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六天魔王诞生与灭亡
第十九章第六天魔王诞生与灭亡 烈火熊熊燃烧，滚滚浓烟形成烟柱直达天际。 火海中厮杀声声声不绝，昔日的佛家乐土俨然化为炼狱。 受到苍真的唆使，明智光秀心中的野心被释放了出来。 为了“天下人”的宝座，明智光秀悍然发动了兵变。明智军13000余人悄悄出发，趁织田信长不备，一举包围了他下榻的本能寺。 当织田信长发现明智光秀反叛，局势已经无法挽回。 对比敌军一万三千多人，织田信长手中的士卒只有区区不到百人，即便人人皆可以一挡百，失败也在所难免。 “光秀吗……” 面对层层围拢上来的士卒，织田信长自知难逃此劫了。 对于明智光秀的叛变，织田信长可以说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任何警惕，若不是叛变的士卒打出的是明智军的桔梗旗印，或许织田信长根本不会相信这是明智军。 织田信长亲自带着部下抵抗了一番后，很快便负伤退回房内。 敌众我寡，无法突围，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织田信长跪在佛前，抽出腰刀用丝巾反复擦拭，直到刀身清楚得反映他的模样。 自知必死，与其死在叛军的手中，还不如自行了断。 “主公，需要我斩下你的首级吗？” 看到信长的姿态，随身侍童森兰丸悲伤地问道。 切腹自杀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情，往往自杀者无法很快的死去，要在剧痛中挣扎许久才能断气。由于死前的挣扎未免过于难看，有损死者的尊严，所以一般在自杀者切腹之后，会由朋友或可信赖的家臣立即补上慈悲的一刀，砍下切腹者的头。这种来担当补刀的行为的人称之为介错，担任介错的人是非常的荣幸的。 “兰丸，你去周围放火，不要使我的尸身落入叛逆者的手中。” 织田信长拒绝了手下的好意，他还不至于胆小到需要人帮忙介错。 反复擦拭后，织田信长将丝巾丢下，双手捧着刀举到眼前。纤细的刀身上映出信长那双满腔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遗憾之色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喊杀声越来越近，离开的森兰丸四处点火，没多久本能寺就陷入火海之中。 房间已经着火了，刺鼻的浓烟弥漫在房间里让织田信长不由感到有些头昏。 生命的最后关头，织田信长回忆着他的一生，前期的郁郁无为，中期获得恶魔的帮助后奋发图强，以及后来平定天下后渐渐变得专横霸道。 连最信任的大将明智光秀都背叛了他！ 织田信长不由感到口中发苦。 他不甘心，他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不过，如今已没有其他选择留给他了。 撩起衣襟，织田信长倒持腰刀对准腹部，一闭眼就捅了进去。豆大的冷汗顿时布满了他的脸，咬牙忍着巨痛，信长狠心一划在腹部横拉出一道口子。做完这一切，饶是以织田信长的坚毅也不由得感到眼前发黑。 慢慢的火舌舔舐着信长的身体，忠诚于织田家的士卒们早已战死，森兰丸死守着最后的要道，他不忍心让主公的遗体落入叛军的手中。 当然，森兰丸仅仅是一个武艺好的凡人，面对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敌军，他最终也落到了被乱刀砍翻的下场。 云烟之上，被浓烟笼罩的天空中，两人默默得注视着本能寺的沦陷。 “织田信长完了。” 蕾蒂西亚平淡地陈述。 “属于人类的织田信长完了，但属于妖魔的织田信长这才开始啊。” 那间充满古老气息的织田信长死去的房间，正凝聚着浓郁无比的绝望与憎恨，那是足以让人类蜕变为非人的力量。 透过屋顶的砖瓦，苍真的视线投入房内，他看见织田信长的血色灵魂正在疯狂嘶吼。信长的灵魂吸纳无比的绝望与憎恨，向着深渊滑落。 佛光沉沦，妖魔即将出世。 不远处的士兵还未察觉灾难即将到来，正兴奋得扫荡着本能寺中一切值钱的东西，就连佛像上的金箔也被他们小心得剥落下来。如此大不敬的作为，难怪神佛都不保佑他们。 “光秀呦，没想到吧，你这叛逆之人……” 烈火中，织田信长被烧成焦炭的身体猛地痉挛颤抖，焦黑的皮肤一点点剥落下来。 化为妖魔的织田信长站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再也不能伤害他分毫，甚至织田信长的魔气扩散的同时，火焰被渐渐压制下去。 “光秀啊，谢谢你成就了我。这份力量，感觉真是不错。” 织田信长感受体内强大无比的力量，激动地大吼着。 