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章.夜半遇色狼
M市大学与M市许多投资公司有着就业合作关系，毕业成绩还不错的她的简历资料被第一时间传给各大有意向招聘的投资公司，起码比她所预期的毕业后混吃等死的日子要好得多。 殷常晨用实际行动来坚持自己的想法：向学校递交放弃保送出国机会的申请函，和她一样选择留在M市找工作。 阳光明媚得有些耀眼的天气，家属楼下的室内运动场里，她一身纯白色的运动装，殷常晨一身纯蓝色的运动装，两人一来一回连贯着打了好几回合的乒乓球。 “常晨，我收到YUYI的面试通知！”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掩盖的喜悦。 殷常晨将她打过来的球打了回去：“真的，那你猜猜我接到哪家公司的面试通知。” “我们的金融界的才子，一定不会很赖。”她一激动，竟失手没有接住到手的好球。 “再来一局，定胜负，如何？”殷常晨建议着。 “好。”她爽快地答应了。 她发球，殷常晨身手敏捷，动作娴熟地回了过来：“MSBN，今天早上接到通知，三天后的面试通知。” “哦耶，MSBN公司是金融投资行业的佼佼者。有这样的面试机会，很不容易，加油！”她一用力把球给打出界了，喜极生悲啊！ “十局六胜，我赢了。”殷常晨得意地笑道。 “愿赌服输。请你吃冰沙。”她侧着头，调皮地说道。 “那走吧！”殷常晨回以一个微笑。 夏天早晨七点多钟的太阳虽不愠不火，但充满朝气。这样的清晨给她无限的信心。 今天是约好去YUYI面试的日子。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没有慌张，她相信她自己一定能志在必得。 “晓萱，起来了吗？”周母敲了两下门。 她一翻身，便从床上弹坐起来：“起来啦！” “常晨在等你一起去面试，别拖拉。”周母临走开时，叮嘱了一句。 等我去面试，我要去YUYI，他要去MSBN，正好在同一栋大楼。 她翻箱倒柜地勉强地挑选了几套自己觉得还算满意的衣装。平常不怎么在意添置衣服的款式，关键时候要挑出一套像样的，还真是不好办。 她拿着那几套衣服，看看这套，翻翻那套，无意间翻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看着这件裙子，她就想起了殷常晨将它送给她时的情景：那是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她和他坐在一圈圈五彩蜡烛围起来的烛光中，他将这件裙子捧着放在她的手上：“还记得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一件和这款式一样的缩小版，从那时候开始，那天起，我就希望天天可以和你一起玩，因为你那时穿的那件裙子。” 等她换好了衣服，开门出来，看见客厅里的一张藤编椅上，殷常晨一身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只公文包，相当正式的装扮。 “你要去MSBN面试吗？”她不解地问道。 “MSBN时取消了早上的面试邀请，说是内部缘故，我先送你去YUYI。” 她微微一笑：“怎么突然取消了？你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殷常晨腼腆一笑。 “我很担心你的面试，你倒是很放松。”她嘟嘴道。 ”放心，只是延后，问题不大，快去准备，时间差不多，我该送你过去了。这次我们奢侈一次，开我爸的轿车。”殷常晨将公文包朝她怀里一塞。 “殷伯伯的车，真的吗？”她欢喜地快要跳起来。 “有时限的，就今天才有这待遇，还不快点。”他宠溺地催促着。 “好咧。”她匆匆地跑向她的房间。 第一次坐在金融大楼的几十层的高度上的落地窗玻璃前，看着桌子前摊开一大张被填写着密密麻麻的测试题，她嗤之一笑：这是无缝插针，好一个测试。 她将笔盖套好，卷子压平，就匆匆地离开座位，赶赴下一个初试项目：面试。 YUYI的面试场所并没有想象中的高上大，只是简单的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没有看到电脑之类的设备，只是摆放着一本记事本，一支普通的签字笔。一个西装笔挺，穿戴整齐的面试官成了这普通环境里的唯一亮点。 面试官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戴着一个金丝边框的眼镜，眼中的锐利让人感觉到他的苛刻。 “周小姐，YUYI的实力和你目前的实力，你觉得相当吗？”他简单明了地问道。 在初试上这么直接大胆的提问，未免有些刁难，YUYI的名头响亮，刁难却是她今天进到这家公司的初步了解，这是在考验她的左右为难时，怎么做到应变：若是示弱，以低姿态表示是刚出社会的菜鸟，势必让面试官没有兴趣。若是硬要强撑着展示自己的能力，她的确是一位刚出社会的菜鸟，不会得到对方的肯定。 无论过与不过得了初试，她心里的好强种子悄悄地在发芽。 “面试官先生，给我一分钟时间，可以吗？”她征求着。 “可以。”年轻男子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她从放在地上的提包里取出一张白纸和一只签字笔。在白纸上随意画了几笔，之后将签字笔放回包里，又取出一卷透明胶带和一只袖珍剪刀，剪了一段透明胶带，一边黏在白纸的一角，一边黏在她的手指上。 “您请看，胶带的一侧黏在我手指上，纸张怎么飘着也离不开手指的束缚。这张纸张不是一张白纸，它也有它的内容。这只手指会牵引着纸张飘向的方向。”她移动着手指，将纸张移向一个方向。 年轻男子认真地看完了她的全过程之后，轻拍了两下手掌：“周小姐，你巧妙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以初试官的身份，通知你初试通过，接下来的测试，再另行通知你，感谢今天能到YUYI来面试。” 哦耶，初试成功，她就差激动得跳起来，表现她的喜悦。 