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回-真假忠心
蓉妖此刻,正低着头,仿佛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仿佛是在咒骂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池中天又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你知道吗?我来西平,就是因为我去昆仑山了,雪鹜宫的北宫主已经答应我,会带着雪鹜宫的精锐到齐云山参加云岩大师举行的英雄大会,我们的目的,就是要铲除你们的‘圣教’因为你们做的坏事,太多了!” 这段话,要照往常,蓉妖觉得自己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要么和这个人痛打一架,要么把他臭骂一顿,可是如今听到,竟然没太多的反应了。 “如果你还要效忠你们的圣教的话,那么我不介意告诉你,既然我遇到你了,就不会手下留情,我会铲除扶羽教的每一个人。”池中天语气严肃地说道。 蓉妖微微一笑,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说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胁吗我?” “随你怎么想,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我威胁的,换句话说,威胁你,也要有点实力才行。” “呵呵,你倒是越来越狂妄了。” “这个无妨,你愿意这么说是可以的,年少轻狂,这时候不狂妄,难道等老来走不动了,再指着苍天说要叱咤风云吗?”池中天倒是一点不避讳,心里如何想,也就如何说了。 蓉妖嘴里的效忠,并不是真话,早在自己被赶出金竹山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扶羽圣教有些绝望了,只不过,自己的身边还有十几个人看着,这些人名义上是跟随自己的随从,但暗地里,说不定就是西索阿瑞派来监视她的。 她曾经也想过就此远离是非,找个偏僻之地躲起来,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了此一生也就罢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如此,她心里还有些豪情,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了。 “能让我想想吗?”蓉妖忽然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池中天点点头微笑道:“可以,本来我是马上要赶路的,可是为了你,我等你一天,我就在这小店住下了,明日午时之前,你想好了就来找我,如果你不来,那我就会去找你,如果被我找到,我不会放了你。” 蓉妖叹了口气说道:“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对了,能求你个事情吗?”蓉妖说完正要离开,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说说看,只要不是坏事就行。”池中天说道。 “我来的时候,身上只有几百两银子,一路省吃俭用熬到这里,我身上没钱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让我吃顿饱饭,洗个澡?”蓉妖低声说道。 池中天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地惊讶道:“带几百两银子就敢来这里?那你打算怎么办?饿肚子吗?” 蓉妖苦笑着说道:“本来,我们打算吃完这顿饭,就去找一户人家抢点钱用,可是既然遇到你了,就不如抢你的了。” 这个回答,让池中天苦笑不得,他一边摇头,一边摸出一锭金子说道:“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说完,池中天将金子塞进蓉妖的手中之,蓉妖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蓉妖走了之后,池中天便把关紫渔他们叫了出来,然后亲自跟掌柜的说道:“劳烦您了,我们想住一晚上,实在不愿意去外面找地方,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掌柜的刚才已经听店小二说了一遍事情经过,知道这几个人是帮过他们的,于是赶紧笑着说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您客气了!尽管住,我后面有间空房,虽然不大,但是还算干净,一会儿我去收拾收拾。” 看着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他现在竟然生龙活虎的,众人均是一阵咋舌,不禁感叹雪鹜宫的灵药确实管用。 池中天听到掌柜的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一边递过去一锭银子,一边说道:“这些就当是我们付的房钱了,别客气,千万要收下。” 本来掌柜的还不好意思拿,但是听到池中天这么一说,也就坦然了,笑呵呵地将银子接到手中,而后就和店小二到后院去收拾屋子了。 “怎么,遇到朋友了?”店掌柜和店小二离开之后,冯破山忽然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也可以说是朋友吧。” “哈哈,怎么,你小子在外面也有风流债了?”冯破山喝了一口酒,开始拿池中天打趣。 池中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乱说,哪有什么风流债,这人是扶羽教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呢。” “啊?什么!”不禁冯破山有些吃惊,关紫渔和武阳更是不可思议。 接着,池中天把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池中天的叙述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公子,您觉得她即便跟随了您,会是真心的吗?依我看,不如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关紫渔其实心里很不舒服,她一家人都是死在扶羽教的手中,她做梦都恨不得生吃了他们,如今知道刚才的那些人是扶羽教的时候,腹中便冒出一团火气,连说话都有些夸张了。 池中天对关紫渔的想法那是心知肚明,他微笑着说道:“紫渔,即便她不是真心,我们也要让她变得真心,将来对付扶羽教的时候,我会让她打头阵,虽然扶羽教干的都是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如果有人真心想悔过的话,我们也要给他们机会,你说呢?” 这个解释,似乎有些苍白,起码关紫渔听了,心里一点被说服的感觉都没有,不过,既然池中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公子,我明白!” 武阳此刻在一旁说道:“其实谁和扶羽教没仇,我也有仇,我也想报仇,可是,咱们也不能随便杀人,如果她要跟随咱们,那将来不妨让她和扶羽教来个狗咬狗,哈哈,这才叫痛快!” 武阳一说完,正顾着自我陶醉,猛不丁地看到池中天正斜眼瞪着他,当即吓得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