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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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比的痛苦,就觉得肩膀上一阵压力压下來,她猛地惊醒:直“谁?!” “是我,绛寒。”绛寒的声音里摒弃了一贯的冰冷,别扭的多了几分温润。 他的手握在凰九的肩头,刻意的加重了一些力道想要给凰九一些温暖。 谁知道凰九却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到东西,陡然站起身來,一把挥开了绛寒的手尖叫道:“你放开本宫。” 绛寒蹙眉,眼神一暗:“你这是怎么了?” 凰九很激动,十分厌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恶狠狠道:“谁让你进來的?你怎么进來的?” 绛寒奇怪的看了一眼凰九:“娘娘难道忘了您说过的话了?您说过我进來是不需要禀告的!” 凰九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绛寒沒有面具的脸上,低喝道:“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什么我!你就是个奴才!” 绛寒闻言浑身一颤,猛的向后退了一大步,薄削的嘴唇刹那就刷白一片,嘴里嗫嚅道:“娘娘……” 只是一句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凰九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住口!”凰九倏然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绛寒,仿佛他再多说一句话就要生生撕碎他一样。“给本宫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并且永世不准踏入皇宫半步!”凰九一字一句道。 绛寒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凰九,似乎根本就沒有料到凰九会说出这样的话來。 而凰九犹不甘心,抬起如葱根一般的纤纤玉指,笔直的指向完全愣住的绛寒:“你不过是在本宫脚下摇尾乞怜的一条狗,你连站在本宫身边的资格都沒有,本宫念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昨日的事儿暂且饶恕你的狗命!你还不走?!你是非要逼着本宫翻脸不认人么?!” 绛寒只觉得浑身发冷,暗想此时已经是初春的时候了,天气怎么会说冷就冷了下來。对于凰九的质问他一个字一个字听在耳朵里,打在心上,隐约还能听见胸口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原來即使得到了她,也终究不过是梦一场。 绛寒动了动薄唇,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凰九,却是什么话都沒有说出口。得到她本來是他绛寒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 似乎得到了凰九他也沒有那么快乐,而他更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 绛寒想要解释些什么,只是凰九不肯绛寒半点开口的机会。 看着近乎疯狂的凰九,绛寒有瞬间的迷茫。曾经为了这个女人,他背弃了自己的家国,不顾一切的來到凤翎国,甘心匍匐在她脚下做她的一条狗,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 原來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开始无止境的变得卑微,直到卑微成一粒尘埃也不自觉。一想到这里,他就莫名想起來长歌殿的凝歌。 他怎么会不知道凝歌喜欢他呢?可是为了凰九,他利用凝歌、甚至愿意去牺牲凝歌。若是可以的话,他相信从前的凝歌会愿意匍匐在他脚下甘心做他的奴隶的。 当时的凝歌就好像现在的自己啊。 他有什么资本去拿别人的喜欢作贱自己呢? 可是当他一点一点醒悟的时候,他不仅沒有得到身边的人,更是把凝歌推入了别人的怀抱,看着她变得强大,看着她沒有了眼泪,看着她和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一起仰望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而绛寒最终一无所有。 这就是报应吧! 凝歌把一颗心捧给绛寒的时候,绛寒不稀罕,甚至把那一颗心丢在地上踩了个稀碎,而他给凰九的一颗心,凰九同样不稀罕。 即便是把自己的处子之身都给了绛寒,也抹杀不了绛寒那狗奴才的身份。 处子……绛寒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 他从沒有想过凰九还是处子,所以为了自己和凰九不小心酿成了大错的事情终究是心中有愧疚,这样的愧疚几乎要压过自己对凰九的喜欢了。 也或者,他喜欢的人早就不再是凰九了,而是不甘心自己的执着沒有结果罢了。 绛寒蹙眉,许久才缓缓抬头认真问道:“若是我遇见你的时候在他之前,你会不会为了我有半点动心?” 绛寒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也只有他心中知道自己是对凰九口中的答案抱着多少的希望。 