夜幕悄悄地落下，M市的海在夏天的夜晚格外地热闹，海滩上一群群趁着海潮的人们在海边沐浴着带着咸味的海风，将一天的燥热交到了风里带走。 海滩之外的大排档里挑着灯的棚内，活鲜乱跳，香气扑鼻，这是有最原汁原味的活鲜吃法，酱油水做法的海鲜没有腥臭，还不失鲜的本味，相当美味。 “这个好吃，你也尝尝。”她夹了一块鱿鱼，放在殷常晨已经吃光了的盘子里。 “我不吃鱿鱼。”殷常晨嫌恶道。 她咯咯笑道：“都说生长在海边的人，没有海鲜的日子就像染上毒瘾没有药嗑的人，浑身上下难受。你反倒一见海鲜就害怕。” “嗑药的人，可别吓我，我面前坐着一个嗑药的人。”他噗嗤一声笑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高兴过头了，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我很喜欢有海的味道的城市，甚至爱得有些偏执。”她犯二地笑了起来。 “初试成功就把你给高兴的。”殷常晨勾唇一笑。 “不然也，为你高兴，MSBN初试你通过了。”她从拿起桌上的一排开启着的汽水中，捻起一罐。 “同喜，同喜。”殷常晨也捻起一罐。 “同喜，这词怪怪的。”她撇嘴道。 殷常晨突然神情严肃：“是同喜，你我有了自己的经济基础，就结婚。” “你也太...现在就说这事，会不会太早了。”她还在为上次他与她莫名地入宿酒店一晚的事情心存疑虑。 “不早，不早。从认识你那天起，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殷常晨认真了。 “是吗？”她面色红晕地微低下头。 在晴朗天气的夜晚，M市的天空有着点点繁星，耀眼而美好。 “晓萱，那天在酒店，我真不知道我表哥给我订西餐时还订了酒精浓度的红酒，甚至自作主张地为我们订了酒店的房间。我没有想到我们都醉倒了，后面的事你都知道。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你。”殷常晨和她并肩坐在海堤上一块裸露的石头上。 她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他，噗嗤一声，笑了：“你也会煞风景。这么美好的星空下，你在向我道歉。” “你不在意了吗？”他讶然。 “怎么会不在意。很在意的。不过…你说明原委，而我也不能不近人情。不能在怪了，而是我无法接受太仓促的行为。瞒着家里，这算是暗度陈仓。”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细细地解说着。 他伸手将她揽着，脸颊碰触着她的额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久的将来，你能名正言顺地和我在一起，长长久久。” “常晨，我会等，我相信。”她低语呢喃。 “今天玩得真不尽兴，全因为那小子不识相。”从背后传来一声怒骂。 “玩不尽兴没有关系，看到前面那对小情侣了吗？哥们几个闷了好几个月，今天要开够荤。”一个粗蛮大汉的声音。 两人不禁回头，看见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一高一矮男子朝他们走来。他们下意识地从石头上站起来，往后退了好远。 “美女，你乖乖地跟着我们哥俩，保证不伤了你男朋友。”见鬼了，这里也能遇到色狼，M市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 “两位真是会开玩笑，换作是你们，会把女朋友让拱手让给别人欺辱，而自己却苟且吗？”殷常晨面对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穷凶，没有一点惧怕，只因身后有她。 “小子，不识相，知道我们是谁吗？越狱犯，横竖是死，找个女人痛快一回，再死也值得。这么漂亮的女人，真稀有。要不是在大排档盯上你们，没有机会下手，哪能忍到现在。”高个的那人蛮横地发话。 原来早就盯上他们的，不然为何这么巧合。 “别想着报警，被老子发现，你们报警，你们就等着横尸吧。”把他们想乘机做的都说了，她很肯定不是在演电视剧，一切是真实，怎么办？ “晓萱，往海里走，我们要做好湿身的准备，你我都会游泳，就不怕。”殷常晨往后靠，低声对她说着。 “好。”她为他的灵机一动，表示佩服。 他们两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踩在海堤的边缘，她借着微弱的路灯的光，辨着他们要跃出多远才会落到海里，而不会磕到石头上。 “底下就是海，别逞能，哥们，女人有的是，命就一条。”两个穷凶得意着。 “常晨，跳出一米，就是你站的这个位置。”她悄悄地附耳他。 “哥们，女人再多，我只守护她一人，命一条也不换的。”殷常晨脱口而出。 “常晨，跳啊。”她催促着。 “我在引开他们的注意，抓紧我，不要放手。听声音，底下的海浪不小。”殷常晨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那两人见他们被逼到海堤边缘徘徊，看他们素手无策，正是下手好机会，就快步逼近。 “准备，跳。”殷常晨咬着牙。 他转身，猛地揽住她的腰，两人纵身跳出六七米高的海堤。 海浪在冲刷着海堤，卷起一米高的浪花，这里的海水浅，他们尽快远离浪潮，拼命地往下一处海堤的台阶游去。 这一带他们很熟不假，但是还没有像这样在海浪里游泳，担心会让更大的浪潮把他们分开，两人相搀着游。 “快到了，晓萱，别怕。”殷常晨嘴里被灌进一口海水。 “我不怕。”她张嘴，立马有口海水灌到她嘴里。 等到两人爬到了岸上，已经接近虚脱。口袋里的手机不知何时被海浪冲走。他们相搀着到路边拦车，先去就近的报警点报案。 站在大马路上全身湿透，像两个疯子的他们，路过的人都以为遇到疯子，哪里敢停车，纷纷变道加速，离他们越远越好。 两人担心事态会更严重，那两人是越狱犯，他们不赶紧报警，周围哪里还有安全。无论怎么样，此时历经突发的他们心里满满的正义。 “哧溜”一声，一辆黑色奔驰在他们面前踩着急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