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应对之策
木萦本来也在疑惑那符篆是什么,也同样震惊于它造成的恐怖伤害,但是在司徒掌门说完那一句话后,她就突然间联想到了一个猜测,当下面色就变的有些苍白。 符篆她是见过不少,可是像丹香山方才拿出来的这种符篆,她别说是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既然如此,那它的来历便大有可疑了。 若是以前的木萦,或许她还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但是她已经从楚临那里听说过一些事情,只要稍加联想,那想要明白它的出处就不是问题了。 浮灵大陆。 这种符篆绝对不是齐星大陆的产物,所以,它必然出自浮灵大陆。 这胡掌门竟然跟浮灵大陆的人有所联系?那就难怪他对于仙云宗是如此的虎视眈眈了。怪不得丹香山在四派中只排第三,实力仅仅比缥缈阁稍强几分而已,便敢对仙云宗出手。原本还以为胡掌门有什么手段能驱狼吞虎,完全不担心这一番cao作会为万剑门作了嫁衣。这一下,全明白了。 只是他此番造成这么大的杀戮,他背后那浮灵大陆的存在就当真不怕被天道所罚吗?是这其中有什么漏洞可以钻,还是说齐星大陆的门派争斗,可以让他们压下对天道的恐惧,愿意为此而孤注一掷? 这符篆的杀伤力这么强,要是胡掌门手头上还有,今天仙云宗的弟子岂不就要遭殃了?想到这里,木萦不免就有些担心起来,转而看向了司徒掌门。 不知为何,尽管司徒掌门此时也是皱着眉头,但是木萦却还是打心里觉得他并没有真正的惊慌起来,这让木萦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种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仍是有回转的机会。 “无论你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但事实究竟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司徒峥冷冷的看了胡烈一眼。对他眼中的得意之色视而不见,话语中还有着明显可闻的遗憾与感叹,“只是修炼不易,只希望日后你自己莫要对你今日的所做所为而后悔。” “呵。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要嘴硬,司徒峥,你这些毫无营养的话还是免了吧。” 胡烈冷哼一声,认为司徒峥心里已经害怕。只是面上在做做样子罢了,于是就道:“你若是现在服输,愿意向全天下承认你仙云宗的过错,交出木萦,并且愿意给我们三派相应的补偿,那我便可以此时收手。但若你若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那就莫要怪我做事狠决了。” “我好意给你提醒,看来你是不愿意将这些话听进去了。” 司徒峥摇摇头,眸光中有些失望,他不易察觉的微叹口气。接着就正色道:“我原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现在是你逼我的。” 胡烈闻言,得意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滞,他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一番司徒峥,却不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他压下心中有一缕淡淡的不安,强让自己坚定起来,回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你也真是又臭又硬的石头呢!” 浮灵大陆的人是不能插手到齐星大陆间的势力争夺的,否则便会遭到天道的惩罚。相比起来,从天道中找出其漏洞来支持胡烈倒是还会好一些,但那样也是会有些损失的。所以他不相信司徒峥也有浮灵大陆的帮手,因为除了联系自己的那个人以外。恐怕再也没有人会愿意做出这样的事,甘愿冒着被天道惩罚的危险来帮忙齐星大陆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 所以胡掌门心里是十分有底气的,他觉得自己身后的势力是独一无二的,司徒峥他除非也能得到浮灵大陆的人给予的帮助,否则休想跟自己抗衡。但是天道下的漏洞。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然早已被天道察觉、补全了。虽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但这个“一”被很多认所知的话,天道也一定会有所修补。 这么一想,胡掌门就把心头的不安给撤去了,安慰自己说他只是在吓唬自己,妄想不用一兵一卒就让三派的精英弟子全都撤退,自己怎么能如了他的愿? “诸位道友,仙云宗直到此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还拒不悔改,明显已经败坏了四大门派的名头,既然如此,我们便应该出手让他们长一个教训。所以还请各位不要留手,你们现在所做的是帮助所有的修士肃清大陆不正之风,这乃是正义之事,我相信这事让大陆修士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我们在做好事,是绝对不会责怪我们的。” 胡掌门用秘法将自己的声音在此地的每个人耳边回响,他说完,便发现自己这边的三大门派弟子已经由慌乱逐渐变的有些镇定,而与之相反,仙云宗弟子却面带恐惧与绝望之色,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杀戮而感到恐惧惊慌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胡烈心头就在暗笑,方才那些符篆恐怕早将这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家伙们给吓的不轻,到了此时,他们的战意早就溃散了,司徒峥就算坚定着不肯认输,他手下的弟子们也不会发挥出全部的力量了。 现在看来,仙云宗的溃败,也只不过是早或晚的区别了。 只要头上没有了仙云宗,那有着浮灵大陆的那个人支持的丹香山,一定会成为齐星大陆的第一门派的。到时候,什么万剑门、缥缈阁,为我丹香山提鞋都不配。 方才胡烈所传的话,其实也是对四大门派以外的人说的,他们都知道此时旁观的修士有很多,今天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经他们之口传遍整个齐星大陆,所以,不论真相是如何心知肚明,但口头上也绝对不能授人话柄。只要大兴正义之师,带着替天行道的名义打败了仙云宗。届时,仙云宗仍是有名声,只不过这个名声已经不是美名,而是变成了污名了。 