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四章.渴望而不可得
在她沒有防备的时候，殷常晨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这么跪下去，我要跪坏了多少键盘。还是别的处罚好了。比方说补偿你一个吻。” 他话音刚落，便迅速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深吻。 她的脸由白即红，脸上尽是羞涩。 殷常晨看着她的神情，禁不住笑道：“你真是我的小媳妇，脸红了。” “哪里脸红，沒有脸红。”她依旧倔强地不承认。 “真的沒有，好了，沒有就沒有。”殷常晨宠溺地说道。 缓缓行驶的车，从敞开了一半的车窗吹进來凉爽的海风里，她竟然睡着了。 殷常晨见状，将车子停靠在一处停靠区域，他拿起來一旁的西装外套，轻轻地给她盖好。 在照进车里的昏黄路灯下，他看着睡得很香甜的她，不能移开目光。 好看的瓜子脸配上精致匀称的五官，脑后随意扎着一把马尾辫，薄薄妆容的脸上睡容香甜。 爱上这个女孩，不是因为她多么好看的容颜，只因她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她对什么事情认定就是永久。无论多艰难，她都要勇敢地去面对。 如果今生能一直守护着她，夫复何求。 他的目光迷离，只是他心里有太多的伤痛。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家庭会在以这种方式支离破碎。先身为军区司令员的父亲，一直是很注重名利，当初娶了犯有精神疾病的母亲，是因为看中他姥爷手中的职权，能助他父亲一步登天。只是这段为利益而结合的婚姻让他母亲和两个孩子一直生活在随时可能上演家庭暴力的不幸福生活里。 从小的他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的宠溺下欢声笑语的时候，他开始想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他不能够拥有。 直到这一天他看见她满脸泪痕地哭泣的时候，他多么想要让她笑，因为她笑起來很好看，而他想看着她笑，胜过了看着她哭着。 让她一辈子都能在他的呵护下永远都有笑容，这是他渴望而且梦寐以求的。 当他亲眼看着割腕自杀的母亲躺在血泊里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 那刺眼的血痕让好多个夜晚都在梦魇里入睡。他本身就不幸福，凭什么可以给她幸福？他在无数次地质问自己之后，于是狠狠地咬下牙根，提出分手。 一直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在影响着他的她，在关键时刻依旧不放弃坚持着他与他的感情，让他觉得哪怕付出所有也要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家。 宠着一个人，让她时而耍着小性子和他打趣，让她能甜蜜偎依在他的胸膛，何尝不是一个男人的本事。他开始坚信他有这个本事。 一阵带着凉意的海风扑面而來，她感知到冷，忍不住地打了一个颤栗，惊醒过來。她迷蒙地睁开双眼时，对上的是他近在咫尺的痴迷目光。俊朗的面容就离他这么近，让她禁不住有些窒息。 “常晨。”她忍不住梦呓般地脱口而出，似乎在呢喃。 殷常晨闭上双眼，墩唇贴上她的红唇，让她自然而然地闭上双眼，感受这份热忱。 舌尖与舌尖想碰触，缠绵时刻，让她突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暖暖的气息拂在她的眼睑上，让她眉头突然皱一下，感觉有一种想法在催促她顺应他的举动。 他的吻转到脸颊，耳垂，继而到了脖颈上，每一吻无不在挑起她的内心的渴望，渴望着一种不能自已的放松，却始终不能获得，便越是渴望。 她软软地靠在紧闭的车门上，无力地想要喊出什么，却努力地在克制。 殷常晨似乎已经忘乎所以，她的脖颈上留下的是他一处处吻痕。她的后脑勺突然撞倒放下來的半边车窗的沿边。 “疼。”她禁不住喊出声。 殷常晨闻声，接下來的动作戛然而止。 在昏暗的车厢里，暧昧的气息漂浮，她依然可以感受到殷常晨深深的呼吸声，只是两个人都静默地想要冷静下來。 刚才她真的在想就这么由着他去，反正最终她还是他的。 过了好一会儿，殷常晨才柔声问道：“刚才磕到哪里了，疼吗？”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后脑勺。” “抱歉，我有些...”殷常晨知晓她的心思，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刚才却沒有阻止他的举动，让他明白自从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了也更亲昵了。 “什么都别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她嘘声说道。 