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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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歌微微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如初春的花朵一样灿烂:“那恐怕是要叫娘娘失望了,并且要永远的失望下去。” 凰九冷哼一声:“君王的恩宠向來多有变数,你凝歌却不是那掌握命运的神祗。你不过是对皇上还有些许利用价值,等到你毫无用处,再來和我说这样的话吧。” 凝歌微笑着转身,拢了身上的白狐大氅准备出门:“如今在冷宫里的人可不是我。娘娘若是想要翻身,也要看妾身和皇上肯不肯松手。哦,对了!”凝歌像是想起來些什么,测过身子面对凰九道:“皇上说欠你的债已经还清了,自然要算算这后续的债。而原本凰叁和凰肆并着裕王爷齐心求情想要救你并不难……只是……” 凝歌嘴角斜斜的勾起,淡淡的扫了一眼凰九,却是把只是之后的话在嘴里饶了一圈又重新吞回肚子里,淡淡的对身边的唤月道:“还是不要在这里给凰贵人添堵了,我们先回去吧,裕王和四爷还在等着!” “凝歌,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和我四哥和凤于曳有什么关系?”凰九冷声道,张开手臂一把拦在凝歌面前。 凝歌淡淡的瞥了一眼凰九冷凝的神色,又在心中暗自赞叹了一声凰九的容貌。 果真是天姿绝色,国色天香,即便是那九天谪仙也未必有这样的姿容。凰九自小养尊处优,又身居高位,身上自称一股子气场。寻常下人们一靠近凰九就觉得压抑,恨不能屈膝跪在那里才算是安心。 更不必提凰九愤怒的时候,那气势简直是要把天下夷为平地。 奈何这样的愤怒在凝歌这里却是半分作用也沒有。这样的气场不过是女人身上的威慑力,和凝歌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时候遭遇的杀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见着凰九似乎从醉酒的姿态里面清醒的模样,凝歌颇为好心的凑近了凰九,凑在凰九耳边低语道:“凰九,你把长笑安插在凰肆身边,难道心中沒有底吗?你四哥当真是疼你的么?”说罢,凝歌也不等凰九反应过來就和凰九擦肩错过,迈出门槛扬长而去。 凝歌从冷宫里出來的时候已经是漫天星辰,身后的凰九似乎许久才反应过來,只是却并沒有追出來,而是声音凄厉,一声一声的控诉着凝歌:“凝歌,你永世不会得到你想要的。而我凰九迟早有一日会叫你万劫不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等着吧!贱人!” 那声音尖锐凄厉,伴着寒风嗖嗖的刮在人的耳廓里,震的凝歌耳朵都生生的疼。也听得跪在门口的两个嬷嬷都浑身哆嗦,深怕那凝歌把气牵连到自己身上,所以凝歌在门口刚一站定,那嬷嬷就深深的低下头去。 凝歌瞧着那满天星光,喃喃道:“她真是喝多了。” 唤月瞧着里面几乎疯狂的凰九一眼,不屑道:“怕是借酒装疯,故意要叫娘娘难受。不过娘娘今日总算是出了口气,叫她在这里疯了也算是好事。只是奴婢有些不明白,娘娘如何肯定四爷和王爷……” 凝歌边走边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知道,不过是捕风捉影随意猜测罢了。凰九看似坚不可摧,却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人。你想想她嫁的人想要她死,她的亲人想要她死,这样的折磨比叫她去死还要厉害百倍。这次在冷宫里这一趟,怕是要不了她的性命,也会要她一半的神智。” 唤月连连点头,默默的提灯走在凝歌前面。 凝歌却不想自己是一语成真,在返回长歌殿的途中倒是沒有遇见凰肆和裕王爷一处,但是却意外的遇见了凰肆。 凰肆背对着凝歌笔直的站着,身上还是白日里的年前宴上沒有來得及换下來的衣衫,长衫静静的垂在脚踝处,若非有风,屹然不动。 凰肆长发一半披散在身后,一半搭在肩头,头上的玉冠出奇的显眼,迎着凝歌手中灯笼的余光,竟然反射出许多亮光來。 凰肆似乎一直都在这里,而凝歌也一点都不惊讶他会出现在这里。 唤月瞧着不远处的背影眼前一亮,有些惊喜的看着凝歌,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一身华丽的紫衣,除了凰家四子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凝歌蹙眉,淡淡的挥手叫唤月退下,自己则挑了灯笼孤身一人缓缓行到凰肆身边。 “娘娘叫微臣好等。”凰肆低声道,声音里的疲惫如何都隐藏不住。 凝歌并沒有回应凰肆的话,瞧着凰肆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戒备。 “固伦的消息是你故意泄露给凰九的,而我假怀孕的消息也是你告诉她的,是吧?”凝歌肯定的说道,话尾后面的是吧形同虚设。 凰肆倏然转深,露出一张些微迷蒙的俊脸來,眉头微微皱着,那双惯常带着笑容的桃花眼里此时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我说不是,娘娘信不信?”凰肆忽然苦笑着转了头。 凝歌一愣,旋即收回了盯着凰肆不放的目光,淡淡的瞧了一眼自己手中亮的过分的灯笼,思忖良久才缓缓道:“信。你说不是,我就信不是。” “当真?”凰肆轻声问道。 凝歌点头,又想起來凰肆此时并不是面对自己,连忙补充了一句:“自然。” “那么。”