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就让王氏这个当娘的去cao心
马氏来说亲,说的是牛家村的陈家,那户王氏有听说过,是个家底儿殷实的主,她也念着这点儿,想给丑橘把亲事定下来。 以前家里穷的吃不饱,出不起嫁妆,把她闺女给耽误下了,村里人虽说娶妻娶贤,她家妮儿的德行在那里摆着,挑不出错来,是个好的没错,可这年头谁家都穷,能舀些来谁不乐意啊。 只是陈家那小子,王氏还不大了解,要是南拗村的她就知根知底不用说,可牛家村跟她这边毕竟还隔着一个田埂,那好些事儿可就岔到南天门去了。 特别是老三家这婆子,她这人不靠谱,寻摸的这陈家小子陈二狗,就这名儿更不靠谱。 且她还一个劲儿的攒说,要知道老三家这婆子,她说的话得反着听,以前说丑橘这妮子给她当闺女,就不惦记着哩,可这些年她这婆子总是来舀,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 她寻了说头把马氏给搪塞了过去,说是等丑橘她爹回来再说,这闺女寻婆家,当爹的给把把关也是没错。 只是妮儿她爹要回来还得几个月,虽说拖不了那么长时间,可拖个十来天还是成的,趁着这空挡,她就能把那小子的底儿给摸透了。 丑橘自是不知道这茬,她还真琢磨着王氏是要等李来福回来给她瞅瞅哩。 横竖寻婆家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急,就让王氏这个当娘的去cao心得了。 算日子,丑橘摆摊也有个把月了,在南拗村,五六月份日头最大,她这摆了些时日,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来月的赚头了,可不能糟践了。 瞅着日头大些,丑橘忙活着把俩桶山泉水舀好,搬上车带上家伙什,这就摆摊去了。 王氏当然也跟着去,娘俩到了村头,那里有三俩个婆姨已经把摊摆出来了,丑橘寻了一处过去,把车上的家伙什卸下来。 “娘,你帮我找俩块石头……” 丑橘拿出写有茶水俩字儿的布条,正铺开了压在车上,腾不出手来就喊着让王氏帮忙寻俩块石头。 可她说了几遍没人回应,扭头一看身边没人,除了那几个摆摊的婆姨。 人呢?跑哪儿去了? 丑橘找不着王氏,收了布条站起身,四下里瞅了瞅,忽的瞧见王氏端着个针线篓子,跑到对过那可大槐树底下了。 原先村里的婆姨扯闲唠都是在村口老树底下聚着,做做针线活儿,唠唠家常,埋怨媳妇儿不勤快啥的。 但如今老树底下都让她们这些摆摊的给占了,婆姨们要说唠没地儿去,这不就得再寻一处么。 丑橘有些无奈,她还说哩,她娘好端端的干啥带上针线篓子摆摊来,合着是寻人扯唠去了。 这会儿大槐树底下已经坐了好些个婆姨,围在一起正说得欢着,王氏赶好赶上这趟。 丑橘瞧着一笑,自个儿寻了俩块石头压好,这摊子她自个儿一个人守着就成了,等会儿要是忙不过来了再喊她娘就是了。 前阵子才下了一场雨,打乱了车把式‘回拨’的日子,今儿买卖会咋样丑橘也吃不准。 差不离过了小半个时辰,村里那些婆姨陆陆续续出摊了,到了下半晌,来往的车马也都停下来往这边走,不过瞅着不多就是了。 其他婆姨都扯着嗓子吆喝开了,丑橘这边也没闲着,有几个来的都是老主顾,知道她家舀的水是山泉水,就都寻了过来。 当然也有几个听到价钱就摇头的,来她这舀水喝的就帮着招呼一俩句,说她家的水好,搁山上舀来的。 “我说兄弟,咱出来赶车,到点儿歇息吃口干粮,本来干巴巴的就不好下咽了,你再舀那河里的水,哎呦呦,不划拉嗓子么!”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从后头冒出这么一嗓子,大伙儿听都耳熟,不用琢磨就知道是谁,铁定是陈土炮啊。 陈土炮大咧咧的挤上前来,笑么呵的跟他们打招呼,那些车把式一瞧是他,又嚷嚷着让他给说段书过过瘾哩。 原先要走的俩个一听有说书的白话不收钱,立马又站住了脚,寻思着陈土炮是人儿摆摊丫头的亲戚,就都掏了五文钱舀俩碗水喝。 丑橘一见陈土炮来了,就让出马扎给他坐,又舀了碗水递过去,这陈土炮可是她摊上的大功臣,头天摆摊要是没有他的话,那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哎哟,丫头,你瞧你,干啥这么客气咧,”陈土炮嘴上说着客气,但他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拉过马扎坐下。 “我说老土炮,别德行了,说今儿要说哪段儿?上回你说到那白骨精变成了个小媳妇儿正、正……哎哟!” 一个车把式端着木瓢儿,蹲在陈土炮跟前不怀好意的笑道,后头他要说啥没说出来,让旁边的俩人踹了一脚。 那人瞪着眼一回头,见他俩朝丑橘那边挑了下眉头,他是心知肚明了,砸吧砸吧嘴,“那、那啥,老土炮,你今儿说哪段吧!” 陈土炮喝了一口水,冼润了润嗓,舒坦的哼唧了一声儿,“今儿我哪段都不说,要说就说你们没听过的。” “拉倒吧你,还没听说过的,就你肚子里那几本书,还有哪段儿是我们没听过的!” “就是哩,你要是不记得了,你给起个头,我说给你听。” “哎哟,我说老土炮啊,咱不摆谱了成不成,该啥啥倒是说啊!” 陈土炮乐呵呵的说道,“我这会儿要说的是南山镇的事儿你们知道么?南山镇上那个杜员外的事儿你们晓得么?” 才发牢sao的那三个车把式相互瞅了一眼,同时摇头,别说他们,其他人也是不知道。 这有钱人家的事儿他们这些穷苦汉子哪里知道,不过要说哪家的姨奶奶跟汉子跑了,这点他们是门儿清的。 丑橘搁一旁听着也是有些好奇,这陈土炮不说书改说事儿了? 陈土炮瞅着这一个个的胃口都叫他给吊起来了,一脸得意的把木瓢搁下,翘起腿抱着,颇有点拉家常的味道。 “我要说这茬,保管你们听了下巴都得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