他伸手抚着她的双肩：“容我说一句，如果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们要手牵着手一起來这里看日出。因为你最喜欢海，而日出时的海最美，我们的生活回像那海平面升起的太阳一样朝气十足。” “我相信。”她肯定地说道。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那会儿，殷常晨想了些什么。她也不会知道今天他为何如此激动，不，应该说最近他为何如此激动。 “那我们结婚，如何？”殷常晨突然深情说道：“婚房装修好了，我们就结婚。” 她沒有点头，沒有说话，心里在想着老周那天跟她说的话：老殷沒有任何答复。 老周那句同意给她带來满心的欢喜，但是殷父沒有任何答复，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出生在军人家庭，父辈们的思想多多少少影响着他们。虽然她可以深爱着她，但是她不能沒有父母的祝福。殷母不在了，殷父的祝福同样重要。况且她还想让殷常晨和殷父和好。父子间再多的误会都不是误会，相濡以沫的亲情才是能让他们更加幸福的箴言。 “结婚这件事，你先征求一下殷伯父的意思。他是长辈。”她将心底的话说出。 殷常晨闻言，心里突然一阵堵着慌：他从來沒有认同他结婚这件事需要问过一直沒有给他们带來安宁日子，一心只想着自己仕途的父亲。 他称呼父亲，喊一声爸，是因为身上流淌的血液让他不得不认下这件事。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天你也累坏了，刚才靠着就能睡着。我们先回家吧。”他避而不谈。 车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沒有看清他的表情，并不知道他此时是阴沉着一张脸。 夜已经有些深了，这座城市的灯光照亮着夜空如同白昼，她侧头看着海面上的灯塔和隔着很远的依旧能看得清晰灯火辉煌的跨海大桥。 车子绕绕弯弯，走过了好多段拐弯的路，才驶进家属院。 他依旧将她送至三楼，便无声地和她分别。 殷常晨之所以要无声地和她分别是因为他明白周家对她的一些教导。因此，即使老周同意他们的事，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一点点带着她早出晚归，好歹也要注意点行止。 她带着今晚放松的心绪踏入家门，依旧是留给她一盏门口的灯，家里早就安静下來了。 可今天她看到还有另外一幕：顾夏睿坐在客厅里，正认真地编写着程序，面前亮着的屏幕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夏睿。”她认出他后，轻唤了顾夏睿一声。 “晓萱，你回來了。”顾夏睿见站在面前的是她，便惊喜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來。 “这么晚，还沒有休息。”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热忱。 顾夏睿搓着手掌，突然有些踟蹰：“我在等你回來，和你谈谈。” 两人面对面坐在点着小盏灯的客厅里，顾夏睿先说道：“晓萱，我都想好了。既然你仍然单身，那我也有机会。不如让我们殷常晨之间來一场公平的较量。或许我无法去弥补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那就接下來看看谁会更适合你。我会让你看到我并不比他差，他多的不过是那十一年陪伴你的日子。 她听完顾夏睿的一席话，顿时语塞：这是哪门子的较量爱情又不是比赛，那需要较量。 “夏睿，这不是什么较量不较量。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缘分。哪怕我们真的很有缘，但是有分。这也是强求不來的。”她企图用这样的言辞让这个执迷不悟的男儿明白不是所有的缘终于都有分的。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顾夏睿说完这句话，继续低头啪啪啪地打着键盘。 她情知现在说多了无益，等他稍微冷静些，她再和他好好谈谈。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你也别太晚了。”她柔声说道。 “好。”顾夏睿抬眼看她时，目光柔和。 她慌忙避开他的目光，径直走进卧房里。 周晓茗出其不意地不在，她仔细想着今天的日子，哦，今天竟然是开学的日子。毕业了，就忘记了开学的日子，也算是一种幸福。她禁不住嘴角带起浅浅的笑意。 冲了一个暖暖的热水澡，身心放松的她躺在床上，开着床头灯，看着天花板发呆，她想起好多事，最近的好多事，很纷烦的一些事。 这件事以后再说。她不知不觉地想起殷常晨在她提及他们要结婚先征求一下殷父的意见时，他敷衍着就过去了。 殷常晨和殷伯父看來关系不好到什么话都不愿多说。她的心里凝着小小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