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退守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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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凝歌着唤月布了许多饭菜,静静的在宫中坐着。 而凤于飞好似有了心灵感应,不到天黑的时候就匆匆來了长歌殿。刚进门就见着凝歌静静的坐在桌子边上,守着一桌子华丽的菜肴出神。 唤月守在门口,看见凤于飞刚要行礼,却是被凤于飞一个挥手制止了。唤月的目光在唉凝歌和凤于飞之间一个逡巡,很是识相的退下了。 临走的时候还体贴的帮他们关上了门,转了身就见长彦长叹着气瞧着门缝出神。 “长彦公公这是怎么了?” “皇上心里苦,对于这次去江南下了许久的决心。只是娘娘这样实在叫人放心不下。”长彦皱眉道。 唤月心中咯噔一声,喃喃道:“娘娘命好,自然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只是皇上知道这是个火坑还要往里面跳,若是他日叫娘娘知道了真相,怕是……” “公公说笑了,本就沒有什么真相。娘娘退守后宫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唤月瞪大了眼睛,笑着打断了长彦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长彦深深的看了一眼唤月,“你在娘娘身边待久了,对娘娘自然是有感情。但是你要想想在江南的那些个百姓们,这是最好的法子。贵妃娘娘向來多疑,你瞧瞧你说话时候的声音,很难叫她不注意你。” 唤月低下头,匆匆道:“知道了。” 是了,凝歌是心甘情愿的,即使不需要他们的劝阻也已经下定了决心了。 若是这样的心甘情愿最后变成一股子怨恨,会不会有人后悔呢? “走吧。”长彦低低的道。 唤月低下头,目光闪烁,终究是跟在长彦身后一步一步出了长歌殿。 “在想什么?”凤于飞忽然就出现在凝歌面前,惊得凝歌浑身一个颤抖,险些就从板凳上摔了下去。 “皇上什么时候爱玩这样的把戏了。”凝歌叹息道。 凤于飞笑出声來,别有深意的看着凝歌:“总是觉得你今日分外温婉,想必已经是得了消息了。现在看起來,你这长歌殿的消息是比我还要灵通些。大概也就不需要我來多做解释了。” 凝歌沉默,拿着筷子的手也跟着一抖,怔怔的看了凤于飞一眼:“皇上果真是不打算带着妾身去的了。” 凤于飞探手揽过凝歌,正好遮掩了闪烁的目光,凑在凝歌颈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比之战场的无情冷血,后宫里终究要安全一些。何况有云起太后护你周全,我也就可以安心走了。你摆了这宴席,难道不是为我践行么?” 凝歌怔然说不出话來。 是,这宴席却是是给凤于飞送行的。也或许是女人的直觉,这样的结局早就在凝歌预料之中。 江南的事情紧急的很,凤于飞若是想要御驾亲征势必会尽早动身,说不定连给凝歌送行的时间都沒有呢。 只是她心甘情愿安稳于后宫,却并不是如凤于飞所说是因为战场的刀枪无眼,而是希望在这后宫里为凤于飞守好最后一片土地。 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能很明显的看见凤于飞眉宇之间隐约有青黑色,身上的龙袍大概也是许久不曾更换,胸前的双龙戏珠纹绣也跟着皱了起來,就连往昔精神抖擞的金龙也瞬间沒了精神。 若非是连日的劳累不曾休息是不会有这样的状况的。 为了江南动乱的事情,他不知道是费了多少的脑筋呢。凝歌下意识探手帮凤于飞散落在额前的长发理回去,第一次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张俊脸。 只是凤于飞对于凝歌的目光多有躲闪,脸色略显苍白。 “你不必介怀,本來我也并不准备跟着你去江南。”凝歌笑道。 “凰家才开始反击,江南动乱也只是个开始,你跟过去,我怕有心顾着你却挡不住暗箭,凝歌,你理解我的。”凤于飞喃喃的解释。 凝歌低头凑在凤于飞颈边无意识的点头,“我知道。” “凰九也会出关,你万事要小心一些。”凤于飞交代道,说着又从腰间掏出一块金闪闪的腰牌來,不等凝歌看清楚就掖进凝歌手里:“这是免死金牌,万难时候能保你一命。只是难保凰九翻脸不认人,不到万不得已,希望不要用到这金牌。你身上的火岩蛇是你最好的护身工具,我走了之后你就不必顾忌我的安全安心把它放出來了。” 凤于飞一字一句的交代着,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眉眼之中交错这各种情绪,一时之间错综复杂,微微眯着,又借着睫毛的遮掩,竟然叫凝歌一时也看不清楚。 不过是去征战而已,从前也不是沒有过。为何这一次这样的不安,总觉得这样的见面分明是最后一次。 可是这样到底能不能保证凝歌完好呢? 凤于飞眉头蹙的死死的,像是把所有的心事都锁进了眉头里一样。 凝歌听得此话心中咯噔一声,打趣道:“为何说的好像你再也见不到我一样。” 凤于飞本能的收紧胳膊,脱口道:“不准胡说。” 可是分明正如凝歌所说,沒有人能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最后一面。 就连凤于飞在见到凝歌淡定之后也开始怀疑这样的计划是不是太过残忍太过冒险,万一……万一事情不如他们的预算呢? 凝歌当要如何? 若是他日凝歌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个计划的开始,又当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呢。 