恍若妖魔嘶吼的可怕叫声从废墟中传出，四周听到的士卒纷纷惊恐地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吾乃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哈哈哈哈！” 废墟突然炸裂，织田信长从中冲出，看到周围明智军的士卒，猩红双眸里凶气大盛。 吸纳了大量邪气，织田信长由人类堕落为妖魔，受他的邪气感染，忠诚于信长的士卒纷纷从黄泉回归。 死者复活，然而活过来的再也不是人类，而是为人所恐惧的妖魔。 战斗再一次爆发。 可是，面对死而复生的敌人，明智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尤其是当他们发现敌人无法杀死，即使砍成两段，他们也会再一次复活，明智军终于崩溃了。 化身第六天魔王的织田信长一马当先，手持利刃砍杀着眼前出现的所有敌军，沐浴喷溅的鲜血畅快地大笑。 “再也，再也不需要屈居于恶魔与妖怪之下……看到了吗，我的力量无与伦比！” 转眼间，织田信长带领一干妖魔将明智军杀得一干二净，所有闯入本能寺的士卒一个都没有跑掉。 本能寺外的明智光秀一看情况不妙，立刻率军后撤。如妖似魔的织田信长将将士们的胆子都要吓破了，明智光秀放眼望去，大多数士卒握刀的手都是抖着的。 “竟然连这种事都有！主人，你早就知道，是吗？” 在天上亲眼目睹织田信长复活，蕾蒂西亚无法接受地叫道。 “所以，千万别小瞧了人类啊。” 苍真以此提醒蕾蒂西亚，人类堕落后可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那种生前便是人杰的家伙堕落。 无数被织田信长所杀的人的怨念附在他的身上，然而却成为织田信长化身妖魔的补品。昔日为人时避之不及的东西，却是妖魔提升的大补品。 “明智光秀要完了。” 蕾蒂西亚皱着眉，她看得出哪怕人数是织田信长的数倍，但明智军的胆气已经丧失，他们不是织田信长的对手。 冷兵器时期的战斗，拼的就是哪边更有胆气，哪边更加不要命。双方差距不大的时候，谁更狠谁就会赢。所以，天朝才会有句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 明智光秀的手下虽然死伤不少，但总数还有一万人左右，织田信长的军队除了最初的百来号人，也就加上死后复活的明智军的一千多人。若是明智军能拿出狠劲拼一把，未必不能把还未形成大势的织田信长重新杀掉。 复活了那么多的死人，织田信长的魔气也早就消耗一空，明智军再杀死他们就会发现妖魔也无法再复活了。毕竟，妖魔也不可能无条件不断复活。 可惜，发现敌人变成非人之后，军队的士气已经崩溃了。就算是绝世名将，也休想带着这样的军队打胜仗。 不过，事情仍然有转机。 天平上还有一枚决定性的砝码没有压上。 “不，要完的是织田信长。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说完，苍真撤销了飞行的魔力，顺从引力笔直得落了下去。 变成妖魔后，织田信长的各项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完全不打算隐藏的苍真。 “这种气息……恶魔！如今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们了，给我滚远点！” 织田信长挥舞着手中的爱刀“压切”，虽然曾经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凡兵，可染上织田信长死而复生的魔气，已然同主人一起化作非凡的魔刀。 自认为自己与对方同为妖魔，已经不需要畏惧的织田信长直接发泄出过去对恶魔的不满。 “织田信长，你是否愤怒十兵卫的叛逆？然而别忘了，在此之前，你同样试图违背你我的约定。” 苍真落在织田信长与明智军的中间，阻隔了织田信长前进的通道。 “那又如何，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立刻给我消失！” 第六天魔王的狂态与傲慢尽展无疑。 “第六天魔王……可悲啊，你的故事还未开始就要结束了。” 织田信长的态度激怒了苍真，他决定将这位第六天魔王扼杀于此。 漆黑的影从苍真脚下扩散，顷刻间整座本能寺被侵染成黑色。 “给我消失！” 织田信长用力挥下爱刀压切，那猛烈的气势仿佛是要将眼前的黑暗一刀劈开。 黑暗从脚下攀附上去，丝毫不理会织田信长的反抗。 “死吧。” 一声令下，黑暗消失了，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整座本能寺。 给予叛逆者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