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鹤鸣篇:终究陌路
司命告诉我说,花莲可能今日就会回归。【】 至东方仙气涌动,翻腾,明媚,所有的人都不能忽视,曾经的花莲上神,仙界最美的上神将要回归,很多仙友是期盼花莲回归的,就连我刨除私心,也是期盼的,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了爱甘愿被封印数千万年,怎么让人不钦佩? 而且我为什么要有私心?这私心跌了自己的风度,不管苏止和她有怎样的过往,都是过去的事,我没必要斤斤计较,或者心塞。 司命说的对,花莲回归了,就在我们在潮海作战的时候,海域瞬间泛白,刺骨的寒冷袭来,魔兵混乱,善男快速来到我身旁,就在那千里冰封的屏障之上,缓缓升上来了一团白光,仙气浓厚,待许久,才能睁眼看清那团白光里是一名绝色的女子,浓厚的仙气包裹着她,眉目娴静,她沉睡着,或者说昏迷着。 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一道白色的光芒以rou眼看不见的速度来到她身边,接住,神情依旧淡漠,二人均白衣,说不出的养眼,他看我一眼,眸子深沉,我竟看出了一丝怜悯,让我心底发冷。 在弦华身边的花琼看着那方向,喊了一声jiejie。 花莲上神回归,苏止带走。 我不在乎他带走花莲,只是那个怜悯的眼神算什么?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多想,可是就在苏止带走花莲的第三个夜晚,花琼告诉我们她jiejie醒了,而苏止一直陪在她身边。 二哥也看不懂眼色,忙打趣我:“苏止的旧情人回来了,你可见过苏止来找你?” 二哥说的对,这三天苏止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他,我斜眼看了眼二哥,不言语默默离开,却不料遇见花琼。 她拦住我,我看了看她平静问:“有事?” 她叹息,长发随风飘扬:“帝姬可知jiejie被封印前,帝君承诺过什么?” “什么?” “jiejie问‘苏止帝君,如若能重来一次,你可给我一次机会?’” 那时候的苏止通透,自然知道她指的什么,苏止应了,他说‘花莲,你怎么不想想是给我一次机会呢?’ 闻言,花莲笑封闭神识,尽最大的努力保存自己。 苏止答应花莲了,我不顾花琼的目光离开。 我现在想急迫的见到苏止,我召来小奇,它看了看我,蹲下,我连忙爬坐上去,它是知道苏止在那里的。 夜色潮湿,星光却明亮璀璨,小奇在空中的速度很快,历经了一片雷区,才到达,这个地方我却是知道的,那罗上次带我来过的三生海。 红色的海水,还有我衣袖间整片海域的檀木花。 我很远就看见负手立在海上的苏止,孤寂,深沉。 其实善男告诉过我,她全名沉善男,赐她仙根的神帝也有个名字,沉檀。 种了这三生檀木花的人。 这红色的血,就是上古之战,那上古之神的。 似感觉我来,苏止转身,眸子盯着我,却未发一语。 像是默认,又像是等我询问。 我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问:“皇叔怎么在这里?” 他问:“你怎么来了?” 广袖没有像往常包裹着我,也没有握住我的手。 我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喃喃道:“我想你了。” 我还是不敢主动问,说我胆小也好,说我不要脸也好,我只是害怕失去。 他叹息,退后一步。 我愣,抬眼看向他,他眸子有些不忍。 我终究道:“皇叔这是不要我了吗?” 我心底冷到了极处,他对我的疏离如此明显。 他的发随着海风飞扬,有些不羁。 我想抚平,却不敢上前。 他紧盯着我,眼神清明,眉目说不出的通透:“我曾经答应过她。” 我突然就明白他指的什么,就在不久前花琼告诉我的,原来他知道,花琼肯定会告诉我这些,所以现在只等挑明了吗?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 他叹息:“花莲刚醒,仙根薄弱,我不久要带她离开,这里不适合她修养。” 是了,这算什么,先有花莲在先,说到底是我后来者。 可是心底为何这么难过? 他曾经的承诺历历在目,可是终究笑话一场。 我哭了,终究忍不住,这面前是我的皇叔,是我的爱人,如今他不要我了,我却不敢挽留:“皇叔如果你这次离开,我们再也没有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不会怪你但是也不会原谅你,从今之后我们各走各的。”我顿了顿,想起他之前给我的宠溺,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但还是谢谢你,曾经接受过我,给过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苏止,他应了,如今他要走,我不会拦着。 