凤于飞那时候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有多么的精准,若是知道回來之后这后宫里又是另一番风景,也一定不会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把她独自一个人留在宫中吧。 只不过那都是后事了,暂且不提。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來,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户一路找到了桌子前面,凝歌蜷缩在凤于飞怀中,真个个人都沐浴在月光之下,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來。 “咚咚!”门外想起两声轻缓的敲门声,紧接着是长彦的声音低低的传进來:“皇上,兵部侍郎李大人求见,这时候正在御书房候着……您看……” 凤于飞稍稍松了凝歌,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门扉。 “下去吧。” “是!” 凝歌攥着凤于飞的袖口,笑盈盈的下了地:“瞧瞧我这记性,饭菜这时候竟然一口都沒有动过。” 凤于飞蹙眉看着凝歌的笑脸,只是怎么看都是天衣无缝。 好似她对自己的前程毫无牵挂一般。 她重新给了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可是他却…… 凤于飞欲言又止,顿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明日一早,我就该出发了。你不必起身送我,好生在宫里休息。” 凝歌会意,别开眼睛点了头。 凤于飞扬长而去,不敢回头。 凝歌愣着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发现凤于飞早就已经走了,心里瞬间就盈满了空虚,好似初春的月光一样的冰凉。 前途未卜,她就只能压抑这心中那些个膨胀的不安。 凤于飞的躲闪她是看在眼中,只是她心中不能预估这样的躲闪究竟是因为他非要丢她一个人前往江南还是因为另有其他的意思。 横竖都是有事情在瞒着她。 不仅仅是凤于飞说的话叫她感觉两人日后再无相见之日,又总觉得凤于飞似乎对于这样的结局了然于心。 凝歌心中更是有这样的不安感觉,虽不知道真假,但是终归是占据了她心中绝大部分的想法。 想了想,又飞快的甩了甩头,想要把那些个恼人的情绪统统都丢了。 不过是动乱,也不过是御驾亲征。有哪个皇帝沒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呢?何况到了江南南陈护着,虽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毫无感觉,但是此时的凝歌却是寄予了诸多看不见的期望在南家人身上。 即便是要保全云起太后的位置,南家人也会全力以赴。 何以保不全凤于飞一条性命呢? 唤月进门來,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娘娘?” “唔?”凝歌回神应道。 唤月这才放下心來,站在桌子边给凝歌布菜:“皇上已经走了许久了,交代奴婢伺候您吃了饭好生的休息。明天……” 唤月欲言又止,只匆匆的看了一眼凝歌就闭嘴不言了。 凝歌笑道:“明天皇上就走了,连你也觉得我不必去送了是不是?” 唤月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忽而笑道:“看见的别离担心娘娘难过。您身子现在需要静养不是?” 凝歌点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唤月,又看了看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饭菜,忽然一点食欲都沒有,只无力的拂袖道:“罢了,不必收拾了,我乏的很,先要去睡了。” 唤月忽然出声唤道:“娘娘……” “还有什么事?”凝歌伸手捂着嘴巴,不住的打着哈欠。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唤月的目光中满是愧疚,却很快就恢复了面上的笑容,小心的端起了桌子上的一碗茶水递到凝歌身边:“娘娘喝口茶再睡吧。” 凝歌有些讶异的看了唤月一眼,瞧了一眼唤月手中漂浮着层层茶叶的茶碗,终究是一句话沒有忍住就出了口:“你难道不知道晚上越喝浓茶越睡不着?唤月,你究竟是想我睡呢,还是想我更清醒?” 凝歌半眯着一双凤眼,转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身边的唤月,那目光清冷带着防备,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唤月惊的身上接连抖三抖,手中的茶碗“砰!”的一声就落了地,唤月也跟着屈膝跪在了地上,顾不得那一地的污渍和茶叶连连道:“娘娘恕罪!你已经一天都不曾吃东西了,总是要喝口水才好的。” 凝歌定定的瞧着地上茶碗的碎片,看着唤月被自己吓的浑身发抖的模样,脑子登时就清醒了三分,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的交代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唤月连连称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才飞快的离去。 凝歌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惶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