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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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一愣,飞快的看了一眼凝歌,转而又看向云殇,翻了手中的账本,只是越翻下去,脸色越阴沉,只把那账本來來回回看了个遍,看的一边的云泽都跟着七九着急,眼见着云殇正在崩溃的边缘,连忙提点道:“七九!” 七九一愣,飞快的合了账本,结结巴巴道:“沒……沒有登记……” “沒有登记?”云殇反问,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些,原本温润的声音里压着怒火,在听见那句沒有登记的时候几乎暴走。 刚才还说的一脸兴奋的草原首富,现在居然说沒有登记! 她们这是在逗他玩儿么? 云殇半眯着双眼瞪着面前的三个女子,拂袖而去。 “那么高的价格卖了一块玉,到底是在心疼什么?”凝歌不解的看着云殇难得冒火的背影,若是怒火能真的燃烧,云殇身上的火怕是能把这私藏馆瞬间燃成灰烬。 云泽无奈的看着后知后觉的凝歌,叹息道:“姑娘当着以为城主是在心疼那玉么?” 凝歌挑眉:“不然呢?” 果真,即便是再有钱的商人,也都不会放过一点蝇头小利的。 凝歌这样想着,却见云泽莫名的叹息起來:“姑娘是当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跟城主装晕乎?那玉佩既然是送与姑娘,本是一番心意,如今姑娘吧那凝脂玉卖了,确实是有些……额……伤人……” 凝歌有些懊恼,转了身子准备追出去,想了想终究还是顿下了脚步,安安静静的站着,帮着云泽一起整理东西。 “姑娘怎么不去?”云泽似乎有些失望。 凝歌揽着账本的手一顿,淡淡道:“卖了都卖了,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说着,凝歌抬头一字一句道:“我跟他要那凝脂玉的时候不过觉得好看,卖出來的价格也是皆大欢喜,并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本來也该是拿去卖了的。” 她哪里是真的不明白众人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她的心里装不下云殇。所以叫他早早醒悟也是好的,省的看不清两人之间的立场,越陷越深。 云殇不若凰肆,也不若凤于曳。 凝歌能更清楚的察觉出他的好來,至少是和云殇在一处,凝歌不必担心随时需要贡献身上的某一样东西去换自己想要的。 这样的尽心尽力,所有的好却都推给了凤玉。 真的是凤玉吗? 那凤玉不解其中秘诀的话,就是一块不起眼的玉佩,即便是雕工上乘,也并沒有任何的养身效用。 云殇一个商人,若非是想要造反,要一块召唤军队的令牌毫无用处。 若非是在私藏馆三楼那叫人窒息的拥抱,凝歌还不敢确定云殇的心意,只是在那不算是宽阔的怀抱里,凝歌清晰的感觉到了云殇的颤抖。 这样的感觉她有过,是在觉得快要失去凤于飞的时候,那种紧张和绝望,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一瞬间交叠在一处,叫人心中痛极,恨不能把彼此糅合进身体里。 而凝歌眼中的那个人,始终都不是云殇。 云泽被凝歌堵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拐角处有白衣一闪,却正是自家主子的模样。 眼神微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凝歌,却发现凝歌的视线却总是若有若无的飘向云殇站着的地方,显然是知道云殇并沒有走。 那么刚刚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说给云殇听的。 这……是何苦呢? 云泽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暗想刚刚的云殇并沒有走开,只怕凝歌这一番话正戳在别人的心房,徒增伤心。 不过想起來连翘姑娘,云泽又觉得凝歌的做法是对的,与其徒增希望,不如一早就痛极放手,也好过日日牵挂却始终得不到呢,只是难得见了云殇这样好看又多金的男子依旧能心神不动的女子,倒是叫云泽刮目相看了。 云泽抿唇不再言语,只微微摇头走开了。 而此时的云殇有些踉跄的迈出门,手不由自主的就往胸口捂着去,只觉得哪里火辣辣的疼,好像是燃烧的烈火兜头被寒冰覆盖,火焰飞快的偃旗息鼓,而那炽烈來不及喘息就被冰凉所吞沒。 夜色浓稠,很快就把云殇包裹了个结实。 街上的行人和灯火已然褪去,安静的能听见云殇的心跳声音,一下一下的跳的缓慢,似乎是少了些什么,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上烙印,任凭你用刀子也挖不下來。 