了一看道:“此间荒凉,少有人来,歇下不舒适或许能让我早些醒来。明天他们一动手,我们便跟上去。” 看元慧的情形,韩一鸣也不忍心多说,那两起人都已经歇下了,便也坐下歇息。 他坐下之前并不觉得疲惫,坐下后不久便昏昏思睡。 他起先还强撑着眼皮向元慧看了看,只见元慧蜷在一块大石之后已睡了过去。 韩一鸣见他连结界都未设,强撑着做了个结界将二人护住便再也支撑不住也在一边睡了过去。 睡得正是香甜,韩一鸣听到有人在耳边小声说话,不禁仔细听去。 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怎么跑到此间来了?” 这声音他听着似熟悉却又陌生,无从辨起。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让我来,我来了。你不让他来,我却将他也带来了,你怎能这样厚此薄彼?”这声音正是元慧的。 他在与何人言语?韩一鸣心道:“这个他,指的何人,是我么?” 忽然他看到元慧正在前方行走,韩一鸣明知是梦中,也看向自己脚下,果然见自己与元慧走在同一条路上。 他再向元慧的前方看去,远远的前方还有一人在行走。 那是无名么?韩一鸣大声唤:“无名。” 他的声音响彻云宵,但那人却头也不回,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 韩一鸣加快脚步,前方的那人与无慧也加快了脚步,韩一鸣赶了一阵,总是赶不上去。 他停下脚步,那二人也停下脚步来,韩一鸣道:“无名,果真是你么?青石到何处去了?你将他送往何处去了?你的宝剑我灵山不要,但青石是我灵山弟子,他若下了灵山,必定有人打他的主意,你将他送还给我罢。” 前方的无名依旧不回头,也不应声,韩一鸣无计可施,看着无名的身影只觉绝望。 忽然有个声音在心低唤他:“韩师弟。”这个声音他是识得的,乃是明晰的声音。 韩一鸣一下醒来,此时天边已有了曙光,他们身处结界当中周遭无人。 他向着宋出群一伙所在看去,他们依旧在原地,再向着周绍武所在看去,他们也未换过方位。 这两起人修为皆平平,韩一鸣并不放在心上,再向四周看了一回,不见明晰身影。 元慧依旧睡得极沉,他呼吸均匀,腾蛟宝剑枕在头颈下。 韩一鸣心道:“这回可别又是一睡几日。” 太阳升起来后,宋出群一伙人先起身走了,之后周绍武也带着他同门悄悄跟去。 元慧却依旧不醒来,韩一鸣忍不住上前轻推他,连推了两回,元慧都只是翻个身又睡,全然醒不过来。 韩一鸣无奈之极,看着熟睡的元慧,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元慧这一觉直睡了三日,期间绝不醒来。韩一鸣起先生气焦急,到了后来实在唤不醒他,只得无奈等候。等到元慧醒来,他已淡定了。 他与元慧一同西来,他绝不能抛下元慧,若是元慧遭遇意外,尘溪山说不好要怪责灵山。 韩一鸣不怕尘溪山两难,更不担心别派找了机会来为难灵山。连灵山都上不了,如何为难? 但经历如许,韩一鸣也知晓元慧真有了意外,刘晨星等尘溪山弟子必定会有一个说法,那自己首当其冲便要背负骂名。 虽说刘晨星与灵山往来不少,眼下看来也是友非敌,但涉及他派掌门变动,自己绝难置身事外。 韩一鸣想的是自元慧找到答案,此时他已知自己与元慧走在同一条路上,前方还有无名,这其中必有缘故。 元慧硬要同自己同路,必定有他的缘故。想到梦中的话,韩一鸣断定元慧要用自己,或是如何用却全无头绪。 元慧醒来,得知又睡了三日,先是沉默不语,之后才道:“师弟,当真是对你不住,不过我们赶得上去。” 韩一鸣果真不急了,着急也不能让元慧醒来出发,果真能跟上,那赶上去便好。 再者,他忽然想明白了一点,元慧与自己同路而行或许另有缘故。 元慧有他的打算,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不必要求他能为灵山着想,只须关键时刻让自己明白该如何把无名与青石带回灵山便好。 他相信元慧与自己在同一条路上,连同前方的无名,都在这条路上,他极想知晓这条路通向何处,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知晓平波与他的弟子并不在这条路上,周绍武等人也不在这条路上,他们只是跟在后方,走不到终点,也不能在途中横生枝节。 韩一鸣不认为平波的弟子能威胁到自己,更不认为他们是元慧的对手。纵算他未见过元慧当上掌门之后对敌,也知他的修为大有进境,对付平波门人与周绍武等人易如反掌。 便是无名,韩一鸣也不认为他会有危难。 从前无名离开黄松涛一人在世间飘荡,虽说与乞丐无异,但也无人能为难他。这些跟在身后的同道的修为只怕连追都追他不上。 只有青石是韩一鸣担心的,青石身上流淌着灵血,若是真为人所知,必定成为众人争夺的目标。 可想到他与无名在一起,韩一鸣又放了心,虽不见无名与青石有甚往来,但单凭青石能穿越浓雾独自到达他的茅屋,便可知他们有着别人不知晓的关联。无名必不会坐视青石身陷危险! 跟在宋出群与周绍武身后走了数日,每到元慧说找地方歇宿,他必定会一睡便是两三日方才能醒来。 而周绍武与宋出群径直向西而去,韩一鸣始终不明白他们是如何知晓方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