说完,胡掌门就对着众人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三大门派的弟子到了此时已经被胡烈给激起了杀意。在他的一声令下之后,便十分勇猛的又和仙云宗的弟子们战到了一起。 而这回,就与之前的打斗场景完全不同的。先前时,仙云宗这边人数多。其余三派的实力强,综合看来在短时间是不会打出结果的。但是现在不同,刚才那些符篆一扔,不仅仅让仙云宗这边损失了数百计的弟子,更是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与信心。他们此时就连动手都显得有些迟疑和畏缩,甚至有时还会戒备的四处看看,像是生怕有人再丢那种符篆一般。这般分心之下,自然是更容易发生伤亡。这开战不消片刻,仙云宗弟子便损失了很多。简直就是一触即溃、一边倒的战斗。 这种场景让胡烈越看越兴奋,他已经可以预想到今天战斗完的结果是怎样的了,这让他激动又期待,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最后司徒峥是怎样的表情了。 “他如果再扔那些符篆可怎么办?”伯鸣看到这个场景只觉得心跳的飞快,让他忍不住有些颤抖,他不是胆小怕事。而是在忧心整个仙云宗未来的命运还有这些无辜弟子的性命。 “他不敢。” 司徒峥淡淡回道,“在他看来如今的胜负已经定了,既然这样,那他就不会再浪费那么珍贵的东西了,如果他还有符篆的话。” 用的越多,造成的杀戮便会越大,这对于一个元婴期修士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他一辈子都想维持在元婴期,不想再前进一步了。所以只要情形明显的偏向他那边,那他就算还有无数的符篆。也是不敢随便用的。 “你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沐谨看着场上的情况不由得焦急起来,声音中满是催促与不满,“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她对司徒峥有一定的了解,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计可施的。可是现在交战已经有一会功夫了,司徒峥却仍是没有什么举动,这让沐谨十分的焦燥,因为她知道,多耽误一会,损失的弟子就会更多一些。这样的代价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要看到的。 司徒峥到听沐谨的话后,就点点头,就在沐谨想要问他具体应该怎么做时,眼角就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不由得愣住了。 现在场上一片混乱,四大门派的弟子战成一团,法宝齐飞,灵气四溢,时不时还会有鲜血喷薄而出,但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男子却突然间出现了。 他正站在一个云状的飞行法宝上,手中还拿着一个横笛,那云朵带着他从场上的东端飞到了整个战斗的最中间位置,他就那样飘浮在半空中,轻轻闭着眼睛在吹着笛子。 笛子声音悠扬而美妙,婉转的曲声就像是一个柔媚的少女在舞蹈一般跳在你的心头上,让人听着不由得觉得心中一颤,像是有猫爪在轻轻的挠你一般,有些痒痒的,又是有些燥动。 木萦看着这个突然间出现在这里的年轻男子,男子面容十分白皙,白的似是完全没有血色一般,他的睫毛长而微卷,在他的眼下印出一道浓密的阴影,他细长而苍白的手指正在笛子上轻轻舞动,像是在跳舞一般。 若不是时机不对,那木萦此时一定会沉醉在他的笛声中,因为这个曲子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忘却所有的烦心事,只想要沉醉在其中,再也不要醒来。 但是木萦却是清醒着的,不管丹香山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有了今日的举动,她的责任都是首当其冲的,若不是木萦跟金凝雪结下了死仇且还放虎归山,那丹香山根本不会以她的事为借口发动这场大战,所以木萦的心里压力是巨大的,她心中早就决定好,只要发现司徒掌门无法控制这个情形,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站出去,拿她的命换得仙云宗的暂且安稳,木萦觉得还是很值的。 而且,就算真把她交上去了,她会不会死,还真不一定说的准,别忘了,木萦可是有芥子空间的人,只要往里面一躲,那胡老头兴许找不到她,她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逃掉就好了。 不过她看到司徒峥的样子好似心中有数,所以这才按捺住,不得不等了下来,在这样的心情下,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陷入到这个曲子中呢? 青衫男子站在空中吹了一小段的曲子,下方的战斗也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些变化,不管是其他三大派的人,还是仙云宗的弟子们,动作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延缓,就像是他们已经疲倦了,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一般。 但是事情显然没完,此时也只不过是开头而已。 “那边是什么?” 扬秦浓重的眉挑起,放眼看向远方,经他这一提醒,木萦他们都把目光朝着那里看了过去。 木萦没有受曲子的影响,是因为她神识高且心中有事想着,至于扬秦沐谨他们没事,则是因为修为太高,这才没有被影响到。只看下面的弟子反应便能知道,就算是到了金丹期,也是会有些影响的。 “咦,是人!” 那边刚看上去是一片黑的东西,当他们越来越近时便看清楚了,来的是一群人,而且这群人的打扮也是一模一样,都是身穿青衣、头戴布巾,如果不是时空不对,木萦甚至会觉得他们是些清秀的书生。 这批人看上去只有近百人,里面全都是男子,而且个个面容秀气且白净,肤色跟先前那青衫男子一样的苍白,只是他们戴有头巾,而那独自一人的男子并没有戴上。 这些是什么人? 木萦看着这打扮有些怪异的男人们,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她再看看沐谨他们,发现他们也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显然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历。 那百来个青衣男子个个脚踏白云法器,距离先前的青衫男子越来越近,而随着他们的走近,木萦便看到他们也每人取出一个笛子,然后开始吹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