云殇静静的走在黑暗里,沒有街灯,连影子的陪伴都沒有,背影显得分外的孤单,微微有些佝偻着。 这时候无人看着,颓丧一下也该是好的。 那玉佩。他以为至少算是定情信物呢,只要东西一天在凝歌手上,他就觉得安心不少。却不曾想自己视为宝贝一样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不,值三百万呢! 云殇自嘲。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对凝歌动了心,无关探寻,无关利益,紧紧是喜欢那个人耀眼的光华,可是那光华照耀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却惟独拒绝了他。 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殇这样想着,目光却骤然坚定起來。 來日漫长的很,殊不知会鹿死谁手。 凝歌,我定然会叫你回心转意的。 云殇正低头走着路,就见不远处一个孩子快速的奔过來,直冲着云殇的怀抱,云殇微微一愣,却是下意识的就张开了手臂抱起了那孩子。 不错,正是云湛。 云湛看起來十分的慌张,身后也沒有下人跟着,抱在云殇怀里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 云殇皱眉,敞开了衣衫的把云湛包裹了个结实,戏谑道:“你这是见了鬼了吗?” 看见云湛,云殇的心陡然就变得温热起來,这可是唯一一个他和凝歌共有的牵绊呢。也算是个极好的开头了,所以即便是知道云湛身份非凡,甚至不是自己一个商人招惹的起的,却也还是肆无忌惮的养在府中,丝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云湛一愣,飞快的抬头看向云殇,那一双汪着水的大眼在黑夜里熠熠生辉,此时却是浸染慌张,在瞧见云殇的那一刻,几乎要哭了。 云殇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收了嬉笑的脸色问道:“究竟怎么了?怎么你一个人过來,竟然也沒有人跟着。” 云湛愈加的委屈,只是瞪着云殇看,却愣是不敢多说半个字,小小的身子又用力的往云殇的怀里缩了缩,好像身后真的跟着洪水猛兽一样。 云殇的脚步骤停,下意识的就向着夜色深处看去…… 分明是夜晚,头顶上开始翻滚起乌云來,原本还有些能见度的人间瞬间就漆黑一片,夜色浓稠,不远处隐约有人影斜斜站着,手臂半撑着身边的围墙,大概是穿了披风的缘故,风声一起,衣衫就跟着猎猎飞扬起來。 云殇眸色微沉,抱紧了怀里的云湛,冲着前方低声道:“林庄主大驾光临我云城,倒是我这个城主有失远迎了。” “呵呵呵呵……”前面的声音闷闷的笑出了声音,轻微一动,拖着长袍摇曳生姿就向着云殇走过來。 云湛往云殇怀里躲了躲,咬牙切齿道:“我不要回去。” 云殇低头看了一眼云湛,安慰性的拍了拍云湛的肩膀。 说话之间,对面的人就已经到了云殇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离的很近,云殇才看清楚这传说中的不周山庄庄主的庐山真面目,心中微微一惊。 和传说中的不大一样,又隐约有些影子。 标志性的东西就是那男子身上一身洋洋洒洒的红衣,如烈火燃烧一般,透过重重的夜色直达云殇眼底。 不周山庄庄主林无相,红衣粉面,男生女相。 果不奇然。 美的叫所有的女人惊叹。 “云城主若是赏脸,可否把你怀里的孩子还给我?”那人声音里带着厚重的笑意,说來像是玩笑,只是声音里分明淬了几分冰冷,瞬间化作利剑,直直的就冲着云殇射了过去。 云殇定定的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的混沌渐渐清明,侧首道:“刚刚在玉展上他们追的人是你?” 林无相扬眉好笑的看了一眼云殇:“你觉得呢?” “不周山虽然在云城境内,但是素來都是和云城井水不犯河水,林庄主向來也不踏云城半步,今日倒是吹了什么风了?”云殇抚摸这怀里的孩子,语气缓缓的,像是在和林无相打太极。 林无相面色威凛,目光投向云殇怀里的孩子,道:“云城主何必装傻,这孩子在这里叨扰多日,倒是叫云城主cao心了。” “林城主。”云殇含笑抚摸了怀里的孩子,一字一句道:“倒是不知道这孩子是不周山來的呢。” 林无相皱眉:“林玠玉!” 伏在云殇怀中的云湛浑身一颤,总算是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不要回去。” “为什么?”林无相问。 云湛不做声,低着头绞着袖口,一下一下的把白白胖胖的小手指头上都刻出了印痕。林无相眼神微闪,喉头动了动,只是话还沒有说出口,就听见一道轻轻远远的声音传过來。 “这位公子难道沒有听清楚这孩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