凰肆顿了顿,侧过身去看着凝歌道:“凰肆可不可以斗胆请求娘娘向皇上求个情,放过小九。”凰肆润了润唇,神情之间有诸多不确定。 凝歌闻言却好像是听了一场笑话,“噗嗤”一声就笑出声來,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凰肆上下:“今日我看见的果真是凰肆爷么?” 凰肆抿唇,眼光幽深,甚至可以的在躲避这凝歌什么,凝歌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凰肆那一双出奇好看的桃花眼上,似漫不经心道:“不知道皇后娘娘送给你的长笑,你受用如何?” 凰肆一愣,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沒有说话。 凝歌继续道:“你知道我从來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人,若是他人与我为善,我定然不会与人为恶。但是若是他人进犯我,我定然会追究到底。何况,四爷当真是觉得放了皇后娘娘好吗?凰九身在后宫,却指挥着凰家一大半的家业,甚至连几个兄长也不过是她的棋子罢了。四爷说说,她是为了凰家,还是为了凤于飞?” 凝歌不过是云淡风轻的说着话,却是一句句都像是沉重的巨石坠在凰肆心上。思忖良久,凰肆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小九在宫中任性而为,这会算是栽的彻底,罢了,只当是取了个教训罢了。” 凝歌顺着凰肆的意就扯开了话題,挑眉道:“能把打入冷宫只当是一个教训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们凰家了。” 凰肆微微侧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凝歌。 据说皇宫里的生活把所有人都磨合的圆润,唯独凝歌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比之前有更多的棱角,一次比一次沉着,也一次比一次心狠。 这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长风平地而起,吹拂了地上的灰尘,也吹乱了凰肆的长发。他不得不刻意的眯起眼睛,却是在猝不及防之间湿了眼角。 “四爷是觉得委屈了皇后娘娘吗?” 凰肆摇了摇头,刻意的用手揉了揉眼睛道:“娘娘多虑了,不过是风沙迷了眼睛。” 凝歌低下头淡淡道:“我也觉得委屈了皇后娘娘。我自从四年前來这皇宫里就一直不曾得宠,要托皇后娘娘的福把我推到皇上身边。只是我为此牺牲了所有陪嫁的丫鬟,还有我的孩子。那时候我还傻乎乎的以为我有一个不靠谱的父王,却不想一手被人当成枪子伤了自己。后來林家为我被灭了门,玉卿枉死。再后來区区一个凰捌交换了多都和柳妃娘娘两条性命,如今还要换一个固伦公主。我也觉得只叫皇后娘娘呆在冷宫,实在是委屈她了。” 凰肆有些惊讶的看着凝歌。 此时的她脸上分明是带着笑意的,说话的时候也好似在说些不相干的事情。只是那双灵动无双的眸子里有星光闪烁,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愤怒,一点一点的好似燎原大火一样铺开,直到熊熊燃烧,炽烈的叫凰肆心中一惊。 她恨凰九,怨恨凰家,远远不会因为叫凰九入了冷宫就算是结束。 那么他呢?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 所说的信任又到底是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凰肆的手在袖中攥紧,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凝歌说些什么。 “她应该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不是吗?”凝歌笑着迎上了凰肆的目光,眼中所有的狠戾和愤怒瞬间敛去,笑容纯真如闺中少女。而口中说的好似不是一个人的生死,不过是她经营的一场好戏。 凰肆蹙眉,从腰间摸索出一把描金的扇子來,一下一下的磕在手里,哒哒的纸张堆叠的声音在暗夜里分外的好听。 “算算时间,皇上这时候也该和裕王爷谈判结束了。微臣该出宫了,娘娘早些休息。”凰肆微微拱了拱个手就要向凝歌道别。 脚步却不如说话的声音那样的淡定,而是在交错之间显出许多的匆忙來。 凝歌却是一把攥住了凰肆的手臂追问道:“你刚刚说是皇上和裕王爷在谈判?” 她是知道凤于曳和凰叁凰肆一处去见的凤于飞,不过也仅仅局限于知道。 凝歌一直都在好奇凤于曳和凰家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竟然要用和凤于飞对立的代价來交换一个凰九。 不过匆忙之间险些就把这些忘记了。若非是凰肆的提醒,凝歌几乎要忘记了这件事情。 有时候她也看不明白凤于飞和凤于曳之间的关系,说起关爱來,似乎两个人也都是互相关爱的。说到仇恨,也似乎两人一直都互相不对盘。凤于飞囚禁凤于曳那么多年,凤于曳也因为华贵妃的关系仇恨了凤于飞那么多年。 这两人之间的裂缝难道不仅仅是因为华贵妃? “裕王爷和皇后娘娘……”凝歌侧目问道,只是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如今凤于曳已经搬出了皇宫,照理说两人之间对峙的关系也都已经结束了。他和凤于飞还要谈判什么? 能叫凝歌想到的,只有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