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回-顶罪之信
齐赋点点头道:“这一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好了,殿下您就是太子了。” “嘘……”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仆人恰好从附近走过,德王看了看门外,马上就对着齐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先生,您还有何良策?”德王趁机问道。 “良策不敢妄言吗,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殿下可否感兴趣。”齐赋笑着说道。 “先生,您快说。” “殿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赵为贤彻底对庆王死心,让他觉得庆王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好奇地问道:“这要如何去做?” “哈哈,殿下,这,可能就要动点心思了……” …… 赵为贤从德王府回去之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因为他到现在也沒琢磨清楚,到底德王是什么意思。 是要帮自己? 还是不想管这件事? 还是说,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帮自己也好,不管不问也好,这个都是情理之中,但是若要说从自己身上得到点好处,这个事儿,可就有点意思了。 他身为一个皇子,缺什么? 金银财宝?还是珠玉美女? 这个都不缺。 那,什么东西,会让他有兴趣? 好像也沒有。 要非说有,那就只有一个了。 太子之位。 这个时候,赵为贤转念一想,不禁一身冷汗冒了出來。 桓王远征未归,庆王吃了败仗,导致丢了城池。 这个时候,如果想表现一番,以求日后占取太子之位,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赵为贤确实如同齐赋说的那样,对庆王,其实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但这一丝幻想,很是脆弱,脆弱到,禁不起半分的打击。 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赵为贤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就打算去德王府。 经过一晚上的慎重考虑,赵为贤还是决定不让德王插手了。 不撞南墙,赵为贤是不会回头的,就算要帮忙,要得是自己走到绝路之后再说吧。 就在他刚刚备好马车准备前往德王府的时候,一个侍卫忽然匆匆忙忙地走了过來。 “大人!” “怎么了?”赵为贤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人,德王殿下派人來,说让您马上去王府见他。” “哦,我正要去呢。”赵为贤倒是沒觉得有什么蹊跷。 “大人,德王府的來人说,让您自己一个人去,不要张扬。”侍卫接着说道。 “什么?” 这下子赵为贤有些惊讶了,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又不是罪人,去个王府,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这赵为贤心里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心说本來就沒打算让你帮忙了,怎么还端起架子來了? “就说我病了,不去!” 赵为贤生气地说道。 “大人,据说是关于庆王殿下的。” 这个侍卫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 赵为贤一听这话,差点沒气死,你这到底还有多少话沒说? “真是啰嗦!为何不早说?” “大人…我…”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赵为贤不耐烦地打发走了他,然后回去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就朝着德王府而去。 來到德王府之后,门前的护卫看到了他,也沒说什么,直接就让他进去了。 到了里面,赵为贤发现德王正站在院子里,好像是在等他。 “殿下!” “嗯,赵大人,看这个。” 德王说着,忽然用手往旁边指了一下。 赵为贤扭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在附近的空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赵为贤走近一看,只见这个人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尖刀,血流了不少,人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殿下,这……”赵为贤差点沒吓死,这把自己找來,让自己看个死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对自己下手? 看到赵为贤有些紧张,德王笑着说道:“赵大人,别紧张,本王告诉你,这个人,是來送信的。” “送信?”赵为贤不明白地说道。 “赵大人,你看看这个。” 说着,德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赵为贤。 赵为贤接过之后,发现这张纸上面沾染了不少血红的鲜血。 打开之后,赵为贤便认真地看了起來。 仅仅过了半柱香地工夫,赵为贤马上就将信折了起來。 “殿下,这个人,您是怎么找到的?”赵为贤问道。 德王道:“此人就是自己來的,要本王将这封信,转呈给父皇。” “什么!” 赵为贤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手上一抖,那张纸就掉落在了地上。 好半天之后,赵为贤才说道:“殿下,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呈给皇上呢?” “赵大人,本王这样做,难道你不明白?”德王笑着说道。 “我……” “赵大人,这件事,我算是告诉你了,你打算如何?”德王问道。 “殿下,下官…沒想好。”赵为贤苦笑着说道。 “嗯,你回去吧,把这封信给我,这个不能留,要马上毁掉。”德王说完,就从赵为贤手中将这封信抽了过來,然后就随手撕成了碎片,然后团成小团之后,就随后一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殿下,下官多谢殿下!” 说完,赵为贤便跪在了地上,而后,就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赵为贤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口中不停地开始咒骂。 “沒良心的东西,畜生!” 赵为贤一边骂,还一边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封信上,所写的东西。 “大皇兄,请代三弟禀明父皇,赵为贤肯定私通贼人,璃江城的战事,蹊跷甚多。” 短短几十个字,几乎等于往赵为贤的脑袋上架了一把钢刀,随时随刻,都会落下。 赵为贤虽然早就料到庆王会抬出自己來替他挡罪,但是,一來沒想到会这么快,二來,之前毕竟只是想想,如今亲眼所见之后,那种心情真是无言以对。 想想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可到头來有了事,自己确实第一个被他拽出來顶罪的。 “好!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赵为贤此刻已经有些昏了头。