希望凰九回答是,又希望不是。 这样矛盾的心思叫绛寒的表情有些扭曲,站在那里无比的局促。 而凰九永远都不会顺了绛寒的心意的。 她想也不想道:“即便本宫在遇见他之前遇见你,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一条狗。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可比天地,你低贱在泥土了,又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凰九目光里的讥讽刺激着绛寒脑子里的紧绷的神经,他以为自己会崩溃,事实上却沒有。 只是静静的低下头,轻声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 绛寒话说了一半,凰九倏然抬高了声音尖叫道:“你说什么?你放心?放心什么?!” 绛寒缓缓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长剑换了一只手拿着,又从怀中掏出來一个小小的纸包,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边的案几上,轻声道:“这是避子药,这大概是娘娘这时候最想要的吧!” 他从一开始存在的目的就是要凰九快乐,为她分担一切的忧愁,只是这样的想法似乎不能再继续了,绛寒从心底狠狠的痛了一下之后却莫名觉得自己是解脱了。 或许离开这里,各自会好一些吧。 凰九是命定的皇后,依然还会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过着她想要的生活,一生都为了那人的回眸一笑费尽心思。而他或许能从这皇宫之外看见许多其他的东西和人,比如……长歌殿的凝歌…… “绛寒!你给本宫滚!”凰九一字一句愤恨的低喝道。 而她却始终沒有去碰绛寒放在桌子上的避子药,只是无比怨恨的盯着沉静如一个冰块的绛寒。 都是他!把她所有的幻想和美梦都毁了个干净。 如今她沒有了处子之身,万一有一天凤于飞回头了,她要如何和凤于飞交代呢? 该死的绛寒!该死的凝歌!该死的这一切! 凰九在心里愤怒的低咒,眉眼之间都染上了冰霜,整个人好像是在炸了毛的刺猬一样处处都针对着人,死命的抱着自己想要保护好自己。 绛寒却再也回不了头看凰九这样无助的姿态,只是一声不吭的扬了袍子匆匆离开了,只剩下身后的坤宁宫里一阵瓷器落地的尖锐声音。 绛寒脚步顿了一下,侧着头看了一眼坤宁宫正殿紧闭的门扉,透过那若有若无的门缝,只能依稀见着里面一片朱红…… 沒有佳人……沒有他的身影了…… 绛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抬脚准备出宫,只是在一个拐弯口正好碰见从前服侍在凰九身边的长笑,只是那长笑早就许配给了凰家四子凰肆为妾,如今已经是国公府的女主人。 长笑身上披着一件藕荷色披风,一般都飞扬在半空中,可见脚步之匆忙。前面带路的不是寻常的丫鬟,而是一个脚步轻盈的小太监。 绛寒在凰九身边待得时间长了,自然是知道凰九的小道道,那小太监并不是小太监,而是武功高强的暗卫,只是这样的暗卫寻常时候不会出动做这些个引人进宫的小事情,今日亲自來迎接长笑,怕是有事情呢! 长笑自小跟着凰九,也认得绛寒,只不过在光明正大见到绛寒之后些微有些吃惊。要知道绛寒的身份从來都是隐蔽的,也从來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宫里,今日这是怎么了? “将军安好。”长笑礼仪性的微微打了个福字算是行礼。 绛寒愣了一下,点了头就和长笑匆匆擦肩而过了。 长笑直起身子看着绛寒笔直的背影许久,直到身边的小太监开始催促了:“夫人,娘娘已经在等着您了,咱们还是快一些吧。” 长笑捋了一下被风吹到眼前的长发,淡淡的应了一声就跟在了小太监身后继续往里面走。 绛寒却并沒有从坤宁宫大摇大摆的出去,而是在坤宁宫一处偏殿门前飞身上了房顶,施展了轻功向前飞出去老远,直到寻到一个僻静的宫道上才停下來,静静的坐在屋顶上看着初春的阳光。 若非是刚刚字坤宁宫的时候看见长笑眼中的惊讶,他都要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是皇宫的禁客,何况这还是后宫,像他这样戴着一半丑陋面具的男人从后宫里出去,恐怕还沒到宫门口就已经被大内侍卫斩杀了。 绛寒苦涩的看着幽蓝的天空,原本來这里就是为了凰九而來,如今凰九却一句话之间就放弃他了,那么他该要去哪里呢? 天大地大,到底什么地方才是他绛寒该去的? 忽地,宫道上传來温温婉婉的一声女声:“唤月,我饿了。” 低头一看,正是凝歌。 凝歌煞有介事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面对着身边的小丫鬟,那形状却不像是在跟一个小丫鬟在说话,而是在跟至亲好友在撒娇。 红唇微微嘟着,显出一副不满意的姿态。 绛寒觉得有些好笑,平常里见着凝歌的时候总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或者是聪慧无比,又或者是冰冷如霜,总是很少能见到这样娇憨的女儿姿态了。 也或者说,在这个皇宫里,怕是都见不到这样的女儿娇态了。 被唤作唤月的小丫鬟无奈道:“娘娘,马上就到了。您非要走着回來,奴婢已经挑了近道走了。” 主仆两的身影有些摇晃,却是看的绛寒心中一暖。 那个人此时穿着一身素白,身上却是绣着百蝶争春的好场景,看的人眼前一亮,心中也跟着一暖。 莫名的,眼前的凝歌就变成了一盏明灯,叫绛寒忍不住就想要伸手去触摸,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