可是我脾气执拗,也有自己的骄傲,他决心要走,我绝不会挽留,此后陌路。 苏止看见泪水心底始终不忍,他想上前一步,手指颤抖,终究止住了,他是苏止,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知道现在做的是必须的,即使现在不断,以后也会让她伤心。 苏止想了想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比杀了我还要让我痛苦。 苏止离开了,我看了看一旁的小奇,用了仙术赶它离开,沉入三生海底。 漫天的红色包裹着我,悲伤不已,我太了解苏止了,他做了某个决定就不会违背,更要实施,而从此花莲才是他一心想要对待的人。 苏止没有给我更多的解释,却注定了我们的分离。 不管是作为叔叔还是爱人。 感觉心空了,海水灌漫。 在昏昏沉沉中,感觉被拥入怀里,这胸膛温热跳动,听见一句略为心疼的声音说:“小酱油,不怕,你还有我。” 这是那罗。 我终于嚎啕大哭,紧紧揣着他胸口的衣服,过了许久,我哭的打嗝,他拍着我的背轻轻顺着,他只说:“不怕。” 我没有问他为何而来,他也没有问我为何悲伤。 心照不宣,他应该明白,只是不愿为难我。 我这才发现我们还在三生海底。 我一直以为只有感同身受才能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失望,懊恼,不舍,悲伤。 而这些情绪我竟然在那罗身上感受到了,唯一不同的还有怜惜。 我突然明白眼前将我抱着的男子,可能是这世间最疼爱我的人。 如同他阿姐所说的,‘那儿很疼你’。 他对我怜惜,他现在心疼我。 但是他却不问我缘由。 感觉他知道我所有的事,参与了我所有的成长,却从不让我知道。 我何德何能,让这世间的魔君如此待我。 从三生海离开,已经十日之后,这就是现实,不管谁离开,不管你多么不愿,生活还是要继续,这十日我埋葬了苏止对我所有的疼爱包括我对他的所有情意。 虽然还爱,但是我却有自己的风度,毕竟我也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帝姬。 善男问我这十日去了哪里,我却答不上来,她看透一切一般拍拍我发顶说:“帝姬,所有的事都是必然,唯独情爱是偶然发生的,既然离开是必然,你何必介怀?” 不算安慰的安慰,我还是笑了。 善男也笑,笑的像世界末日。 二哥终究回西幕山了,是他父亲捉他回去的,后来我才知道,是善男传信给他的父亲,善男在最后照顾每一个人。 她不想让这个爱她疼她的男子,历经失去她却无能为力的场面。 苏止带花莲离开了,花琼没有必要去参合进去,毕竟jiejie最需要的并非是她。 善男说快了,这个时间可能就在这两日。 我遇到弦华,是潮海一战刚结束不久,善男重伤,却隐忍不发,径直离开。 就连呲邢对善男下手也越发阴狠了,应该说善男一边战斗一边压制体内的魔气,力量减弱了不少。 弦华负手,看着我,眼神充满怜悯,我不喜,看着他,不语。 “苏止帝君有他的苦衷,你也不要太怨恨他。” 我不怨恨苏止,真的,可能所有知道我和苏止的事的人都会不信,但是我真的不怨。 “我不会做如此没有气度的事,毕竟苏止先给了花莲承诺,毕竟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她如今会重生。” 是的,很多被封印的仙人大多数都死了,不知情的人都未曾想到还有这么多仙人会复活,包括花莲。 听闻,弦华淡漠的神情有一丝敬佩,这才问到重点上说:“善男可跟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我反问。 “帝姬,我对她有愧疚,她不愿和我说话,而唯独和你关系最好,我希望你能劝一劝她,多陪陪她。”弦华有些难过,说这些的弦华对善男有些心疼,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想让我劝她和你不要这样僵持着?” 闻言弦华有些尴尬,也有些意外帝姬竟然如此通透,看破许多事,苏止一事,恐怕没有谁能比她更明白。 我叹息,终究道:“弦华,错过了便没有了,只能后悔知道吗?” 他是上神,看透许多事,唯独对自己的事看不透,何必悲哀。 弦华离开了,我刚想转身,司命跳出来,看他眼睛里的东西,我便明了,他却第一次没有再讽刺我, 我和苏止的事,司命多多少少有些怀疑,如今更是坐实,他没有拿出来说事,只是告诉我明天便要离开了,他要回天界,父君召他回去,我点头,他硬塞给我一壶桃花酿,没有再多说什么离开。 看着这手中的桃花酿,很多事都变了,人心也变了,唯独这酒却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